而为了研究净化针剂好几天没有合过眼的顾添天，在确定净化针剂可以批量制造的那一刻，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就在所有人都为他的身体健康而担心的时候，医生说他只是累得休克，身体暂时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这让那些为顾添天担心的人纷纷松了口气，他们将顾添天院士放在医疗所挂着点滴，默默等待着等待这位拯救了所有人的大英雄醒来。

然而这一等就是两天两夜。

顾添天醒来的时候，恰好是姜白把从迟倾那里得到的信息传回巴别塔的前几分钟，在整合这些信息之后，迟照就一起将其都发送给了顾添天。

因此，还引起了医疗所不少人的不满。他们觉得顾添天院士因为研究净化针剂都累得休克了过去，这才刚醒过来，难道不该给他一点休息和缓冲的的时间吗？

其实迟照也想让顾添天休息一段时间，但这个信息实在是过于劲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告知对方。

而顾添天本人则觉得，他昏睡的这两天就已经是休息时间了，所以醒来之后完全没有必要让他去休息，这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而且对于迟照提供的信息，他在仔细阅读过后也觉得十分可行，于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医疗所，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其实想要做这种实验，如果有志愿者可以提供自己的基因最好，但现在时间紧急，顾添天就充分利用自己手上现存的那些基因样本，和自己的助手们一起分批次的开始研究和实验。

他的第一个实验样本提供者就是被自己亲手解剖的517。

这边，在顾添天的带领下，研究所所有的人都在加班加点地研制着可以为他们带来希望的基因毒素。

另一头，季怀南一行人在补给过汽油之后，再次踏上了赶回巴别塔的行程，在他油门轰到底地速度加持之下，他们竟然赶上了迟照派出的无名s级异能者围剿「法夫尼尔」的壮观场景。

这才不再是道听途说，而是在他们的亲眼见证之下，「法夫尼尔」真的被消灭了。它身上永远炽热的火焰终于在这一刻熄灭，带着一股浓烟，不再耀眼的身躯轰然砸向地面，从此没了声息。

姜白把自己制造出来的冰块随手扔到窗外，“这次「法夫尼尔」是真的死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知是感慨还是欣慰的复杂情绪，传到了季怀南眼中，因为要时刻注意车前的道路，所以季怀南并没有看完全程，他腾出一只手，将姜白的头发揉成了鸡窝，“真的死了，这次应该不会再复活了吧。”

“你们也觉得是复活？”

迟倾收回视线，“我还以为是谷阳那个家伙谎报军情，其实现在想来，按照他的实力来说，想要杀掉「法夫尼尔」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做到的。”

“哥哥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谷阳的话，「法夫尼尔」不可能死在这个人手里。”祁弥笑着接话，看的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很是愉悦。

“当时谷阳真的交出了一枚s级的能量核。”

姜白通过后视镜与后排的二人对视，“也是基于这个能量核，所以在谷阳说自己击杀的是「法夫尼尔」时，并没有人对此产生怀疑。”

原来如此。

不过迟倾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毕竟通过他自己和了解和祁弥的科普，清楚知道谷阳和「法夫尼尔」的实力都不在同一水平线上。至于他交上去的那枚s级能量核的来源，恐怕就只有谷阳自己知道了吧。

然而迟倾猜错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止谷阳，还有贺子宴。

“笑死，如果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那s级能量核是怎么来的，谷阳估计都拉不下面子回巴别塔了吧，不过既然他现在已经死了，就不用考虑这种情况了。”

贺子宴和巴扎又去了一层回收能量核，在得知「法夫尼尔」被五名s级异能者击杀的时候，巴扎就提到了之前听过的一种说法，那就是谷阳在野外杀死了「法夫尼尔」。

现在确定谷阳已经死了之后，贺子宴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直接告诉巴扎，谷阳交上去的那枚能量核其实是捡的。

“对，就这么离谱，捡的，”贺子宴翻了个白眼，“当时他还不让我们把这事儿说出去，但凡有外人知道，那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巴扎失笑道：“这个……之前做了那么多猜测，没想到结果竟然这么充满戏剧性。”

在回收「法夫尼尔」的能量核之后，那五名s级异能者就朝着巴别塔的方向回去了，季怀南的车跟在他们后面，几人虽然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停下一探究竟。

“不知道巴别塔内部的情况怎么样了。”

看姜白忧心忡忡的模样，季怀南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不管怎么样，我们马上就要到地方，到时候你仔细看看就行了。”

车停在巴别塔外的停车场，这里虽然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但转了一圈之后，季怀南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一块可以停车的地方。几人下车，迟倾一眼就看到了三层外那还没来得及修补的大窟窿。

他和祁弥明明没有离开太长的时间，但再次回到这里，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肩上忽然多了一只胳膊，是祁弥，他将脑袋凑了过来，“哥哥又露出这种表情。”

“嗯？”

迟倾怔愣片刻，“什么表情。”

“矛盾，”祁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怀念，又厌恶。”

怀念倒是可以理解，厌恶是为什么？迟倾不明白祁弥怎么会从自己脸上看出这种情感，难道是他真的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恨上巴别塔里的某些人？

如果真的存在这种人的话，那迟倾觉得一定是顾渊。

“顾渊都死了，我应该不会再记恨谁吧？”

祁弥笑，“看，哥哥用的都是应该，说明你自己也不确定，对吗？”

心底涌起一阵烦躁，迟倾抓着祁弥的手指，“你小子，对你哥指手画脚，翅膀硬了是吧。”

知道他这是在逃避，祁弥不再多说什么，他顺着迟倾的毛，“怎么会呢，我永远都是哥哥的跟屁虫。”

“你俩够了，”季怀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能不能先把精力放到正事上来，之后有的时间留给你们温存，现在就不要再折磨我们了行不行。”

姜白眼一横，“关我什么事。”

“难道你不觉得折磨？”

“不。”

“……”

在喋喋不休中，四人终于回到了巴别塔，阔别已久的人气扑面而来，迟倾心情瞬间就舒畅了一个度，连得罪他的祁弥都被大度赦免了。可能是迟照事先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一路通畅地来到了顶层。

在迟倾的认知中，巴别塔的性质就是层数越往上，获得的各种条件就越好。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顶层的生活条件就是最好的，没想到走出上升井却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各种各样让人眼花缭乱的仪器，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以及巴别塔内部各层和巴别塔之外的画面都清晰地呈现着，负责监视的人只需要站在这些显示器前，就可以轻松掌握巴别塔内外的动向。

此刻，迟照就是这个负责监视的人。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过头，恰好和迟倾的视线对上，但在短暂的接触之后，迟倾立刻撇开了脑袋，还装作对这些仪器十分感兴趣的模样，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尽管这些举动看起来很傻，他也不愿意和迟照对视。

迟照脸上刚浮现出了笑容慢慢淡了下去，这个老人脸上是遮盖不住的落寞，姜白有些不忍心看到他这副模样，主动上前搭话，“首领，顾添天院士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您觉得我们提的这个方法可行吗？”

“根据顾添天院士的反馈，方法可行，但需要一定的时间，”迟照马航新会的目光在姜白和季怀南来回打转，“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给他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姜白点头：“明白。”

话虽这么说，但姜白和季怀南都只是a级的异能者，他们能办到的事十分有限，但祁弥不一样，他的实力所有人有目共睹，虽然没有精确的检测过，但绝对有s级，亦或是更高都有可能。

其中迟倾的存在更是举足轻重的。

所以此行邀请他们四人来顶层，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劝说迟倾和祁弥加入到这场以至于自己的个人原。但迟倾基于自己的个人原因，并不是很想和迟照之间产生任何交流，此他并没有吱声。

迟倾不说话，祁弥自然也不会搭理迟照，沉默的空气中都带了几分尴尬。

片刻之后，迟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迟倾……”

“打住，”迟倾听到迟照点了自己的名字，急忙开口打断他，“巴别塔的事情我们会帮忙的，毕竟我买的房子还在这里。至于其他不相关的话和事，就不用再多说了，我也不想听。”

他过于激动的反应显然出乎了迟照的预料，一时之间没能接上话，等他在开口的时候，就觉得喉咙干涩，复而又是一阵叹息，无奈点头道：“行，你们去吧。”

在迟照的安排之下，有专人引导他们去了自己最该去的地方。

至此，季怀南姜白和迟倾祁弥再度分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