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哪里不同，陈晧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质的对比，凤天的螽斯羽跟他的人一样，在使用和表现的时候十分华丽，但争斗中华丽并不能为战斗的胜利增添什么获胜的概率。凤天的螽斯羽保持着羽毛的质感，边缘的锋利是螽斯羽打出伤害的依靠，这点陈晧在与凤天的争斗比试中有着亲身的感受。

凤縢酒的螽斯羽将华丽的层面给削弱了，像是一位刀匠为自己的作品去除掉了显得累赘的装饰，羽毛的质感也进一步降低，反倒开始向晶片那样的质感靠拢。“危险的美丽”陈晧脑中突然冒出这个用来形容螽斯羽的话来。

螽斯羽准确无误地击中天狼，并且它们纷纷没入天狼体内，如果是寻常活物，此时不是在痛地满地打滚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攻击发生在天狼身上，却是丝毫没有减缓天狼扑向凤縢酒的动作，而且凤縢酒能够感受到打入天狼体内的螽斯羽还在飞舞挣扎，就是找不到突破的地方，好像是被一股力量给牵制住了一般。

凤縢酒是且战且退，控制脚下的飞舟躲避着天狼的追咬，只是二者的距离越来越短，最终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凤縢酒的后背化出一条类似翅膀的东西，用它挡在前面。陈晧依稀觉得那像羽衣术，可又没有经验确定下来，只是在飞舟上看着。

“方叔！帮我！”凤縢酒被天狼这么一扰，已经落了不少距离，他与奚百里的飞舟渐行渐远，凤方则是没有受到干扰，继续追着。

“师兄，要不再射一箭给那老头？”陈晧指的，就是穷追不舍的凤方。杨言摇摇头，把弓还给陈晧，说道：“要是再来一箭，奚谷主的劝告就相当于被我当成耳旁风了。”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凤縢酒的呼救声就传了过来，凤方脸上有些难堪，踌躇了一下，咬咬牙还是赶回去帮助凤縢酒。等凤方赶到凤縢酒身边，才明白凤縢酒为何这么急匆匆喊他过来：天狼的利牙穿过羽毛扎在凤縢酒的肩膀上，倘若不是此时凤縢酒掏出一件丝带状的灵宝缠住天狼的身体四肢，它下一步的攻击不知道凤縢酒是否还能承受的住。凤方见状连忙一掌拍出，结结实实地打在天狼的身上，不料这只是让天狼的身形虚化了一下，凤方全力的一掌竟然没把它打得消散！凤方明白不能再拖，又是推出一掌，这次他还催动了螽斯羽辅助进攻，天狼即使再怎么强悍，在这般攻击下只能爆炸开来。好在天狼体内残留的凤縢酒的螽斯羽已经把爆炸的哪部分能量消耗地差不多了，不然这对凤縢酒来说又是一次不轻的伤害。

“方叔，我……”凤縢酒见现场因为自己的耽搁误了正事，有些愧疚。

“话留的后面再说，现在赶快追，前面肯定是通往下层的传送阵，不然他们不必这般急匆匆地赶路。”凤方已经把现状摸了个七七八八，有了这次的发现，即使不能把陈晧他们捉回去，光是提供的信息，都能让他们在皇帝面前取得不少好处。凤方正是吃准了杨言着急赶路回去的心理，才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逐。

“师兄，我们不是已经把他们甩开了吗？怎么你还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陈晧见凤家二人已经被甩开不见踪影，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杨言依旧眉头紧皱，好像有心事一般。

“师弟，我有事情跟师父讲。”杨言凑近陈晧，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悄悄说。

陈晧听罢开始翻开内衣，掏出贴在胸口的石坠，陈晧不用取下，杨言握住石坠，开始和虚天尊交流起来。

“主人，我怀疑中层的那个皇帝不是人。”

“你猜测它是妖界那个跟你一样从空间裂缝中掉进来的？”

“没错，前天凤縢酒跟我说这里的皇帝也是高手，并且他主修肉体功法，皮肤会有金光，这跟我的金皮功很像了。再加上这个皇帝也是大约二百年前继位的，种种信息都指向他是跟我一同卷入到这里的妖族。”

“这个妖族是当时你们阵营的还是对方阵营的？”

“这个线索太少，暂时无法判断。”

“如果是你们阵营的，那他现在还是朋友吗？”

“师父，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两百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到可以改变一切，短到只是我的眨眼一瞬。”

“假如是你们阵营的，除了你还有谁修炼了金皮功？”

“这样的话，范围可以缩到很小了，因为除了我之外，只有另一个修炼金皮功的妖族，他还是我的副官。”

“好吧，眼下还是不能判断清楚，但是先不要出头，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现在还有一堆事情要做，目前的主线还是帮助陈晧达到饰皮境后期，成功通过升仙台飞升到妖界。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且搁置一旁，万事小心为妙。”

“是！”杨言跟虚天尊把眼下的情况分析完，心中算是有了个底。松开石坠，陈晧知道杨言已经和师父聊完，把石坠重新塞回胸前。

“师兄，这……”陈晧还想问些什么，杨言摆了摆手，这些事让陈晧知道了也没有意义，况且虚天尊一直在陈晧身旁，如果有变故，他会有办法的。

陈晧见此情形只好把要问出的话给重新咽回肚子里去。

“前辈！到了！”飞舟来到传送阵上方，奚百里冲杨言喊道。

“好！”杨言动作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个传送阵在他们来到中层时便发现了它的缺陷，传送阵这种空间系的阵法，如果不将其中修补完整，那么传送的过程中风险是很大的，在昨晚的飞舟中，虚天尊就已经跟杨言商量好来到传送阵前先进行修补工作，为此还传授给杨言关于传送阵的修补技巧，这让本就对阵法了解一二的杨言有了新的感悟，习得了精巧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