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是男的？你是谁呀？我们家浅柔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女人声音。

张凡的手抖了一下：哎呀，我们家浅柔？额滴神呢，好像是丈母娘。

张凡赶紧用另一只手稳住这只拿着电话有些发抖的手，然后用他自以为长这么大以来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您好，您是柔柔的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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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你是谁呀？你不会是坏人吧？”

额，这丈母娘咋这么直接呢？我怎么会是坏人呢？

“丈母。。。那个，阿姨，我不是坏人，我是柔柔的。。。柔柔的。。。”

“你是浅柔的男朋友吧？”

“对对对，您老人家太厉害了，一下就知道了。”张凡拍马屁的说道。

“你不会是假的吧？怎么我没听浅柔说过呢？”

晕，这丈母娘怎么就这么多疑呢？不把我当成坏人就过不去吗？

“阿姨，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真的真的是柔柔的男朋友。”

“哦，那我们家柔柔呢？怎么没听到她的声音？”老人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正在洗澡，一会儿就出来了。您老人家找她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她了。她已经有两年三个月零二十七天没在家里头了。”老人有些惆怅的说道。

两年三个月零二十七天，多精确的数字呀。什么是母爱？这，就是母爱。张凡不由想到了一首很老但却是对母爱的形容最贴切的一首诗“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正当张凡走神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唉，也不知道那丫头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每次打电话回来也只是说两句就挂了。问她吧，她又什么都说好。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她在那边有没有钱吃饭。”

额，她要是没钱吃饭的话，又怎么能活着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呢。张凡默默的听着老人在电话那头说着有些矛盾的话，不发一言。

“唉，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要说的事给忘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阿姨，我叫张凡，张，就是那个用三板斧的张飞的张，凡，是平凡的凡。”三板斧是张飞用的吗？好像是程咬金的吧？

“哦，你真是浅柔的男朋友？”

“咚”的一声，张凡一拳打到了床头柜上。

“阿姨，我真是柔柔的男朋友。”

“哦，那你就别叫我阿姨了，就直接叫我妈吧。”

“咚”这次是张凡的头撞到了床头柜上。太强悍了吧？我怎么觉得更像雯雯的妈妈呢？

“叫妈妈？”

“对。你刚才不是也准备叫丈母娘的吗？”

您耳朵挺好使的嘛。张凡羞答答的叫了一声妈。

“这就对了嘛，小凡哪，既然你现在妈也叫了，我就不拿你当外人了。下个月九号就是浅柔的生日，到时你记得提醒她，这两年每次都是我让她弟弟打电话提醒她的。还有，到时早上要记得给她煮鸡蛋吃，中午要吃汤圆，晚上要吃面条。”

“您先等等，我找支笔记一下。”张凡打开床头柜，拿出那支忘了是小学几年级得三好学生时，学校“以资鼓励”的钢笔，甩了甩，质量不错，还有墨水。但没找到纸，看了看旁边放着的那件今天被自己做“领带”撕掉了一截的白色T恤，拿过来铺到床头柜上就开始记。

“还有什么要注意吗？”张凡记好后问道。

“还有，柔柔有胃病，不能吃辣，她喜欢吃甜的。”

柔柔有胃病？那她这几天还一直在做川菜给我吃。张凡有些心疼，也很自责自己太不关心柔柔了。

“嗯，我知道了，妈，您放心吧，我会照顾柔柔的。”这次这声妈张凡叫得特顺口。

“你在跟谁说话呢？”柔柔洗完澡出来，正在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

“在跟咱妈说话呢。”张凡笑嘻嘻的说道。

“妈？哪个妈？”柔柔奇怪的问道。

张凡走过去接过柔柔手里的毛巾“是你妈，也是我妈。”说着就把电话递给柔柔。

柔柔愣愣的接过电话。

“是浅柔吗？”柔柔的妈妈在电话里问道。

“妈，是我，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你快挂了，我给你打过去吧，长途话费挺贵的。”柔柔说道。

“没事，你每个月给家里寄那么多钱回来，家里的电话费还给得起。”柔柔妈妈笑着说道。

“你这不是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吗？妈怕你又给忘了，所以打个电话来给你说一声。让你弟弟打吧，他说要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再打，现在给你打了怕你到时又忘了，但妈太想你了，所以就忍不住给你打过去了。”

听着妈妈在电话里温暖的话语，柔柔紧紧的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柔儿啊，你还在不？”

“在的，妈。”柔柔用手捂着嘴说道。

“妈给你说个好事情。你不是从小就爱吃甜的吗？你二叔家现在有钱了，家里的地也不种了，妈就把他家的那块地要过来，在地里种了甘蔗，到时你可要记得回来吃呀。还有，你弟弟说你喜欢桃花，他这几天啊，每天一放学，就到后面的桃园里去给你找桃花，他说要把最美的那朵桃花摘下来存好，到时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你可别给你弟弟说呀，要不到时他又要说我偏心了。”

“妈，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要再去。。。种地了，钱不够用的话，给我。。。说一声，我会想。。。办法的。”柔柔早已泣不成声，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柔儿，你别哭呀。没事的，妈现在还能动，妈没什么本事，人家厂里也不要我了，妈在家里闲不住呀。”柔柔妈妈在电话里叹息着说道。

“哦，对了，你不是喜欢穿妈给你做的布鞋吗？去年过春节的时候，我让你二姨给你做了两双新布鞋，本来妈是想亲自给你做的，但是没办法呀，妈现在眼睛不好使了，我让你弟弟给我穿针，后来把你弟弟都给穿得发火了，哈哈。”

“爸爸现在还好吧？他的病好点没有？”柔柔哽咽着问道。

“唉，他还是老样子，医生说可能动手术还有点希望，但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呀。就是苦了你了。”

“不苦的，妈，我现在过得很好。”说完看了眼身旁的张凡，张凡伸手把柔柔拥进怀里，在柔柔的头发上吻了一下。

“过得好就行，对了，我看小凡这人不错的，刚才他还把妈给他说的东西都拿笔记下来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把他带回来给妈看一下。”

顿了顿又问道“你们现在是住在一起吧？”

“嗯。”

“哦，那你们可要注意点，要是你到时怀上了的话，可别去打了，现在的年轻人呀，动不动就说自己是肥猪牛，不要小孩，你可不能学他们。你小学的那些同学我见有好几个都生二胎了。”

“妈，你说什么呢？好了，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挂电话了。”

“你这孩子。。。”

不等妈妈说完，柔柔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妈都跟你说些什么呀？还说你用笔记下来了。”柔柔在张凡的怀里仰着头问道。

“你妈说呀，你过生日的时候，要吃鸡蛋、汤圆、还有面条。”张凡用毛巾帮柔柔擦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笑着说道。

“嗯，我们那里是这样的，以前在家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妈妈都会给我做这些的。”柔柔幸福的说道。

“那你还想吃你妈妈做的吗？”

“你的意思是。。。？”

“我又不是厨师，我可不会做这些。”

“谢谢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