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人造人
作者:长天秋月 | 分类: | 字数:5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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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教职调动
在开学第一天的晚宴上,邓布利多照旧欢迎了新的学生们,又对其他人致以问候。
在最后,他说明了这个学期的教职调动。
“首先欢迎斯拉格霍恩教授,本学期开始,将由斯拉格霍恩教授担任魔药学教授,而黑魔法防御术课程将由冈特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共同负责。”
特休斯注意到他抬起的右手有大半变成了一种枯败的枝条一样的黑色。
他身边的斯内普脸上只是露出一个假得不能更假的笑容,并且很快就恢复了沉闷的神色。
邓布利多似乎发现了礼堂里的学生们对他的手掌所出现的异状感到十分好奇,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很快地放下手,用宽大的袖子遮挡住了枯黑的部分。
这说明他的身体的确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特休斯的目光没什么变化,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推测着自己究竟还有多少悠闲的时间。
在霍格沃茨开学的第一天,伏地魔也将那些食死徒之中的精锐聚集在了一起。
“看看这个吧。”伏地魔将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水晶球放在了长桌的一端。
然后他使它飘起来,逐渐有发着光的文字浮现在空中。
——“那个将消灭黑魔头的人接近了……出生于曾经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将标记他为其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头没有的力量……而其中之一必须死于另一个之手因为其中一个生存的时候另一个就无法生存……那个拥有消灭黑魔头的力量的人出生于七月之末……”
这就是曾经由西比里·特里劳妮做出的预言,也是在哈利·波特出生之前,就已经将他的命运和伏地魔的命运连接在一起的锁链。
伏地魔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颗水晶球,直到所有的文字都显现、停留在空中。
“那个预言……”贝拉特里克斯咬了咬牙,“这么说,您最初得知的——”
“没错。”伏地魔轻轻地说,“西弗勒斯听见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当年的我就那样轻率地做下了决定,于是招致失败……但是没关系,我的朋友们,现在我得知了它全部内容。”
大部分食死徒的目光都被那句“他将拥有黑魔头没有的力量”所吸引,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情绪则不尽相同。
伏地魔当然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事实上,他自己的红眼睛也在看着那句话。
“是啊,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他说,“那个下里巴人的头目、喜爱麻瓜的老蠢货。他竟然对伏地魔大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被称为‘爱’的力量能够影响到魔法,而他对这种力量的存在深信不疑,更直言我从未掌控它……真是可笑。”
“如今这个预言已经无法阻碍我们的事业,而那个一心护着麻瓜的老蠢货也已经落入我早已准备好的陷阱之中。”
——“所以您真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害?”特休斯收了收手指,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受到的约束力度大不如前了。
“是啊。”邓布利多坦然地说,态度平和得完全不像是将要面对死亡,“我大致还有一年的时间。”
“……那还真是。”特休斯说,“您对之后的事情有安排吗?或许您需要我的帮助?”
他的问题相当大言不惭而且毫无边界感,但这就是他一贯的做派,邓布利多这回也还是没有多对他说什么。
从礼堂离开之后,特休斯发现斯内普还在门厅站着。偶尔有夜风路过,使他的袍子划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特休斯也确实对这个场面感到有些微妙。
话说在学校的那两年,多数时候都是他在等着斯内普……因为七年级的课程对他来说很简单,除了邓布利多的炼金术课程以外,他几乎都不太想前往教室——当然,最终还是会去的——空余的时间其实比一年级的学生更多。而那个时候,他受托照顾斯内普,因此经常会在公共休息室等着斯内普回来,然后和他讨论一会儿魔法上的问题。
“真是……有种奇异的感觉。”特休斯说,“邓布利多先生怎么肯松口让你和我一起了?”
“他那种情况,松不松口又怎么样?”斯内普的眼珠朝他那边转了转,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难道不明白?”
“我又该明白什么呢?”特休斯轻快地走到他身边,歪头看向他,“要是你还坚持提出这样的问题,那索性就当作我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斯内普迈开步子向前走,完全没有回答他的心情。特休斯见好就收,也跟了上去。
毫无疑问,今年他被发配到了地牢的办公室,和斯内普住在一起。
今年他带的东西本来也不多,所以没有在整理上花费多少时间。
在和斯内普共处一室之后,特休斯发现没有多少学生会来找他问问题了。他思索了一下,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
所以这几天下课之后的空闲时间里,他坐在办公室里不是悠闲地阅读手中的剧本,就是在慢慢地写下后面的句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教职调动
等到周末的晚餐时间之后,他带着一些礼物去到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拜访对方。
“这是您喜欢的那种蜂蜜酒。”特休斯将一只包装好的盒子小心地放在了已经摆放了许多小物件的桌上,“我记得您喜欢橡木陈酿的……希望我的记忆没有出错。”
“你还没到应该怀疑自己的记忆力的年纪!这正是我最喜欢的那种,谢谢你,特休斯。”斯拉格霍恩为他变出一张柔软的椅子,“你又把头发留长了…其实短发也很适合你。”
“不知不觉就有这么长了。”特休斯说,“其实那时候剪短是因为那时候会有点纠结,因为总是听到有人说我长得像女性……现在已经不在意了,所以才会一直留着。”
“没想到你曾经还会为这件事烦恼。”斯拉格霍恩若有所思地说,“毕竟你看起来总是不太在意所有事情。”
“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嘛。”特休斯说,“谁敢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些糊涂的想法,或者难以实现的愿望呢?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拥有命运的额外宽恕……”
他说着就垂下了眼,视线没精神地垂落在斯拉格霍恩的桌上——在他熟悉的位置已经没有曾经摆着的那张合照了。
斯拉格霍恩好像看出他在找什么,但他只是坐在那里,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来找邓布利多的?”
“我是特意来看您的。”特休斯看着手中一面小小的镜子,上面微微地闪烁着光,“就是这么简单。我现在如同囚犯一样被看守在霍格沃茨,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斯拉格霍恩没有在这件事上和他讨论,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
而在这一天更早一些的时间,哈利也在城堡的八层——他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接受特别指导。
他们这一次来到了伏地魔第一次死亡之后,而尚未真正地复活、恢复他全部的法力的时候。
“这次的记忆与你的那场噩梦有关。”邓布利多在进入前对哈利说,“如果待会你感到不适,我们随时可以结束。”
于是哈利和邓布利多来到了他曾经在梦中看到的那间屋子。这回他看到特休斯·冈特从一条楼梯上走下来,这才知道这是一间石头砌成的地下室。
屋子里摆放着很多邪恶的、异样的物品,比哈利曾经在博金·博克和魔药学教室看到的都要更让人恐惧。有泡在绿色液体里的眼珠、在水里游动的大脑物质,还有许多血红血红的,让哈利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
而伏地魔就坐在一片空地上,哈利这才认出,这是他从密室之中将伏地魔赶走之后的时间——这个伏地魔缺了一条胳膊,身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口子。一条巨蛇缓缓地在他周围绕行,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特休斯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垂着眼,像是被定在了那里一样直直地站定在伏地魔面前。
“特休斯,特休斯。”伏地魔缓缓地站起身,“你制作的这具不堪用的躯体破损了——你应该明白伏地魔大人现在需要什么。”
“我明白。”特休斯回答的话语简短得几乎不像是他。
哈利敏锐地发觉,他的身体正在微微地发抖。显然,伏地魔也看得出来。
“别害怕。”伏地魔说,“你怕痛……可怜的弱点。如果是往常,我会用钻心咒让你记住失败的代价,但今天我们不会用到钻心咒。”
但是接下去的事情比之钻心咒的残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巨蛇在特休斯的脖颈上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即使如此,他也只是平躺在地上,一点也没有挣扎,只是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你的血能够修补这具不堪用的身体。”伏地魔踩在涌出的血液里,身上的伤口在迅速愈合,“而之后的仪式也需要用到你,是不是?仆人的肉…自愿为伏地魔大人奉献你的身体。”
他用仅剩的手举起魔杖,一道魔咒飞出,在特休斯的胸腹上打开一条深深的口子。
然后他将手伸进那道口子,残忍地搅了搅。
“哥哥……”
哈利感觉特休斯的意识似乎已经不太清楚了。
伏地魔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而动摇——他先是修补好了自己的身体,就像哈利曾经在梦里看到的一样——然后伴随着什么断掉的声音,他收回的手上已经抓着了什么。
“哪怕是像这样,足以夺去一般人性命的伤势。”伏地魔冷笑了一声,“也没法杀死你这样的怪物。”
看清那浸满鲜血的手上抓着的是什么之后,哈利产生了强烈的反胃感,几乎是立刻就选择离开了这段记忆。
邓布利多为他倒了一杯热水,哈利足足喝下了半杯才恢复语言的能力。
“那是……”他难以置信地说,“那种伤……”
“只要有足够的魔力,特休斯就能恢复好。”邓布利多说,“但我不赞成将他称为怪物。”
伏地魔的复活仪式之中,用到了一颗被魔法保存好的心脏。哈利还记得那时候主持仪式的贝拉特里克斯念的咒语,那颗心脏就是“仆人的肉”……他在那时来不及去想那是从谁身上、以何种方式取出来的,就已足够反胃了。
而这个“谁”变成了一个他熟悉的人、这个“什么方式”以残虐的形态出现在他面前之后,带来的反胃感就更为强烈了。
“你会看到他几乎没有反抗伏地魔。”邓布利多说,“我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一点而认为他是软弱的,事实上,那是因为在他毕业之后,伏地魔就对他的灵魂设下了禁止令。”
“特休斯和其他的食死徒不同——即使伏地魔从没说过,但特休斯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和其他的食死徒是不同的——于是他使用自己的魔咒、严厉地禁止特休斯做出背叛他的举动,并且随时会听从他的任何命令。”
哈利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境况。他从未想过特休斯脸上的笑容之后,还隐藏了这样的事情……既然这样,那为什么特休斯没有请求邓布利多的帮助,而是一直坚持自己是个坏人呢?
——“只有得知了那段故事以后,他才会发自内心地相信我是有苦衷的。”特休斯看着手中的镜子,轻轻地笑了起来,“信任正是从同情之中产生的……所以偶尔也无妨出卖自己的软弱。”
“你总是有一套歪理。”镜子里的他闭着眼,脸上是沉静的神情,“但是,要是像现在这样,将所有的善意都放在我这里,你的精神病会越来越严重的。”
“我没有病。”特休斯说,“作为我剥离出的记忆、自我的灵魂分离出的碎片,你应该更清楚这一点才对。”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看得很清楚。”镜子说,“你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只要一直不正常,那就也是正常。”特休斯很理所当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