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靠生子成绝嗣帝王心尖宠
作者:习柔 | 分类: | 字数:10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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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被抛弃的真千金*清冷禁欲佛子13
相比于国师的激动,谢渊的反应很平淡。
他这样的命格,难不成还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这世上什么都会变,唯有命格不会变。
一个人的命格是打从一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
更何况他背负着这样的命格将近二十年,如何变,又能变得到哪里去?
国师在谢渊漫不经心的抬眸中道:“您的命格发生了些变化。”
皇帝双眼猛的睁大。
“你说什么?”
国师又道:“皇上往后可以去亲近自己想亲近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需有任何的顾忌。”
孤独二十余年,谢渊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命格被破之后,他应该是极其高兴的。
但是并没有。
在他屡次拒绝姜意后,在他将人伤的彻底,甚至失去姜意后,国师却来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
就好像他的那些痛苦,那些挣扎全都是一个笑话一样。
先帝说:“帝王者,孤也。”
为帝王十余载,他在这样的孤独中沉浮,从最开始的茫然和不甘,到后来的平静。
他平静的接受着这一切。
平静的拒绝着飞蛾扑火的姜意。
但就在这之后,国师说,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
没有早一刻,没有晚一刻,偏偏就是他刚刚失去姜意的时候。
他问国师,“朕这一生,是不是个笑话。”
或许上天让他出生,就是为了戏耍于他。
“罢了,这终究是一个好消息。”谢渊这样说着,可他的面上,却并没有松动之意。
他让于树带人去寻姜意,天涯海角,总要将人给寻到。
他占了人的清白,就该负责。
从前该负责,如今更该负责。
只是虽在京城,可京城也是极大的,一晃数月,谢渊竟从未曾寻到姜意的半点踪迹。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曾经在蒲县中得到的消息,姜意为什么会忽然来到京城呢?
又或许她还在蒲县。
他也让人在蒲县中寻她。
谢渊从未曾感觉到人海茫茫,想要寻一个人竟是这般的难。
就好比倘若他们都在京城,这么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
可有些人,若是无缘,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相见。
又譬如曾经在灵隐寺的时候,他下定决心不再见她,那五年里,便果真没再见过这次。
这种东西,需要一点缘法,也需要一点刻意。
当那一点缘法没有了,刻意便显得如此重要。
曾经他刻意避开她,他们便不会相近。
如今她刻意避开他,那结果呢?
因果报应,上苍果真公平。
但也不是全然摸不着一点点边,就比如谢渊夜里总是会梦到她。
是她初次中药,他落荒而逃,她伸出来的那只手。
要将他给堕入无边地狱的那只手。
而在梦里,他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她的那只手。
他宁愿同她一块儿堕入地狱,也比受这尘世苦要强的多。
国师说他的命格破了,只是因着自幼接近她,而长久以来的惧怕,让哪怕是他亲生母亲的太后,也未曾对他放松过半分警惕。
太后更是时时刻刻守着恭王,生怕恭王接近他。
天家的母子与兄弟之间的感情原就是如此的单薄。
但谢渊一直都记得,他幼时,太后总是偷偷的抱着他哭。
总是会偷偷的亲手给他做衣裳,做鞋子。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是从太后有了恭王,是从恭王因太后那天晚上抱了他之后,恭王就发了高烧开始的。
那之后,太后越发不敢靠近他。
兄弟之间天然的感情让小他四岁的恭王想寻他玩,被太后警惕的抱走。
这份时隔十几年的警惕,让太后养成了习惯。
而这种习惯,更是让原本就浅薄的,不曾经过培养的母子感情越发淡薄。
谢渊心中倒不觉得有什么,他习惯了。
习惯了得到,再失去。
上苍从未偏袒于他,寻常有的,他没有。
倘或一直这样,也还罢了。
但他永远记得姜意在得知他的命格之后,那声无所谓的“我不怕”。
带着不惧一切的飞蛾扑火,总是让人动容。
心中有了期待,便开始忐忑。
他必须要寻到她。
至于姜意本人,她还在来京的路上。
那日里从灵隐寺中离去之后,她便将自己的身世,自己同安远侯府的渊源尽数都同朱浩说了。
朱浩是个贪心的人,有着这样的把柄,正好可以威胁崔姨娘。
以及敲安远侯府的竹杠。
那可是安远侯府,让朱浩只可仰望的安远侯府。
当年他面对崔姨娘时那般神气,可崔姨娘回了安远侯府,他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关键的一点,朱浩恨崔姨娘。
这个和他成婚后,却一点儿都不安分,和安远侯苟且的崔姨娘。
若非如此,若非知道了这般的事情,他当初又怎么会沾上了赌。
之后虽然安远侯给了他许多好处。
朱浩也确实因此生出过一些沾沾自喜。
但往后数年,他将那些钱都给赌输,又被人给追债,因卖女儿,女儿逃走之后被生生剁了手,他心中不知生出了多少怨怼。
都怪崔姨娘,让他好好一个人,堕落成如今这个模样。
他如今就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也让她尝尝他这些年受的苦。
二人一路无言。
得知姜意是侯府小姐,朱浩就不敢当真对她做些什么了,只盘算着从姜意的身上做文章。
他养了姜意十几年,侯府得给他多少钱呢?
贪婪的笑容落在姜意的面上,姜意闭目假寐,似丝毫不曾察觉。
她在想,谢渊如今如何了呢?
她知晓他的性情,从之前他搭救于她,又将她的终身大事揽在自己身上,便可知,这人是个十分负责的人。
她尚未是他的人时,他便这般为她考虑。
而今她成了他的人,依着他的性子,必然放心不下她。
哪怕这份不放心,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
如此,便会思之,念之,甚至成了心魔。
她很好奇,当重逢的那一刻到来的时候,谢渊他会想些什么呢?
马车赶了将近七天的路,在第八日的时候,突起了大雨。
将近七月的雨水大而滂沱,他们尚未寻到落脚的地方,便被雨水打湿了衣角。
匆匆来到一处破败的寺庙处,里面竟也有躲雨的行人。
被雨水打湿了发梢,姜意并没有注意到先他们一步进来寺庙中躲雨的人的模样。
直至在那里站定,雨水滴滴落下,她抬起一张狼狈的眼,正好对上一双含着淡淡温情的眸子。
和自幼被帝后弃于东宫的谢渊不同,恭王自幼是被帝后千娇万宠着长大的。
太后更是将不能亲自抚养长子的遗憾,全都弥补在了这个次子的身上。
世人皆是,恭王仁善。
这样打眼瞧去,若姜意只是头一次见到他,只怕也是要这样以为的。
心中却蓦然回忆起她初次见到恭王时,恭王私下里着人寻她,对她所说的那一番告诫之言。
他说他和姜元英自幼相识,他认定的妻子从来都只有姜元英一个。
他说她是个卑鄙小人,凭借着心机手段夺走了姜元英的一切,但这恭王妃的身份,不会属于她。
若是她识相,就该早早的让出来。
但他却从来不曾主动提过退婚。
为什么,是不想吗?
还是不敢?
堂堂恭王,也不过是躲在妇人背后行阴险之事的小人罢了。
恭王听见了一声嗤笑,然而抬眼看到的却是一个衣衫被雨水打湿,睁着一双满是水雾的眸子的,楚楚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