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怪开始了自己的求饶表演。

踢到了铁板上，拟人化的一幕出现了，妖怪像人类一样开始跪地求饶。

“上修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上修的厉害，饶命。”

黑熊的神情露出惊恐与讨好，眼球还在不停的转着。

“这里是哪里？大冥王朝怎么了？”

陆言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黑熊也是识趣，直接全盘托出“嗨，上修有问题，小熊我定无所不答。”

“嗨，人类京城自从一年前被大修士毁了之后，皇帝也没了踪迹，乱世持续了半年，谁知道夜里月华上的帝流浆数量暴增，导致山野间的妖族原本开启灵智需要的时间大大缩短。”

“一年后，上修也见到了，这清溪县的人去京城后就没再回来，我们这些闲散小妖也就聚集在一起，开办了一些聚点。”

“上修想去人类城池的话，沿着这条路在走个几天，就能碰到些许。”

黑熊一边说着一边跪地求饶，陆言听罢也是暗道其识趣，于是放了。

至于这里的情况，他并不想管，虽然有普通人遇害，但这些肉食妖怪吃的同类数量还是远多于人类数量的，毕竟物竞天择，谁知道平了这里，会不会被篡改认知。

赶路不久，人类城池终于出现。

“新鲜的肉类，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和妖怪的肉铺差不多，一些人类大小的肉食被宰好挂在肉铺里，一些帮派一样打扮的人类路过时用木棍架着一些还在求饶的妖怪送往肉铺。

“嗨，现在兔子都长这么大了，谁还种庄稼啊。”

“就是啊，一年前种的地还不够官府的税收呢，如今天天吃肉，种他娘的地。”

人类扛着人类一样大小的兔子，欢声笑语的边走边说。

只有陆言的法眼能看到一缕缕诅咒以及怨气从哭泣的妖怪体内涌入这些普通人身体里。

“原理到和追魂印有些相似。”

互相吃食，再正常不过，最后去京城看看吧。

差不多理解了天地的变化，一路上，除了人类和妖怪的村落。

还有一些素食动物组建的聚集地。

若非陆言表演灵修手段，恐怕会被一些水牛和兔子攻击。

帆布搭建的帐篷里，一个乞丐一样的人类孩童将水端过来，然后出去。

两个兔子以及一头水牛，一些山羊学人类两脚坐着，他们的肌肉结构已经有了很深的变化，体型也开始向着直立行走的特性转变。

“上修不嫌弃的话，我们招待不周了。”

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妖怪不仅要被肉食妖怪杀戮，还要面对人类组建的帮派势力的围捕，可以说不好生活。

但也因为吃素的原因，对于一些人类也能和平相处，比如刚才端水的乞丐，就是他们在森林里捡来的，捡到时已经快饿死了。

“无妨，只是有些好奇你们的生活方式，冒昧打扰罢了。”

陆言态度十分客气，并没有仗着境界降妖除魔。

“这样的世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陆言询问了一嘴，水牛赶忙开口。

“俺在几个月前还是一头只知道吃草的水牛，开启灵智后，虽然能够明白很多事情，但确实少了许多快乐。”

“看到同类被杀，俺也有气愤，但更多的还是无力。”

“俺，懂得也不多，只想平静的活着。”

这些较为淳朴的发言引起了兔子和山羊的点头。

“确实，虽然我们兔子可以吃肉，但多余的杀戮确实没必要，如今偷学了一些种植技术，依靠我们妖族的特性，草根本吃不完。”

山羊也点头“就是啊，就是啊，活着最好，活着就行。”

外界，一些小乞丐正拿着一些工具编织着，他们的五指比未化形的妖怪灵活更适合干一些巧活，而粗活，一些妖怪都能胜任。

陆言放眼望去也就这里比较和谐，其他的地方，不是人类在大肆捕猎妖怪，就是妖怪互相残杀，或者妖怪屠戮人类据点。

“明天就能赶到京城了，不妨再待在这里一夜吧。”

天色也已经晚了，陆言看着忙碌的妖怪，以及人，到了饭点，人类吃熟食，妖怪生吃蔬菜草植，倒也和谐。

顺便有说有笑的交谈，还有一个落魄书生，白天在传授一些文字方面的知识，总之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毕竟听讲的学生是一个个半人高的兔子，还有一些山羊，水牛之类的。

嗷呜！入夜，他们最不想听见的狼嚎声传来。

“糟了，上修救命啊，是狼群。”

一个简陋的帐篷内，干草就是最好的床，陆言正在盘膝打坐，手里的灵晶灵气已经下去一半。

就被求救声惊动，外面。

一些拿着火把的直立狼人出现了。

“小的们开餐了！”

一头头狼妖怪叫着，嗷呜，嗷呜。

水牛率先冲上去只能顶死几头狼，而后被咬的遍体鳞伤。

“住手吧！”

一个人类即将被野狼咬死时，他的嘴里赫然出现了一块紫水晶，一口下去。

“嗷呜。”狼牙直接被绷断几根。

紫水晶频繁的出现，也是让头狼看到了一些异样。

“住手！”

一声令下，狼群都退了回来，即便是水牛也没有被杀。

陆言这才出面“吞噬月华，参悟法理恪守本心才是大道。”

“你等既然已经诞生灵智为何还要行杀戮之事。”

头狼看着漫天紫水晶也是知晓自己遇到了修士。

于是“上修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此次回去一定不再打扰这个部落。”

熟悉的饶命环节，就连台词都没改变，陆言不得不怀疑这些妖怪的知识储备。

“头，你不是和族人对赌了，这次不能捕猎的话，回去，你喜欢的狼会被其他勇士霸占的。”

一头小狼不合时宜的开口劝解，却也道出了一些妖怪的特性。

“住口，上修在此，母狼有的是，岂敢造次。”

头狼心里在滴血，但不得不咽下去，他只求今晚能找到其他目标，否则他最喜欢的母狼，就要被其他狼开光了。

“有趣，情感也有了，欲望也有了，开启灵智的妖怪和人类除了物种又有哪些区别呢？”

陆言观察着头狼的表情，以及眼里的情感流露，还有天性的残忍，也是觉得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