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慢慢说。”祁素也不催他，找了一个地方就坐了下来。

白藜几人对视一眼，也顺势坐了下来。

“所谓北占巴沙，南逞暹罗，东有矮倭。在海上奔波最害怕的就是遇上这三波人。”

老船长摸着花白的胡子叹了一口气。

“我的父亲是一个船长，我自小就在船上长大，还没有学会走路，就先学会了凫水。”

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声音飘散开来，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

“听我父亲说，倭国是一个以盗发家的小国家。由于身材矮小，面貌丑陋，行迹恶劣，大家骂他们为矮倭。”

“刚刚说他们以盗发家，这不是瞎说。倭国人游荡懒散，好逸恶劳，极爱偷奸耍滑。种田嫌太苦，经商嫌太累，读书又不愿意，整日里游手好闲，只想让天上掉馅饼。”

白藜：……

“整个国家都如此吗？”

唐州镖行三当家郑智一向勤恳认干，从未听说过如此惫懒之人，他一时间难以忍受，也无法想象。

“整个国家都如此，国主重臣每日寻欢作乐，一连几月都不上朝议事，抗震救灾更不可能。上行下效，普通老百姓也越发惫懒。面临大海，有数不尽的海产，他们宁愿饿着肚子晒太阳，也懒得下海打渔。实在难以忍受了，就抓些海鱼生吃。”

“生吃？”一向淡定的白藜大惊失色。

“对，就是生吃。”老船长摇摇头，“海产品若不经处理，吃多了不仅会坏肚子，而且还容易得病。”

“对，生鱼肉里面的寄生虫和虫卵会顺着口腔进入体内，造成感染，轻则上吐下泻，重则危及生命。”祁素蹙眉道。

“这么严重。”郑钱一不小心拔掉了一根胡须，心疼得将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自然如此，老祖宗常说，病从口入。强调水要烧开了再喝，鱼肉要煮熟了再吃，这都是有依据的。”

祁素一本正经的科普道。

“然也。”白藜点点头。

“还不止于此，他们连放久沤坏了，粘连拉丝的黄豆都吃呢！”老船长啧啧称奇道。

“啊这。”几人面面相觑，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黄豆沤烂的酸臭味，胃里面开始翻滚。

祁素无语了，拉丝的黄豆那不就是纳豆吗？

她曾经吃过一次，入口冰凉湿滑，还带着一股奇奇怪怪的腥味，像个大鼻涕一样，入口的恶心劲，让她好几天都没了食欲。

中国美食丰富多彩，各种山珍海味养刁了祁素的胃口，她根本无法想象，倭国得如何困苦才会将这种东西奉为美食？是没吃过什么好吃的吗？

她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没想到穿越古代，倭国还是一如既往的穷贫瘠酸，吃“大鼻涕”居然是传统。

嚯，她感到浑身舒畅。

敌人过得越苦越穷，她越高兴。

“美食糊弄就算了，在生活上他们一样的随意。”

老船长见几人脸色不大好，一副恶心想吐的模样，他自觉的换了话题。

“哦，此话怎讲？”

郝建抿了一口茶，将不断上涌的恶心劲压下去。

“生活上也极其不讲究。同姓通婚，生出来的孩子缺胳膊少腿是常态，还有许多看着完好无损，实际上活不了两年就死了。”

老船长脸上是压制不住的厌恶。

“咱们国家都禁止同姓通婚，因为生出来的孩子容易带有隐性疾病。”白藜眉毛一簇，下了结论，“矮倭简直是落后低劣之国。”

“难怪见他们个个身材矮小，面貌丑陋，原来骨子里流淌着卑劣的血液。”

郑智一向沉默寡言，也忍不住开了口。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他们国家没有底线，追求肉体上的享受，鼓励做皮肉生意。女子十中有九都以此谋生，行为浪骇不知羞耻，天地为铺盖当街做生意，甚至许多五岁的小女孩都挂起了牌。”

老船长有些难以启齿，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涌起来红霞，局促的搓了搓手。

白藜几人相视一眼，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男子逢人便上，荤素不忌，老少不忌。在那事上暴虐相待，又动鞭子又动刀，常将人磋磨得奄奄一息。”

“每年因这事而死亡的女子数不胜数，饶是这样，她们依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老船长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丝怜悯，又很快被冷酷覆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矮倭男子不甘于田垄，便成群结队当了海盗。每日来回截掠商船，开了张便能吃上一年半个月。”

“矮倭人残暴不仁，男子就地格杀，女子一律抓走，众人大肆玩弄一番后，便拿来戏耍。”老船长的眼睛有些泛红。

“如何戏耍？”白藜隐约感觉到不妙。

“他们开创了许多游戏。蒙眼射箭，比谁能射中眼睛或心脏。一片一片的将人肉片下来，比试谁片的肉更快更薄。将人活生生的烘烤，取出油脂做蜡烛……”

“若是妇人，他们将人大肆玩弄之后，用小刀将肚皮剖开取出婴儿，刨出还未成型的婴儿心脏，就着酒直接生吃。”

众人沉默起来，他们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残暴之人。

老船长的眼中亮光一闪而过，“他们觉得婴儿集天地精华而成，心脏是大补之物，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若是孩子，被玩弄得奄奄一息之后，割腕放血，趁热饮用。”

“可恶。”郝建握拳轻捶了一下桌子。

“世界上竟有如此残酷恶劣之人。”白藜摇摇头。

祁素则在心底冷哼一声，何至于此，倭国对华的恶行罄竹难书。

“我的父亲就是被他们杀的。”老船长的声音低沉起来。

众人一滞，相互对了个眼神。

“他带着十几个船员与矮倭僵持了一天一夜，脱力被抓。矮倭头子恨的牙痒痒，便将他抓回了岛上了，活生生的虐杀而死。”

“我虽然不在场，但是我可以想象，父亲一定是带着痛苦离开的。”老船长低声呜咽。

旁边的年轻船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的恨意像潮水般蔓延而上。

“你想报仇吗？”祁素冷不丁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