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由于心里有事，祁素早早的收了摊，背着自己的小木箱就直奔半遮面而去。

半遮面的门房是个一脸慈祥的老太太，一见她就笑盈盈的打招呼，“素姐儿，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今天找江姐姐处理点事。”祁素彬彬有礼的回答道，“江姐姐这个点在干嘛呢？”

“估计是在补觉吧，”老太太很喜欢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

“那我上去等她一会。”祁素轻车熟路的往江茉儿屋里面走，刚推开门，就看见江茉儿打着哈欠从里屋出来。

“你这个冤家，怎么总爱在这个时间找我。”江茉儿娇嗔道，低头挽起琉璃门帘，发丝如瀑布般从背上滑落到胸前。

“我这不是碰巧嘛，姐姐莫怪。”经过多次相处，祁素已经摸透了她的心思，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得理不饶人，实际上心里软的很。

“哼，你就说吧，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江茉儿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还没有到约定日期，祁素正常是不会来找她的，这个时候找上门，铁定是因为点什么事。

“还是姐姐懂我，”祁素笑吟吟的挽着她的手，将她请到椅子上坐下，这才将事情原委道出。

“你说半遮面老鸨买了柳玖，柳玖又逃了？”江茉儿细细的柳眉轻轻蹙起。

她仔细想了想，昨天老鸨妈妈确实一脸怒气的回来的，楼里的姐妹们都不敢触她霉头，离得远远的，原来是因为这事。

想到这，她嘴角扬起，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原来是这事，素妹妹就不用担心了，按理说如果人没被抓回来，谁收的钱由谁负责，柳玖那爹估计已经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我就是担心后续还得追溯，这才找的姐姐，您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也就是放心了。”祁素这才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嗯呢，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江茉儿用团扇遮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的，“瞅瞅你这小脸，都快皱一起了，可笑死我了。”

祁素小脸一红，主要是这事关乎柳玖，她比较上心，她嘟嘟嘴，看着可爱极了，“姐姐，你可别取笑我了。”

江茉儿笑得更大声了，平时看惯了她跟小大人一样，今天一见她这娇俏模样，她新奇极了，笑的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直叫唤，“你可太可爱了。”

两人又唠了会嗑，祁素又向江茉儿汇报了一下发冠的进度，再三保证一定会按时将发冠送过来，这才离去。

祁素离开后，江茉儿想了想，让丫鬟将老鸨叫来。

“柳玖是我保的人，你以后别碰她。”她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就提了要求。

老鸨是个人精，当下就笑呵呵的答道，“您放心，既然你都发话了，我指定不能动。”江茉儿是她的摇钱树，孰轻孰重，她再清楚不过了。

而另一边，祁素正匆匆忙忙往柳家赶去，还没到柳家，就听见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声穿透云霄。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发现是从柳家院里面传出来的，柳家门口已经围了一群围观群众，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活该，一天天不是喝酒就是赌。”

“就是，好人家谁敢沾染赌博这事。”

“好好一个家，折腾成这样也是能耐。”

“还不上钱，被打断双腿，这也是这片独一份。”一个人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祁素仗着自己个头矮，艰难的挤了进去，这才知道柳家院里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柳家院里面站了几个彪形大汉，正掂着棍子向柳父砸下去，柳父双眼通红，不断的挣扎，还是没逃脱被废去双腿的命运。

哀嚎声惊飞了旁边柳树上栖息的鸟儿，祁素冷眼旁观，看着几人在柳父的双腿上使劲的踩踏，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

在发泄完后，几人拖着棍棒离开了，围观群众见没有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去。

祁素转身把大门给关上，踩着地上破碎的陶瓷碎到了柳父身旁，眼中的寒意都要溢出来了。

柳父疼的浑身发抖，哀哀的嚎叫，涕泗横流，一副恶心巴拉的样子。

祁素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一脚踩在柳父的脸上。

柳父这才醒悟过来，看着眼前穿着精致的小姑娘，他恶意横生，口吐芬芳道，“千人骑万人睡的臭婊子，敢踩你大爷的脸，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祁素猛的一脚蹬向他的臭嘴，给他踩的昏头转向的，“你是谁大爷呢？继续骂呀！”

柳父张嘴又要骂，祁素又是一脚，这一脚下去门牙都被蹬掉了一颗，口水混着血水从嘴角流了下来，她轻柔笑笑，“你继续。”

柳父也不骂了，瞪着双眼看向她，这到底是谁？他根本就不认识她？

“听说你把玖儿卖去了青楼？”祁素用脚碾着他的脸，语气阴沉得吓人。

柳父脸色一便，这人是过来给他女儿撑场面的，心里暗暗叫苦。

“咋的，哑巴了？”祁素又是一脚，“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贵人，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柳父也顾不上对方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苦苦哀求道。

祁素看他那欺软怕硬的样子，气得气不打一来，又恶狠狠的补了几脚，口中念念有词，“这一脚是我替柳玖踢的，这一脚是我替柳母踢的，这一脚是我替那些无故被卖的柳家姑娘踢的，这一脚是我踢我自己踢的……”

柳父前一天挨了半遮面一顿暴打，今天又被废去双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面对祁素的踢打，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直挺挺的挨着，哀叫声不断。

“你不是最喜欢卖人吗？今天我就成全你。”祁素将一腔怒气发泄完后，拍了拍手，院外进来一个穿着棕色麻衣的男人。

“按照咱们之前商量的办，我给你二两银子，把他卖给你，你务必使用一切的方法，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见不得他好。”

“您放心，就把这事交给小人，折磨人这事小人最在行了。”人贩子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说道，他今天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大清早就有财神给他送钱。

祁素俏脸含霜，看着人贩子给他套上狗链，就要拉走。

柳父哪肯就范，如打挺的鲤鱼一样蹦来蹦去。

人贩子一看，在金主面前打了他的脸，一脸横气，右手高扬马鞭，啪的一鞭子下去，鞭身勾起肉碎，柳父被打的尖叫连连。

祁素也不管他们如何折腾，转身离开。

了却了一桩心事，她感觉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