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来到最后一天。

清晨，随着太阳缓缓升起，阳光照进屋内，落在何雨柱身上。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充斥着血丝。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

何雨柱低下头，看了看双手。

上面布满茧子，有的已经变厚变硬，有的是新生的，还未完全痊愈，就又被硬生生撕开，沾染着点点血迹。

前两天，何雨柱感觉练拳也达到了某种瓶颈。

随着撼山拳等级提升至3级后，他的进步就愈发缓慢。

为了突破，何雨柱花了四毛钱，在外面买了一根木桩，搬回家中充当拳桩。

这两天，每当心中烦闷不堪，他都会对着拳桩发泄，结果手上伤痕累累。

系统虽然能恢复疲倦，让身体的状态达到巅峰，却不能治愈外伤。

这些天下来，他浑身上下积累了不少老伤新伤，已经达到了极限。

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凭借他强大的意志力。

昨晚，何雨柱更是彻夜未眠，一心追求入定的感觉。

可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柱子，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留下不可逆转的损害。”

宋长景走过来，劝说道。

“宋道长，我......”

何雨柱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他要说些什么呢？

说“宋道长，我已经拼尽全力了，可还是不行”吗？

既然如此，那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付出，岂不是全都落空了？

自己的决心，岂不是也成了笑话？

“柱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宋长景长叹一声，上前将何雨柱搀扶起来。

何雨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过去。

“你去休息一下吧，待会雨水醒来，看到你这副模样，该担心你了。”

宋长景说道。

何雨柱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可现实一次次的证明，他的确做不到。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一个月前，对于修炼一无所知的小白了。

一个月就找到入定的感觉，这样的事情，简直难如登天。

即使是那些百年一遇的修道奇才，至少也要两个月。

“唉，痴儿，你这是在折磨自己啊！”

宋长景无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于何雨柱的性子已经十分了解。

平日里，何雨柱待人温和温和友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可一旦对待敌人，向来不留情面，有仇必报。

而且，凡是他认定的事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即使撞得遍体鳞伤，也绝不会轻言放弃。

“你去什刹海散散心，也许能有所收获。”

宋长景对他说道。

他这么说，是不想让何雨柱继续枯坐下去，修炼一途，讲究自然感悟，不能强求，如今何雨柱执念太重，甚至快要走火入魔了，如何能有所突破？

“好，我这就去。”

何雨柱也不愿让宋长景为了自己担忧，于是说道。

推开门，呼吸了一口冷空气，感觉肺部凉飕飕的，连脑袋里的混沌都驱散了不少。

沿着河岸，何雨柱一路来到了什刹海。

天虽刚亮，但什刹海这边已经有不少人了，有些是老年人打太极锻炼身体，有的则是三辆结伴，散步聊天。

河面结着厚厚的一层冰，上面有不少人，正在凿冰开洞，试图钓鱼。

对于后世的人们，钓鱼只能算得上一种休闲娱乐，钓上来的鱼，要么放生，要么喂给路边的小猫小狗，鲜少有人带回家蒸煮了吃。

可对于现在的人们，若是能钓上来一条鱼，那桌上可就多了一道荤菜，属于是改善生活。

像四合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就经常骑着自行车来这边钓鱼。

钓上来的鱼，他经常卖到轧钢厂，也算是一笔额外的收入。

何雨柱原本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尝试入定，可忽然间他看到一个老头儿正拿着小铁镐，一点点凿冰。

“大爷，您这能凿开吗？”

他上前好奇的问道。

看这铁镐的大小，还没别人一半的大，先别说钓鱼了，能不能凿开冰面都是一回事。

“慢慢凿，早晚能凿开。”

老人瞥了他一眼，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大爷，您怎么不拿个大点的铁镐啊？”

何雨柱蹲下来看着他凿冰。

“你懂什么？大的一镐下去，冰是凿开了，鱼也吓跑了，小点的好，慢慢来，精工出细活！”

老头嘿嘿一笑，“说不定，还有傻鱼纳闷儿，咋别的地儿动静那么大，这边动静忒小了点，凑过来看热闹呢!”

“嘿，您这老大爷，也忒有意思了！”

何雨柱忍不住笑道。

老头毕竟年纪大了，凿了半天，也只凿出来一个小坑，距离凿穿冰面，还有很大一截距离。

“大爷，我来帮您吧！”

何雨柱看不下去了，打算上手帮忙。

他如今体魄强健，一镐下去，能顶老头几十镐。

“别动别动，这是我的洞，你想凿，上旁边儿去！”

老头赶紧把他推开。

“我是想帮您！”

何雨柱哭笑不得。

“自己的事自己做，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吗？”

老人白了他一眼。

“得！您慢慢来！”

何雨柱垂手而立，耐心看老头凿冰。

兴许是这段时间修炼太累，又或许是他头一次见凿冰，觉得新鲜，结果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忽然他注意到，老人除了铁镐，竟然什么都没带！

“老人家，您钓鱼的家伙事儿呢？”

何雨柱疑惑的问道。

“我没带！”

老人坦言道。

“那您这是费什么劲呢！就算凿开了，也上不来鱼啊！”

何雨柱惊诧的说道。

“我又不是为了上鱼才凿冰的，我凿冰，只是觉得这事儿有劲头，要是能有傻鱼冒头，那就更好了，没有，也不耽误我凿的开心。”

老头慢悠悠的说道。

何雨柱猛地一震。

老人的话，像是一道光，穿破层层阴霾，照进他的心中。

是啊！

自己最开始修炼，不就是因为觉得修炼有意思，想要尝试吗？

但现在，为了让宋长景开心，渐渐迷失了本心。

可是，让宋长景开心的办法，只有这一个吗？

而且，看到自己这样，宋长景一定会感到高兴吗？

不知不觉间，何雨柱陷入到沉思之中。

一股飘渺自然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唉呦嘿，冰破了！”

老头忽然兴奋的叫道。

“小伙子，你瞧见没，我就说能凿开吧！”

他向何雨柱炫耀道。

何雨柱缓缓睁开眼，看向老人，露出一丝微笑。

“老人家，我的冰，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