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清风
作者:云山不晚 | 分类: | 字数:4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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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昭州来信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你身上还有伤,回去躺着吧,等你好了再开始做活。”
宋山山脑袋发紧,安排好一切就开始赶人。
“对了春醁,待会儿你找个不忙的时间,去裁缝铺走一趟,请师傅来给他做几身衣服,顺便把你们的夏衣也一并提前做了。”
“好!”
酒春醁满口应下,见事情已经落定,便不再站在这当木桩,准备去后院打一桶水来把酒肆的桌面给擦了。
仿佛像是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的脚步都十分轻快,脸上笑意盈盈。
他心里曾经空了一块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慢慢充实。
他好像又是一个完整的自己了!
阿源目送着他离开,自己却不想回去躺着,只想赖在宋山山身边。
兴许是那一日她救了他的缘故,只有待在她身边才能感觉到安心,不会再担心会被人打死。
她身上有一种亲昵的气息,即便是远远地看着她,就能让他感觉到愉悦。
是以他不愿回床上躺着。
他身上的伤根本就不算什么,虽然被打中了许多棍,但是比起以前被打到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这点伤对他来说已经是轻的了。
他记得之前有一次,他被人打完了之后,又被他们从高空推下,摔在地上时五脏六腑都在痛,连动动手指头都难受。
那一夜他就这么在地上躺了一夜,冷风吹得他直迷糊,他原以为会就这样死过去。
可是当有野狗来扒拉他的身体时,他还是睁开了眼。
身上的痛意不减半分,肚子又传来了咕噜噜的叫声,求生的本能让他强忍着痛意,一寸一寸地爬到了街巷上。
后来的情形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好心人不忍心看他那样子,分了些吃的给他。
不过现在好了,他有去处了。
他可以留在这个地方,他们不会打他,还会给他吃的。
光是这般想着,他的心里就热热的,忍不住四处看着周围,只有有客人来时才会主动回避。
宋山山劝了几次让他回去休息,见劝不动也就随着他去了。
反正他只是在角落里站着,也不影响到旁人。
“三娘子,我还以为你不在酒肆呢。”
门口进来了一个魁梧的汉子,正扬着一张笑脸朝她走近。
“阿铭小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酒肆走一趟,找我有事?”
宋山山一看是阿铭,也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开口直奔主题。
他们之间已经是老熟人了,平日里也不爱说一些虚的,直来直往都习惯了。
阿铭走上前来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是昭州那边送账册回来时夹着的信,是一位姓陈的人写给你的。”
“我家二娘原本想着也快十五了,等你来送稿的时候再拿给你的,但是又怕信里写了什么急事,就让我来送一趟。”
宋山山双手接过信封,看见上面的[宋三娘亲启]几个大字,一下子就猜出来是陈娘子所写的。
她在昭州时住的偏远,一共也没几个朋友,听阿铭说是姓陈的人写给她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来了。
这几年她和陈娘子也有书信往来,逢年过节都会写信问候一声。
不过眼下既不是年也不是节,陈娘子这么着急写信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阿铭小哥,辛苦你还专门为我跑了一趟,要不坐下来喝几杯酒?”
宋山山虽然好奇信里的内容,但是阿铭还站在这里,人家因为这个事情专门跑了一趟,她总不能放着他不管转而去看信。
“三娘子这么客气做什么,这都是顺手的事。”阿铭摆了摆手,“这酒我就不喝了,书肆里的账册才送来,比对还得好长一会儿呢,我得回去帮着,等改日我家二娘子得空了,我们再来坐。”
阿铭说着就要告辞,因他是有正事要忙,宋山山也就没留他,只是将他送到了门口,目送他离开。
见人消失在街头,宋山山这才回到柜台处坐下,将手里的信封拆了来。
她自从来了凌州,一晃已经这么多年,她也没再和陈娘子见过,只是借助着梁家的书肆有了书信往来,这些年倒是感觉也没怎么生疏。
原以为陈娘子是又给她写了什么好东西,没成想打开信一看,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住了。
越往下看,她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山儿,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我叫你几声你都没听见。”
宋长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身边,见她一脸忧愁还十分担心地看着她。
“是陈娘子的信。”
宋山山把手里的信直接递给了宋长则。
仅短短两页纸的信件,几眼就能把来龙去脉看个明白。
宋长则扫了几眼,也同宋山山一样皱起了眉头,“这陈娘子的婆家怎的这般不讲理?”
宋山山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当初陈娘子新寡想求一封放妻书,她夫家婆母说什么也不肯,后来陈娘子拿着自己的嫁妆好不容易开了一家布庄,做起了自己的生意,如今就因她夫家二弟要娶妻,就想把她的布庄给抢了去,世上的便宜都被他们家给占了。”
宋山山光是说说都觉得晦气,这都是什么下头男恶婆婆,奇葩都给他们聚一家了吧。
陈娘子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保持住自己一贯爽朗豁达的性格,还真是不容易。
宋长则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该指点别人的家事,可是听着宋山山的吐槽,他也觉得有些过瘾。
“男儿自当自立,觊觎自家娘子的嫁妆都是不应该的,更何况还是寡嫂的嫁妆铺子,陈娘子这小叔子这心思真是歪到天边去了。”
宋长则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
宋山山的眼神落在那两张信纸上,眉间尚有忧愁。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以陈娘子的性子断然是不会拿这样的事到处说的,如今她给我写信说起,只怕是身边没有可以诉说之人。”
宋长则沉默了一阵,“远隔千里写信与你诉说,只怕事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