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不想跟陆珩兜圈子。

而且他这样子实在是太欠揍。

“你想挑事？”

陆珩冷哼一声，无视她，带着他的化妆师径自去了化妆室。

沈璃也要去换衣服了。

现在还在片场，不能耽误整个剧组的进度，要搞事情也要等到收工后。

陆珩的助理在化妆间里说：“陆哥，你这是在跟小姑娘作对啊？”

比人家大那么多岁，还是前辈，怎么好意思这么欺负人的。

陆珩冷睨着他：“要你多事。”

助理不敢说话了。

“他说的没错，不是多事。”

莫云酌忽地进来了，他径自坐在了陆珩化妆凳旁边的椅子上。

冷道：“你就是在找沈璃的麻烦。”

陆珩表情阴冷的看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莫云酌朝跟着陆珩的几个人示意：“我跟你们陆哥单独聊聊。”

四人站着没动。

陆珩看着莫云酌平静淡漠的脸。

忽地朝他们挥了一下手，四人立刻听从的离开了化妆间。

陆珩眯了眯冷傲的眸子：“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允许你来我这里当说客？”

莫云酌对陆珩释放出来的恶意置之不理。

淡然自若的反问：“你觉得孟明谦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这句话，让陆珩表情有了一丝变化，没有开口。

莫云酌继续说：“是我让他签下的沈璃，你知道他在重新入圈带沈璃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莫云酌缓缓道：“醉生梦死，暗无天日，从风光无限到行尸走肉，那就是他的生活。”

陆珩手指微微一颤，敛下了桀骜的双眸：“他……”

所有的话，突然憋在了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似的。

孟哥……

难怪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那么沧桑。

“你最好搞清楚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是你毁了他，不是他对不起你。你现在凭什么用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质问他，要求他？就因为他对你太好，这个好，反而成了你肆无忌惮折磨他的理由？你凭什么？”

莫云酌的语调非常平静，就像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在叙述着这些话，没有掺杂过多的情绪。

却在陆珩的心中掀起了飓风。

莫云酌说：“他成就了你，你却毁了他，时隔这么多年，你不仅不对他忏悔，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出现在他面前，你到底把他当什么？”

陆珩面无表情的听着。

莫云酌站起来。

嗓音骤然变冷：“你们的事我不掺和，不过，我警告你，再敢拿沈璃当你泄愤的借口，就别想在华国的土地上待一天，我会让你随时滚蛋。”

陆珩没有应声。

在莫云酌要离开化妆间的时候。

“等等。”

他才叫住了莫云酌，嗓音清冽。

“孟哥他……这些年身边都没人？我是说……”

陆珩顿了顿：“男…和女，都没有吗？”

莫云酌站在门口，带着讥诮的语气冷冷吐出两个字。

“蠢货。”

他走了。

陆珩独自坐了许久。

他的跟班们才进来，化妆师看着他的脸色，惊了一下。

“陆哥，你怎么了？”

陆珩缓缓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上苍白的不带血色，阴翳的眼睛里，泛起了红红的血丝。他瘦削细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眼角，想要将那些红色压下去，却徒劳无功。

那些红色，爬满了他的眼球，每次心情躁郁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变得异常吓人。

他闭上眼睛，凉声道：“继续化妆。”

“好的。”

沈璃已经决定了，晚上收工之后，就把陆珩反复约出去，狠狠的揍他一顿，把他彻底打服。

看他还敢不敢跟她玩阴阳怪气。

可是，陆珩的态度突然转变了，对戏时已经没了继续针对她的意思，虽然除了拍戏，私下也不再跟她说话了。

正合沈璃心意，毕竟这家伙比孟明谦的嘴还欠，多说几句就会让人忍不住想拔刀。

只要他不准备继续挑事了，沈璃就决定暂时放过他。

莫云酌在剧组呆了两天要离开了。

他跟沈璃说：“我要去京都帮程老调查一个案子，有一段时间不会那么空闲。”

沈璃道：“什么案子？”

莫云酌看着她：“跨国案。”

“那应该挺棘手的吧，是不是没时间来看我了。”

“嗯。”

“好吧，知道了。”

莫云酌和周曜一起离开，走的时候天气大降温，突然变得很冷。

莫云酌就给全剧组的工作人员送了一次温暖。

人手一份冬日大礼包，每人一个行李箱，还分男女，男的是黑色，女的是粉色，每个箱子里都有羽绒服、靴子、暖身贴、保温杯、养生茶、IPAD、围巾手套等。

大家收到箱子都十分开心。

张奇说：“剧组演员有一个大老板家属的感觉真不错啊，冒昧问一下，莫少下次什么时候来？”

像这样的探班多来几次就好了，让大家都跟着沾光的感觉真是不错。

沈璃：“看在你说他是我的家属这份上，我会让他在我杀青之前再来一次的。”

“啊？”

才来一次啊，有点可惜了，要是等这次寒潮过来，春天到的时候，也能收到春日大礼包就好了。

-

程老的反侦察局里的人，正规成员没几个知道莫云酌的身份，只有一两个身份隐秘的成员知道有莫云酌在帮程老做事。

主要是莫云酌的空白联盟黑客组织，能给他们带来太多别人提供不了的情报，那太重要了。所以不想让莫云酌挂正职，只做背后那只提供暗下情报的秘密成员是最好的。

程老看到行动自如的莫云酌，一脸欣慰。

“你的腿现在是完全恢复了？”

“嗯。”

“真的能走能跑能跳能打了？”

莫云酌道：“你是要我现在给你表演一个？”

“那倒不用，能确认你已经康复就好了。”程老给了莫云酌一个黑色的密封袋：“这里有两个人，他们都是国家行政处的，有人匿名举报，他们和S国的总理，最近有着密切联系，不过没有搜集到证据，你暗中调查一下吧。”

“S国总理？”

“嗯，他年前来过华国，而且，就在你们云市。”

莫云酌抿唇不语。

程老说：“据说这位总理不是以公务之名会见了这两位行政处职员，而是私下来访，现在需要确认，我国这两位行政处职员是否涉嫌与外国总理有违规交涉。”

莫云酌捏紧了资料：“我会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