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严，冷酷，无情---

这是明道的意志在消磨天条天规的时候，所能感知到的所有，那种仿佛是能将任何火热的心都冷却的冰冷。

同时内心中出现各种各样的念头，多数是让自己放弃的念头。同时被传递各种这是在犯了天条天规，要被重罚的信息。

在消磨的时候，天规的信息也在一点一点的流淌在他的内心中，同时有之前各种神仙犯事时后果，和对应的惩罚。

还有那种，仿佛在用肉身消磨金属的痛苦，仿佛对方是不坏的金刚石，需要用血肉之躯去消磨掉他们，这种痛苦还有心灵里的绝望。

随着自身的意志慢慢降低，越来越多的杂念出现在明道的内心里。

这让明道发现，自己这具分身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形态，法力快速地消退，而非通过心灵意志凝聚的法力，开始出现不被控制的情况了。

无奈的明道只能停止第一次对于天条天规的消磨，然后选择封印体内的法力和气息，并且布下环境，避免突然有人过来发现他。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很好的巩固基础的机会，也是梳理《筑基法》的机会，在创建《筑基法》的时候，我自身太过于强大，让我一直都是俯视的视角，没有身处于普通人的视角。~

~所以，《筑基法》没错，但是不一定特别契合普通人。~

~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竟然有这么多的杂念。~

一边恢复一边思考着，他才发现自身的基础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牢固，自己的杂念远比自己想象中之中要多。

第二次消磨结束，明道的意志虚弱到了一个极致，但是自己的意志像是锤炼了一番。而且，再怎么虚弱，本质并没有降低太多。

他的意志是自己在求道的过程之中，一步一步打磨过来的，孤独、枯燥、信息的挤压，这几个是陪伴他最多的情绪，让他的意志在这缓慢的过程中，慢慢地被打磨了上来，不会出现其他人某一个支撑点消失了，那么他的意志会出现大幅度的跌落。

但是同样的，如果没有对应的心灵去滋养，意志和心灵会枯竭，所以，明道确实喜欢上了这求知的过程，也让分身在慢慢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分身自身情绪的满足感，是可以滋养他自身心灵的。

这就是，相比于没有支撑点的坏处，人如果一直靠理智去坚持，最终会心灵枯竭而亡，思维陷入沉寂之中，慢慢地变成类似植物人的存在，没有死亡，也有灵魂，就是没有灵动，没有思维波动，类死亡状态。

在现在这种状态下，他那本质依然超高的意志能够清晰地捕捉到自身的每一个杂念，也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思维的运转方式，也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内心，在这一刻，他才明白，其实他自己一直是在以理智和强横的心神驱动自己身体上的一切力量，但是他的本质和思维并没有完全跟上来。

他进步的太快了，他自身本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在短短百年不到的情况下，达到了其他人千年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程度。

他的心灵承载了太多的信息，这些信息并没有被完全消化。他强行给自己吸纳了太多的底蕴，但是这些底蕴成为了负担。

最为重要的是，他发现，自身的思维认知并没有真正的调整过来，而是依靠《造化玉碟观想法》和经历慢慢被动的提升。

但是这种提升，需要的时间是以千年来算的。

整个的形容就是，他的自身的硬件升级到8核十六线程，但是，他的底层算法依然还是单核时的算法，并没有将自身的优势完全发挥出来。

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意志恢复的很慢，或者说非常慢，太多的信息在他的心灵里，成为负担，拖慢了他的意志恢复。

就像是，他心灵原本的土壤，并没有将肥料那些东西消化掉，反而因为废料太多，形成负担。同时，滋养心灵的阳光（满足感的那些正面情绪）太少，让他的消化能力，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快。

他一直在理性地控制着自己，于梦里，他有太多想做的事，但是被他强制压了下去，这个在前期是利大于弊的，但是现在反过来了。

随着他自身实力的提升，那梦里，已经完全和他合二为一了，但是同样地，梦里的自己，他的想法、欲望那些也被他继承了。

而这些想法和欲望，之前都被他分给去幻灵宝录世界里的那些分身上，但是，也给他们做了很多的限制，或者说，不能是限制，而是将自己的主意识影响没有屏蔽掉，让他们的本性受到了一些压制。

现在，桃山里的明道，他在一点一点的调整着自己的潜意识思维方式，也就是类似于调整计算机最底层的算法逻辑。

这种调整，需要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实验，保证自己的心灵、认知、自我等等在宏观上、整体上等各个方面，和之前一致，而不是让自己变了一个人，变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这是非常困难的事，他需要借助《造化玉碟观想法》备份自己的思维，同时模拟运转、对比，保证自己只是算法优化，而不是程序逻辑调整。

他必须要要在现在自身的意志最为虚弱的时候进行，因为强大的时候，一点小小的调整，影响的后果，他不一定能够承受。

所以同样的，他对于观想法的使用，只能用意志去催动，保证消耗和恢复平衡，但他恢复很慢，慢到他前期一点小小的调整需要好几天才能完成。

而且，模拟对比，如果有对比度的话，他需要保证这个对比度的无限接近于百分百，因为哪怕是99.99%这种相似度，在心神意志恢复好之后，那一点点的偏差，可能会被无限放大，然后可能就变成一个相似的人。

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不过，调整没多久，原身的心神直接投射了过来，因为这恢复也太慢了，需要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最终就是，被消耗的心神短时间内快速恢复了，而调整的影响，直接被强行冲击没了。

在了解情况后，原身发现，意志虚弱到一定程度之后，自己竟然会犯很多很多的错误，比如说傲慢到不先和原身沟通，做好计划再尝试。

比如说，可以做一个中转，很多的信息计算可以交由原身来计算，然后中转给他，避免让他心神全部恢复。

这让明道知道，自己的心灵修行，还有很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