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以前说的，无论我在不在这里，我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你是决意不继续待在这里了吗？”季长星见他不再说话，便倾身过，捏住他的下巴，轻轻舔了舔牙尖。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步锦捉住下半上的手，轻轻拿来放到一边。

离不离开，也不是他说了就算的。

季长星看着他，眼神突然狠厉起来：“如果到时候没有跟你一起离开的方法，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

“你疯了吧？”步锦赶紧坐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办法千千万，不行咱再换。

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跟自己过不去。

“我没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季长星起身坐到步锦旁边，抬头看向厚重的铁门。

必须想办法出去，在龙煜派兵去净凌台之前，毁掉他们最新弄出来的火炮。

步锦抬手在他胸口重重地砸了一下：“你是把我前面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季长星捉住他的手，挑眉看向他：“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做不到的事，他从来都不轻易应承。

步锦看着他，转转眼珠，他好像从来没答应过在他离开之后，会好好活下去。

那他之前的假设不是都成了泡影。

他想过两个人在两个不同的时空里，彼此怀念，却都努力生活的情景。

当时他还觉得，这样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季长星看他眸光转动，不知他又在想着什么，只当是在想他，便放下他的手，捏住他的鼻尖，平心静气地道：“有些事是注定的，从关珩被杀到我发现你，都是无法改变的，既然无法改变，此生此世，你都是我不二的选择。”

步锦沉默了。

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那他是不是没有必须回去的理由了？

他伸手去抱他，胸口起伏不定：“那我还努力地完成任务做什么？”

他都要陪她赴死了，他拯救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这里除了他，再没其他人让他留恋了。

“做什么？当然是履行你做大祭司的职责啊，守护一方安宁。”季长星捏着他的后颈，唇角淡淡一笑。

“可我已经不是大祭司了。”步锦摇摇头。

他并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他想完成这件事，除了想回到原来的时空，继续按部就班的生活之外，就只是简单地让季长星能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仅此而已，别无所求。

“现在不是，但是你曾经是，那是你卸不掉的责任。”哪怕只做了几个月。

季长星低头吻上步锦的薄唇，舌尖稍稍用力，撬开他的牙关，捏着他后颈的手用力往前按了一下，更深地吻了进去。

他的气息很强烈，带着滚烫的温度，没给他一点缓和的机会，就让他整个人神魂颠倒了过来。

步锦轻轻地闭上眼，手臂从他的腋下伸过去，勾住他的肩膀。

生与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他想要的唯一人而已，魔族又如何，只要他还在身边，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

还没到第二天，他就被龙焕拉去见魔王了。

这倒是有点出乎步锦的预料，他本以为龙焕还会犹豫两天。

魔域里没有正常的日升日落，尤其在地下空间，清冷如水的月色里，更加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

步锦是靠困意判定时间的。

和季长星的亲吻险些发现成滚床单，要不是身上这套难脱的铠甲，恐怕龙焕闯进来的时候，会让他欣赏到真正的GV现场show.

此刻他刚刚有些困意，只是还不能睡，第一次跟龙煜如此正式的面对面交流，他得保持一个好印象。

季长星跟在他旁边，不时地观察有没有逃跑的机会。

就算现在出不去，也必须做好逃跑计划。

龙焕带着一群人将他们俩困在中间，慢吞吞地沿着地下街道往前走。

之所以不敢快走，是因为这条路的上面是一块绿洲，沙层本就不结实，他们又没有成熟的方案加固有些松散的土层。

步锦并不清楚这里的构造，只是特别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变得如此小心翼翼的。

直到他发现密道的某些地方开始缓缓地渗水，那水流好像受到感知似的，在头顶上慢慢地晕染开。

越往前走，晕染的面积就越大，有些地方像花洒似的，开始向下滴水。

密道里的光线并不强，步锦勉强看到那些水滴。

季长星的视力在越来越暗的空间里变得更加敏锐，他伸手去牵住步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