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脱口而出：

“如果人类吃了情人梅会怎么样？”

季长星摸了一下鼻子，做思考状：

“好像没听说过人类吃情人梅，这个还从没给过人类吃。”

他忽然想到前些天从她手里拿到的那颗梅核，猜想她应该是在担心自己吃了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放心吧，要是有影响的话，你现在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最近这段时间，你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步锦被他拉着一直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在认真思考自己的身体究竟有没有变化。

除了比之前力气大了些，似乎也没有哪里不一样。

该在的都在，不该有的也没有。

这个身体本来就是关珩的，她也没有权利做任何变动啊。

见她一直跟在身后不说话，季长星开口道：

“其实，上古妖族的八大家族性别是这样的，四个家族的性别都是雄性，四个家族的性别都是雌别，比如刚刚你看到的精卫，她们整个家族都是雌性的。”

步锦像听到什么耸人听闻的信息似的，差点一脚踩空。

季长星赶紧转身抓住她的胳膊，步锦这才站稳，不至于磕到台阶上。

“被吓到了？”

季长星看着她笑。

步锦点点头：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也是雌雄未定的？”

她又抬眼看了一眼，季长星这英挺妖异的外貌，怎么看怎么也不能雌雄不定啊，而且他们已经有了那种关系，她能确定一个成年男性该有的东西他都有。

“你想什么呢？”

季长星抬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都说是上古了，现在的情人梅经过那么多年的演化，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的效力，而且真的想变成另外一个性别，需要承受的痛苦不是你能想象的。”

她就是想变成女孩子，他也不会同意的，那样太痛苦了，如果承受不住身体内部泛滥出来的巨大痛感，很可能寻短见。

而且一旦失败，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因为已经接受了噬心咒的约束，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不能生存多长时间。

“那你们现分化的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担心性别的问题了？”

步锦好奇。

“古籍里有记载，如果你想变成女孩子，我可以寻找其他的途径帮你达成愿望。”

季长星扭头看了她一眼。

关珩的外貌也是无可挑剔的，即使变成了女人，应该也是花容月色。

她要是真想变回女孩子，他尽量找一个不需要承受多大痛苦的方式，希望能找到吧。

步锦赶紧摇摇头：

“还是不要了吧，现在就挺好的，何况，我完成任务就可以再做回自己了。”

听到她说做回自己，季长星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一旦做完她该做的事，步锦就会离开这里。

他不愿意袖手旁观了，但帮助的最终结果却要和她分开，无论心里多强大，他还是忍不住要难过。

他不想违心地替她高兴，所以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脚下的五彩石沿着木质的台阶攀援而上，美丽夺目。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一扇门前，这里跟之前走过的楼梯拐角都不一样，它是锁着的。

深棕色的木门被一把巨大的铜锁紧紧地锁着。

锁孔处锈迹斑斑，满是岁月的痕迹。

“再往前就是塔顶了。”

季长星轻声道。

塔里很安静，他那么轻的声音，也可以被她听的清清楚楚。

步锦点点头。

“我们进去吧。”

她看着安安静静的木门，突然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莫名地，她感觉门里的东西可能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季长扭头看了她一眼， 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弯腰托起巨大的铜锁 ，将钥匙从锁孔中插进去。

钥匙转动，带着锁孔中锈蚀的声音，沉闷地让人窒息。

“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进来过了，在我很小的时候，跟父母来过一次。”

他一边取下铜锁，一边伸手推开大门。

木头吱吱嘎嘎的声音随着门轴转动的声音传了出来，仿佛开启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天空落下一阵灰尘，季长星伸手挡在步锦的头上，另一只手用力挥动，将空中飞舞的尘埃驱赶开来。

等灰尘全部散开之后，他才放下手，江胳膊背在身后。

不禁咳嗽了一下，抬眼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陈设。

首先出现在她眼前的事一个巨大的木台，这个木台在整个房间的正中，上面放着一个四周都是镂空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