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陆飞和爷爷在灌饼摊忙完生意，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老道士侯天罡果然又来了。

这次依然是偷摸着来。因此侯天罡还是设置了黑暗障域。

从外面看起来风和日丽，爷孙俩一人坐一个小马扎，躲在树下乘凉，一切如常。

但在黑暗障域里，陆飞已经开始了拜师学艺。

在爷爷的见证下，陆飞给侯天罡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侯天罡高兴得红光满面，白色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好徒弟，你想学什么啊？”

“师父，您会什么？”

陆飞的直言不讳让侯天罡很尴尬。

“师父是个道士，当然寻常的道术都会一些。”

“那么，您就教我道术……”

“……”

侯天罡表情石化。

“道术分五种：山，医，命，卜，相”

“山指的是仙术，一般的水平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学好了可以灵魂出窍，御风飞行，长生不老；更甚水平者，能变化万物，改天换地……”

“医指的是医术，方剂、针灸、灵治，一般的可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学好了能起死回生，借尸还魂。”

“命就是测生辰八字，推理出一个人的命运，运用方法趋吉避凶。”

“卜即占卜，也就是预测术。预测未来，预测事物的发展变化，以便提前进行干预，逢凶化吉，保证事情顺利达成。”

“相即观看，看人的面相推知时运祸福，看屋宅风水，趋吉避凶，看阴宅风水，福荫子孙万代。”

听侯天罡细数道术的种种，陆飞来劲了。

“听起来，第一个仙术，很合我的胃口。”

“嗯。”侯天罡捋捋胡须，“我学了一百多年，不过得了个皮毛。刚刚才能御风飞行不过百里。你确定要学这个吗？”

陆飞想了想：“要学一百年，才能达到您这个水平，那也太慢了吧！”

他转念一想，现在最紧要的应该是治病救人才对。

“要么学医？”

“嗯，学医大致需要十年，可略有小成；要想达到起死回生，借尸还魂，也得一百年！”

“哈？咋都这么慢？我能不能活到一百多岁都是个问题，等都学会了，都成老头了……”陆飞一脸不甘心，脑袋上空全是问号和感叹号。

侯天罡眯眼捋须，深不可测地笑起来。

只剩下“命、卜、相”三样了！但是陆飞向来对算命、打卦、看相不太感冒，于是更加纠结起来。

“要不，师父您教我个速成的？”陆飞微微低头，撩起眼皮看着侯天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侯天罡并未生气，反而微微一笑，手中的拂尘一扫，黑色障域片刻消失。

陆飞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空间，他和爷爷正在坐在小马扎上乘凉休息，而灌饼摊前多了一位样貌普通、身着红色二股筋背心和阔腿老汉裤、约莫七十岁上下的陌生老头，头发须眉全白，正笑嘻嘻地看着他，“小兄弟，灌饼怎么卖？”

“师父？”

“嘻嘻……”老头嬉皮笑脸，像个老顽童，不知手中的拂尘何时变成了一把蒲扇。

陆飞回头看爷爷时，发现他正闭目养神。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老头手摇蒲扇，凭空一扫，陆飞发现自己又进了黑色障域，爷爷、侯天罡、还有他，三人正处在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黑黢黢的一方小天地内。

“怎么样？学这个？”侯天罡不急不恼，笑着问他。

“嗯。”陆飞很肯定的点点头。

“有一点我得提前声明一下啊！”侯天罡突然提高了嗓门儿，“看看你、你爷爷、还有我，咱们三个站在这么大点儿地方，也就四五米见方的一块区域，就算五米吧，徒弟，你数学好，给算算，是多少立方米？”

“125立方米……”陆飞快速答道。

“对喽！125立方米，相当于个40多不到50平米的房间那么大点儿，就这么大点儿障域空间，师父我练了十年！”

说完，他盯着一脸认真虔诚的陆飞，“想短期速成的话，就算你资质好，天资卓绝，一年以内的时间，超不出一个家用厕所的大小！”

陆飞脑补了一下，也就三到四平米的一小块儿地方。但这么小一个地方，也足够挤进来1个，2个，3个……挤一挤，躲六七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逃命够用了！”陆飞斩钉截铁，信心满满。

“好！”侯天罡从怀里掏出一本大部头，递给陆飞。

陆飞接过一看，《空间术速成咒语大全》。

翻开里面，每一页都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虽然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起来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毫无逻辑和语义可言。

而这样排满不相干的文字的页数，足足有一千多页。

“师父，这？是让我背吗？”

“对！”侯天罡走过来，用苍梧有力的手搭在陆飞的肩膀上，轻轻用力一压，一股绵延不绝的力量传遍他周身。他感到体内一阵燥热，像是由无数火烛在炙烤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

“师父，相信你，能在一个月内背会！”

“背会了，我是不是就掌握了障域之法了？ ”陆飞满腹疑虑。

“先背会了再说！”侯天罡把手从陆飞的肩膀上移开，越过陆飞，走向爷爷，说道：“老瞎子，我一个月再来！”

说完，黑色障域消失不见。

正午的阳光透过头顶上的大树，洒下满地斑驳。

陆飞看着地上的明暗对比影影绰绰，此时他慵懒地坐在马扎上，就好像刚才打了个盹儿。

再看爷爷时，他躲在墨镜后的盲眼紧眯，紧接着就听见打呼的声音。

陆飞有些无语。

趁着这会儿功夫翻看一眼那本《空间术速成咒语大全》，发现手上的书不见了，急的他抓耳挠腮，心想，该不会刚才真的是幻觉吧。

陆飞再一细想，刚才不可能是幻觉。今早他亲口告诉爷爷要拜老道士为师，爷爷亲口答应了的。

而且刚才障域里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爷爷也做了见证。

再想想，有什么地方没想到。

那本书是老道士在障域中给他的。

那也有一种可能，十有八九现实的空间里根本找不到这本书。

那本书跑哪里去了呢？

陆飞突然回想起，老道士刚才走的时候，轻轻用力压了压他的肩膀，瞬间一股灼热的能量对着他的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全身游走。

但此刻在现实中，陆飞的身体却冷静得很，只是……

陆飞试着细心感应着刚才的那股热量，竟被他发现了身体有个地方此刻烫的厉害！

……是手心！

此刻，他的手心好烫！

陆飞蓦然摊开手掌，竟被他发现……手掌上有字！密密麻麻的鎏金小字！像被赋予了法力的经文一样，金光灿灿。

严格地说，这鎏金小字既非长在手掌上，也不是刻在手掌上，更像是一遇强热，才会呈现出来。

他还发现，当他试图阅读这些鎏金小字时，它们会跟随着瞳孔的移动自发移动、换行和翻页。

这些鎏金小字的内容应该就是那本速成咒语法典吧。

但这文字能识别瞳孔还能跟随移动的能力，更像是一种高科技赋予的，还是说是一种什么什么高深的法术？

把陆飞给彻底搞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