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袭长夜】

小小的袭长夜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小心隐匿着自己的身形，看到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他握紧了小拳头，咬着嘴唇，死死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堪入目的话传入了十岁袭长夜的耳朵。

“呵，想要当霸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

“怎么可能事事都如他的意，还怪我们没保护好他的妻子，我们本来就没有义务照顾他的妻子，明明就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的老婆，还让我们死了这么多兄弟”。

“谁让他既想要安稳的生活又想要权势，进了这一行想出去哪里有这么容易”。

“如今他已经没有了最大的靠山，我们不如趁火打劫……”

就在昨日袭长夜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如今难道又要让他失去自己的父亲吗？

袭长夜暗暗下了决定找到自己的父亲：“爸爸，我要替母亲报仇”。

袭父满眼都是血丝，一地的烟头，他一晚没睡，根本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妻子曾经微笑的脸庞，他怎么能安稳睡去，更何况他还有个儿子，妻子死前让他好好抚养他长大成人。

“傻儿子，连我都无可奈何，你怎么做？更何况你才十岁”。

袭长夜：“父亲，我会继承你的事业，努力站到最高处，站到最高处是不是就能报仇了?”

袭父扯出一抹微笑，只把他的话当作小孩子的天真玩笑，但看着袭长夜认真的眼神，袭父突然严肃起来。

“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你平时很聪明很有主见，但大人的世界不一样”。

“我明白，父亲我想好了，我求您”。

很长的一阵沉默后，袭父开口：“也罢，你要去做，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你”。

袭长夜点了点头，袭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妻子的影子。

自那天之后，复仇便成为了袭长夜唯一的目标，他看似目中无人人，实则心机深沉，看似一切都毫不在意，但下定了决心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十五岁，一身鲜血的袭长夜回到家中，褪下带血的衣物，拿出医药箱给自己包扎着。

袭父：“回来了”。

“嗯”。

袭父好似看到了袭长夜身上的伤又好似没有看到，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这是黑色世界成功者的必经之路。

少年忍着疼痛，在伤口上淋上酒精，眼睛眨也不眨，安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第二个黑夜的到来。

十七岁的袭长夜在最美的年纪遇到了牧闻希，但他却一身脏污，白天他假扮好好学生，晚上却混迹于各大赌场、酒场和歌舞厅，他的容貌也为他招来了一些祸患。

有时候他恨不得没有这张脸但又庆幸还有这张脸。

牧闻希小跑到袭长夜身边戳了戳他：“袭长夜，我放学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袭长夜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牧闻希蹦蹦跳跳：“袭长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袭长夜想着时间长了她自然会离去便没搭理她。

牧闻希：“真的当你答应了啊”。

牧闻希看袭长夜不说话在他身后对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第二天放学后，袭长夜拎着书包刚走出学校大门不久，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气喘吁吁跑了上来：“袭长夜，你怎么不等我啊，我差点就追不上你了”。

袭长夜淡淡道：“我又没说要等你”。

牧闻希被哽了一下笑容凝结，但很快又扬起了笑脸：“但你昨天也没说不等啊”。

袭长夜无语随她去了，走到一个小巷口时，袭长夜朝她看去：“别跟了，回去吧”，再走就危险了。

牧闻希嘟了嘟嘴朝他摆了摆手：“好吧，明天见”。

袭长夜转身朝巷子里走去，之后的第一天、第二天袭长夜都没有来上学。

牧闻希走过他们班级向里面打探着：“袭长夜在不在啊？”

“又来找袭长夜啊”。

“是啊”。

“他请假了两天”。

“好的谢谢”。

第三天袭长夜终于一瘸一拐的来了学校，牧闻希蹲下身想要看看他的腿：“袭长夜，你的腿怎么了?”

袭长夜往后退了几步不想让她看见敷衍道：“没什么”。

牧闻希：“好吧，不想说就算了，那你记得放学等等我啊”。

袭长夜没有回答转身瘸着腿离去。

铃声一响牧闻希就跑去找袭长夜，但早已不见袭长夜的身影，牧闻希气得跺脚：“太坏了，又不等我”。

袭长夜提早溜出了校门就是怕牧闻希跟着他会有危险，果然经过某个角落时一群人突然出现拿着棍棒堵住了袭长夜的去路。

“就是他。”

袭长夜阴沉地笑了一声：“我说了，别在我放学的时候来打扰我，看来你们听不太懂”。

拿棍棒的人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今天就让袭长夜你的命留在这里”。

袭长夜的狐狸眼突然眯了起来，他有些好笑，他从十岁开始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路上无数人想要他的性命，但他依然完好无损站在这里，想要他性命的人从来没有成功过。

一群人率先朝袭长夜冲了过来，虽然袭长夜一条腿受了点伤，但手上的功夫也是非常厉害的。

他从书包里掏出飞刀，那几人很快便被打趴下。

袭长夜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取我性命的”。

“我说，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袭长夜擦了擦手：“是不是看我长得好看就觉得我好欺负”。

“不，不是的”。

袭长夜擦了擦沾了血的刀，用刀尖在他脸上比划，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下次记住了，不要看不起别人和欺软怕硬。”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袭长夜将刀放了起来，拎起先前被丢在地上的背包一瘸一拐走了回去，他刚走出小巷就碰到了才从学校出来的牧闻希。

牧闻希脸色有些惊慌，还有一只手揣在兜里不知道在干嘛，袭长夜眯了眯眼，脸色一变，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她看到了多少，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她，刚想警告她不要说出去。

牧闻希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袭长夜，你没事吧，我发誓我不会告诉老师的”。

袭长夜有些震惊对方的反应，一个愣神，牧闻希很快便离开了他的怀中。

牧闻希掏出手机发现界面还停留在拨出110电话的界面：“糟糕，我刚才报了警”。

电话里传来声音：“同学你还好吗？”

牧闻希连忙挂了电话：“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看错了”。

下一秒牧闻希拉着袭长夜的手跑了起来，带他离开这个小巷。

不久后电话里的警察为了以防万一赶到此处，但没有任何发现：“幸好幸好”。

袭长夜看着拉着自己一直跑的牧闻希突然停了下来，她双手撑着膝盖有些气喘吁吁：“这里应该好了，那些人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牧闻希这才仔细看了看袭长夜，他的校服除了有些凌乱没有任何血迹，应该是没有受伤：“袭长夜，刚才那些人是谁啊?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你都不知道逃跑吗？但是你打架很厉害欸”。

袭长夜逐渐对她有了点耐心：“不该问的别问，小孩子别管这些”。

牧闻希：“我才不是小孩子，你也还是小孩子呢”。

袭长夜：“好了快回家吧”。

牧闻希：“噢”。

从此17岁袭长夜的世界里便多了一个闹腾的牧闻希。

那年高一的袭长夜也引来了一些对他容貌十分觊觎的人，一个高三的混混学姐注意到了袭长夜，想要引起袭长夜的注意。

她等候在袭长夜的教室门口，想要给袭长夜送礼物，但他看都没看一眼便拒绝了，学姐有些不信邪，接着送了好几天。

有时候袭长夜不在便被他的同学收下了，袭长夜知道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收的，你自己退回去”。

这天袭长夜刚好在教室，不仅没有收下，还把礼物丢了出来：“拿着你的东西滚”。

周围还有很多其他学生看着，学姐感觉被下了面子，恼羞成怒：“袭长夜，你不就长了一张脸，有什么了不起的”。

学姐偶然看到牧闻希跟着袭长夜回家的一幕，她不理解为什么高一的小丫头可以靠近袭长夜，而她却不行。

直到那一天她跟着袭长夜回家，被跟踪的袭长夜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笑容，带着她走进了牧闻希从来不曾踏入的地方。

在这里学姐见到袭长夜血腥的一面，袭长夜不过一把刀便可以把其他人快速解决。

眼见袭长夜往一个人肚子上捅了几刀，学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连连后退几步，突然眼前的袭长夜拿着带血的刀转身对她笑笑，学姐立马拔腿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