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裤子扒了！”

“啧啧啧，你一男的皮肤这么好摸别便宜女生了，哥几个今天给你破了！”

男厕所里，几个虎背熊腰的男生围着许江年淫.荡地笑着，目光贪婪又恶心扫过他的大腿。

许江年死死揪住被.扒了大半的裤子，红透的眼睛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过多少次。

“不、不要......”

“明天我会把钱给你们的，不要这么对我......”

最前面的老大冷笑一声，在许江年面前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你别来这套！周一要交的钱到现在都没给，你是不是不想被老子们罩了？”

几人是出了名的恶霸，每周一都会挨班闹事，只要有一个人不交就会像许江年这样被拖进厕所“问候”。

“不不是的！”许江年两只手死死拽住裤子不让另一个男生扯，一双红透的鹿眼求饶般朝着面前的老大，“下周我一定会把钱给你们的！”

“刚他妈还说明天，这会儿又下周了？”

“你玩老子呢？！”

“给我把他的裤子 扒了！内裤也别留！”

“老子今天要让他长长记性！”

许江年哭着喊着不要，猩红的双眼却让几个禽 兽更加兴奋。

来来往往的人逐渐聚集在男厕门口，听到里面的声音后表情变幻莫测。

有同情许江年遭遇的，有幸灾乐祸不是自己的，有听不下去跑掉的，有变.态趣味也想跃跃欲试的。

却没有一个去找老师的。

“许江年，你当男人真的可惜了！”

“妈的这个小白脸，搞得老子都有特殊癖好了哈哈哈哈哈！”

“许江年，老子看你家里挺穷的，要不以后每周你让哥几个痛快一下，钱就不用给了怎么样？”

冷湿的瓷砖地上，许江年耷拉着脑袋没说话，剧.烈的痛感让他在这群禽兽面前抖个不停，眼泪藏在碎发下无声地流。

“钱......我会给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许江年捡起地上不知道被谁踩过的内裤，又抖着身子捡起浸满拖把水的裤子，在一群男人荒诞怪笑中含着眼泪穿上。

——

“许江年，听说你最近老是和那些坏孩子待在一起？”

“最近已经有人反应你和那群不学无术的家伙聚众堵在男厕所，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人！”

“希望你下来好好想想！”

“对不起，我知道了......”

推开门走出去，许江年抬眸看到那几个男生被他们的老.师叫到了另一个办.公.室，经过他的时候那个老.师还眼神古怪地睨了自己。

许江年心里一咯噔，说不上来的不安和紧张。

果然，为首的老大和他擦肩而过时，用着恶心的气泡音在他耳边说了句，“早上好啊，小娇夫~”

剩下几个男生也大笑着起哄，“小娇夫你也被老登拉来问话了？有没有告诉他们哥几个技术很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老三！你上次还让他跪着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班是个女.老.师，听到这些话后脸瞬间爆红，怒不可遏朝几人呵斥，“都给我闭嘴！”

“哎哟美女老师不要生气嘛~下次也我们跪着您站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女.老.师气得快哭了，偏偏对这群不学无术的烂泥没有办法，于是她将怨气全发泄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许江年身上，“许江年！你要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这件事你就没有错吗？！”

许江年绷紧的身子因为女.老.师的呵斥猛地一颤，随即麻木地弯下腰鞠躬道歉，“老.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见许江年这么诚恳的认错，女.老.师的气还没发泄完就被堵了回去，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让她很不爽。

过道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女.老.师也不管不顾将她从禽兽们嘴里听来的事添油加醋对着许江年骂出来，“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

“你一个男生比女生还娇弱他们不shang你shang谁？！”

“许江年你就是应得的活该的！成绩好又怎么样啊？！啊？！”

许江年猛地顿住，连眼泪都忘了流，身边的窃窃私语演变为嘲笑哄笑他也没有发觉，就这么呆滞又懵然的站在原地。

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和自己亲耳听到的是不一样的，原先对许江年被猥 .亵这件事抱有怀疑态度的此刻就像统一了战线一样，纷纷指责他不检点不要脸。

“我去......居然是真的！怪不得那些女生给许江年写情书他都不要，原来喜欢男人啊！”

“好恶心啊！你们不觉得很恶心吗？男的和男的就算了还同时好几个！”

“现实版奥利奥利奥利奥？”

“离他远点儿！那群男的看起来就很脏，他估计也染上病了！”

议论声从窃窃私语变为大肆交流，许江年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一回到家擀面杖子一下又一下打在身上。

“许江年你他妈长本事是吧？！竟然敢偷钱？老子平时怎么教你的啊？人要行得端做得正，你他妈在学校学坏了是吧！”

“孩子他爹别打了！有什么坐下来好好说！”

许妈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许爸爸拦住，苦口婆心牵着许江年的手说，“小年，你告诉妈妈为什么要拿家里的钱？是生活费不够了吗？”

许江年看向许妈妈布满老茧的手，心脏蓦的狠抽了一下，比那群畜牲在他腰上的时候都疼都窒息。

“妈......对不起，我不该拿家里的钱......”

许妈妈摸着他的头安慰，“没有该不该，我和你爸挣钱来就是给你花的，但是你得告诉我钱你拿去干嘛了？”

许江年顿了顿，后背因为棒打隐隐作痛，但他更痛的是心脏。

“妈，我......”

被好几个男.同.学猥 亵怎么说的出口呢？

妈妈会不会哭？爸爸会不会骂他？

许妈妈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更加心疼，但是又没办法让他主动开口，轻轻叹了口气后对许爸爸说，“去做饭。”

“他这个小兔崽子偷钱的事还没——”

“老娘他妈的让你做饭去！”

许爸爸拿着擀面杖的手抖了抖，瞪了眼许江年后转身去了厨房。

许妈妈转头又恢复刚刚的温柔，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播放给许江年看。

“这会儿不想说的话没关系，看会儿视频放松一下吧。”

“这是妈最近刷到的小姑娘，现在一天不看她的视频总觉得心里空空的，最重要的是这小姑娘心直口快从来不让自己受委屈。”

“名儿也好听，叫虞之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