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阿夜！”瑜嘉猛地坐起，看着陌生的环境，她起身，头部微微传来刺痛，但她还是捂着头往外面走去。

偌大的地方，空无一人。

“难道......都是梦吗？”瑜嘉蹲下身来环抱住膝盖，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嘴上仍是想骂阿夜：“骗子！骗子！”

“月儿。”

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蹲坐在庭院内，待将买好的早点放在桌子上后，就急忙到她跟前来查看，生怕她受伤，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下一口气：“没事就好。”

瑜嘉抬眸看着他那副着急的神色，虽委屈，但也不好再生气，只小姑娘耍小性子般对他说：“醒来看不见你，我还以为，昨日的一切都是梦呢，又或者说你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

每每提到消失二字，阿夜都只觉心中对不起她。

“对不起，月儿。”

久久，他声音低哑的，有些许磨人般传入瑜嘉耳内。

看着眼前人落寞的神色，瑜嘉也不知道这五百年他是如何过来的，那位恣意风发的阿夜好像彻底失踪了。

“对不起，我不该怪你。”瑜嘉抬手搭在他肩上，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好了不提这些，带你来比翼鸟族本想让你开心快乐。”阿夜回以她一个笑容，又低沉的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待你玩够了我们再回化虚。”

瑜嘉点头，那明艳张扬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白日，他教她吹笛，带她逛集市，为她簪花，为她描画倩影。

夜里，他们看星辰，看篝火晚会，一起欢唱，一同饮酒作乐。

他总感觉这几日像一场梦，一场美梦。

......

这日夜里，二人在一处山谷之中饮酒作乐，漫山的萤火发出明黄的光亮，

“阿夜，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瑜嘉靠在阿夜肩头，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在胡乱的数天上的星辰。

“那你呢？”阿夜声音清冽，一点不见醉意。

“我愿...”瑜嘉说着，却又迟迟不见下一句，阿夜只侧耳听着，只见过了许久她才道：“愿我在意的人...不分离。”

阿夜心中闪过一丝悸动，又想起她问自己的心愿，才幽幽开口答道：“愿九州瑜嘉一生无忧，日日欢笑。”

待他转过头去看身旁之人时，只见她不知何时早已睡下，阿夜苦笑着摇摇头，心中感叹道【我多想自私的一直如此】。

一手抚过她的脸颊，阿夜就这样看了她；良久，他才抱着她缓缓朝木屋走去。

“明日，带她回化虚。”心底传来一阵声音，阿夜的身形一顿，几秒后又才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

玄凛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恼怒，他终归是要听自己的，继而消失不再看他。

将瑜嘉放在床榻后，阿夜又独自坐在门口，大口大口的饮着酒。

他恨，恨世道如此不公，他只是一缕残魄，他恨就连与她如此的快乐时光都是偷来的，待回化虚后她依旧是受世人敬仰的小殿下，而自己，是玄凛？还是阿夜？连身份都搞不明白。

“如此，我如此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酒瓶因着他突如其来的情绪随之摔碎，散出的芳香引来了一个未知的强敌。

阿夜也感受到了，以及体内的玄凛。

“嗷~”一声野兽嘶吼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阿夜第一时间为木屋化一个结界，随后就见一双晶亮的眼睛在竹林中，而后便是一只通体玄色的麒麟出现在他的视野。

“麒麟！”阿夜可能不知，可玄凛却认识，这是万年前伤他的那只麒麟，妖神的爱宠。

“你让我来，你打不过他。”玄凛同阿夜说着，立马就抢占了身体，召出了赤寒剑朝麒麟刺去。

麒麟见此怒而应战，先是朝他喷出神火，接着又是几番撕咬，玄凛前些日子本就受过伤，再来应对麒麟便很难再有一战的实力，且这是妖神座下麒麟，早已飞升上神万年之久，实力远高于那些其他的凶兽。

不过几个回合，玄凛的嘴角便渗血出来。

眼看麒麟就要朝木屋而去，阿夜急道：“我来，我就算捏破元神也不会让他伤害小殿下。”

玄凛如今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一试，只见阿夜飞身于麒麟之上，幻出玉笛吹出一阵婉转的笛音。

麒麟转过头来，朝他歪了歪头，阿夜想着听闻麒麟酷爱笛音，今日一试果然不假。

趁着麒麟不注意时，阿夜又一个飞身向下，玉笛在阿夜灵力的加持下又化作飞刃道道朝麒麟砍去。

麒麟几个闪身，并未伤到，但也确实是被阿夜打跑了，跑时还不忘转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