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沉着脸思索半晌，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你以前见过我？”

此时白九已经切换回人的模样，脸上细微的表情纵横交错。

刚才夜凌胜的话语里明显和他说的不是一个时间段，更早的时候夜凌胜见过他？

还是在他三百多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还没幻化出人形，他承认他修炼成人形的时间漫长了一点。

就像他母亲说的那样，好饭不怕晚。

“九九将来一定是最厉害的九尾灵狐，也是世间最漂亮的一位美男子......”

好吧，他承认他的好看与夜凌胜的好看不同......

在他眼里，夜凌胜也是一位美男子。

等等......

他倏然想起他化形时，在山上的确遇到过一个男子。

身姿斐然，衣袂飘飘。

那男子和现在的夜凌胜虽然衣着不同，可那巍然不动的气质却十分相像。

那人随便打出的一道灵力，正好打在他这个小狐狸身上。

那个时候他很贪玩，经常在山间神出鬼没，上蹿下跳。

当时那道灵力打进他身体里，吓了他一跳，只觉得好像有东西进入到身体里，但是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有点害怕，只瞥了一眼远处的男子就跑回洞里。

起初身体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肚子上微微发热，好像抱着个小火炉似的暖暖的。

后来他来了困意，直接蜷缩着身体在洞里睡着。

没想到当天晚上醒来后，他就化出了人形。

他变成了母亲口中的‘绝世美男子’。

当时年岁尚小他没有多想，直到后来长大了他有时会回想，当初他化成人形会不会与那男子的灵力余有关。

或许是那男子的灵力帮他突破了化形期。

所以他身上留有一丝那男子的灵力。

而那男子是......夜凌胜？

白九猛然间靠近夜凌胜，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夜凌胜微微蹙起眉。

白九用眼睛仔细看着夜凌胜的模样，希望能想起记忆里遇到的那个男子的模样。

只可惜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

可能是时间太久远，而且那次也只是匆匆一瞥，记忆里的那张脸庞是模糊的。

与现在眼前的人无法重合在一起。

“夜凌胜，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当初你是不是在我身体里打进一道灵力？所以我身体里才会你的魔灵？”

夜凌胜垂着眼睫抬起，随即转过身缓缓走向水池。

“可能吧，当时不是我想在你身体里留下什么，而是你突然间闯入的。”

这个八九不离十的答案传入白九耳朵里，还是引起了白九心绪的波动。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夜凌胜......

原来他们那么早之前就见过了......

原来......原来，他现在好想抱抱夜凌胜。

可惜夜凌胜还没记起他......

他在夜凌胜身后一步一步跟着。

他垂着眸子看着夜凌胜向前迈着的步子，思绪突然转到别处。

他小声问道：“夜凌胜.......你今年多大了？”

“你是不是比我大很多啊......”

其实他也不介意年龄......就是有点想知道......

不会和他父亲差不多大吧？

夜凌胜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水池旁边后，直接坐了下去。

白九走近才发现...水池里殷红一片，那股刺激的血腥味又传来。

水池里真的是血......

夜凌胜整个人坐在里边，像是泡澡一样，神色淡漠闲适。

白九皱起眉，五官拧成麻花。

“夜凌胜，你口味好重哦，你不觉得腥气吗？”

下一秒。

“啊啊啊！！！”

白九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进血池里。

“哕！”

白九忍着恶心，干呕了一声。

接着，他就看到夜凌胜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衣冠冢。

父亲大人——夜天晖

母亲大人——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