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穆随云没多久就忍不住关注占歌，晏梧则平静也冷漠许多。

如果占歌倔强地不回来还好，如果他真的回头，晏梧想，他大概会把他永远留下，做成标本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听见同僚正在议论着第一军都开始公开招人了，但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乘电梯来到地下，这里正进行着他新议题的研究——"关于普通人进化方式的研究与探索"。

——————

第一军招募的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从收到通知开始计算仅有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这也代表着许多人都赶不回来了。

所以抵达第一军团训练场地时，场中只站着寥寥数人，不知道第一军这一次招募几人，彼此都是竞争对手，但火药味很重，气氛也十分僵硬。

"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也来参加考核？"

"凑数的吧。"

"趁早回家，免得丢人现眼，哭着找妈妈。"

占歌和余闻安还没走近便受到了敌视，他们像达成了默契一般，决定先排挤占歌和余闻安两人。

余闻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等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可不好意来参加考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来聘任教官呢。"

"臭小子——"一个大汉抬起拳头，还没落下，便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第一军的人，立刻收手乖顺的犹如一只猫咪。

余闻安翻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白眼，还重重哼了一声，确保在场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屑。

大汉的脸抽了抽，此时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第一军领头的还是熟人。

王虎扫视了一圈，"行了，准备开始吧，剩下没来的直接划掉。"

"那个……领导，能问一下，是招几个人吗？"有人开口道。

王虎随意答道，"不用叫我领导，两个。"

"什么？就两个？"

"这也太少了吧。"

场中十几人都议论了起来。

王虎沉下脸，"不乐意的现在就可以走。"

实际上只有一个名额，其中一个已经内定给了余闻安。

王虎看向那个还在傻乐呵的小子，微微摇头感叹，有的人就是命好，如果不是他，这场考核都不会有。

王虎看向名单，有资格参与选拔的都是异能者中的翘楚，占歌就显得格外突出，但想到军长的要求，王虎道，"晏歌，出列，测速两次，一百米一次、五千米一次，准备开始。"

身体素质是最基本的要求，无论异能的强弱，第一军考核中身体素质都必须率先达标。

所有人都用戏谑地目光看着被叫出列的占歌，在他们眼中，占歌当个花瓶还合格，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想加入第一军？

"我猜他一圈都跑不动。"

"希望他一百米能跑进十秒吧。"

他们挤眉弄眼地低声议论着，余闻安一双眼睛瞪不过来，只能大声给占歌加油，"你可以的！"

占歌笑了笑，大方地站上起跑线，一百米测速他跑了九点九八秒，可以说非常差了，回到起跑线时，一侧的嘲笑声都止不住。

这个结果占歌并不意外，在不使用晶核转换成丧尸时，他仍旧保留了从前的体质……和异能。

随着异能等级的增长，过去被剜去的晶核仿若复苏了一般。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用过，也许今天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十秒钟一百米，普通人都比他强。"

"丢异能者的脸。"

"五千米他不会跑哭了吧？"

"如果他半路坚持不住，我可以去抱着他回来哈哈哈。"

也许是出于搞人心态的想法，见王虎没有阻止他们的议论，来考核的人更大声的奚落起来。

五千米开始，看着占歌的步伐王虎也是忍不住皱眉，连呼吸都是错乱的，脚步更没个章法，跑不了多远便会腹痛。

五千米的距离，占歌跑到十分之一时就觉得胸闷气短，但莫名的他觉得自己能坚持下去。

跑完五千米用了一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前和一个小时后他的状态差别却不大，依旧胸闷气短却没有变得更严重。

难得的长跑体验让占歌对自己的身体又多了一些了解，

即便他现在是人类的躯壳，会觉得累和饿，但本质上他已经和常人不同了，累和饿的感受都有一个限度，超过了这个限度就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一般。

占歌大口喘息着回到原点，王虎打量了他几眼，不得不承认这个看着纤弱的青年虽然水平不行，但毅力值得嘉奖，也不管其余人怎么想，他开口道，"不错。"

占歌眉眼弯了弯，"谢谢王哥。"

余闻安更是迫不及待地表扬他，"很棒！"他的朋友，不管什么表现，他都觉得很厉害。

"带他去下一个考核点，其余人继续。"王虎道。

雍庭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广场上的考核，随后转身坐在椅子上，没片刻，下属递来一份文件，雍庭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结论：经过检测，确认占歌肌肉密度、恢复水平都超过常人但较为微弱……属强化系异能者。

雍庭将桌上两份文件合上收起，其中一份文件上赫然写着"占歌"。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进。"

占歌测完异能后便被带到了这栋守卫严密的小楼里，他略有茫然的四处打量，还被带着他的人警告不许乱看，随后便被推进这间屋子里。

但看见坐着的雍庭，占歌便忘记刚刚害怕的感觉，开心道，"雍军长，是你啊。"

"坐。"

占歌在雍庭对面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你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吗？"

"强化系……？"占歌有些不确定，他强调，"大家都这么说。"

"不对，你应该是治愈系异能。"雍庭神色平静，治愈系的珍贵无需多言，考虑到占云的小心思太多，他有意寻找一个替代品。

"我？治愈系？"占歌指着自己，"和占云一样的异能吗？我没有啊。"

占歌提起占云时没有特别的情绪，符合资料中的失忆，但雍庭并不在意他们过去的纠葛和真相，在他眼里，人只分两类，有用和没用。

雍庭站起身，来到占歌身后，一手捂住他的眼睛，语气如常，"试一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