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雪及时地来了电话。

“我妈的电话。”姜愿扬起手机示意。

言锦点头，两人乘坐上电梯。

“喂，妈，放心，我已经和言锦下飞机了。”

“那就好，有没有按时吃饭啊？”

“有，您放心。”

不知聊到了什么，姜愿让她不要担心，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现在和言锦在医院呢，千万不要操心我，我对都城熟的很。”

前世的她不知逛遍了多少次都城的大街小巷，所以这个老地方她才斗胆跟言锦一起回来。

言锦听到这，眉毛微微扬了扬，专注于她姜愿通话时的侧脸，眼底有些耐人寻味。

出了电梯，秦若雪不忘说。“那就好，你让小锦接电话。”

言锦与姜愿对视一眼，弯嘴角，“喂，秦阿姨，我在。”

他的声音似乎有魔力，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同时交流时说的每句话也面面俱到。

聊到最后，秦若雪在那头满意笑了几声，最后交代了几句便安心挂了电话。

路过的恶行人来往，站在原地的姜愿轻笑，“我妈也真是心大，也不怕你把我卖了。”

他掌心按住她的脑袋往怀里靠，鼻尖轻蹭她的发顶，带着人往走廊尽头走。“因为秦阿姨知道我不舍得卖掉你的。”

……

“小锦，坐。”

言国忠合上文件，递给助理。一旁坐着的是言素欣，两人正在讨论着什么，见言锦来了，一贯严色的表情终于有了起伏。

两年的时间不见，言国忠感觉老了很多。

当然，言锦的变化更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吃惊。

以往视为不成器的儿子如今变得挺拔玉立，一表人才。

听他的妹妹言素欣道，言锦在A市也过的很不错，奶奶照顾得很好，平时成绩位列前茅，同学欣赏，老师喜爱。

如今见了这个面，言国忠心底有了难以言喻的感觉。

一切的变化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喉咙苦涩，面容近距离看像苍老了许多，一头黑发也出现了少许的白色银丝。

孩子的身边多了个灵动且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老成的言国忠顿时心中了然。

言锦他不愿意回来的原因是否跟这个女孩有关，男人的目光打上了探究的意味。

“你也坐。”他对着姜愿说。

姜愿礼貌地点头，“叔叔好。”

她知道这位男人在打量她，她也大大方方地站在言锦的身旁，面带微笑。

“小锦的朋友？”

言锦眼神冷然一片。“她是我喜欢的人，女朋友。”

霸气的一句话，断了言国忠接下来所有冒出的想法。

言素欣抱臂倚靠在角落的一旁，由衷的夸，“原来你就是小锦房间贴满照片的那个女孩啊，不得不说很有气质。”

如今见到本尊，言素欣目光更是挪不开眼，有掂量，有揣测，也有欣赏。

姜愿一愣神，扭头看向言锦，那眼神仿佛在问，贴满"照片"的意思。

言锦轻咳，眼神对上她。“姑姑。”

言素欣轻嗤，不再说话。

“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言锦坐了下来，表情问不出喜怒，不咸不淡。在两位长辈的看来却更像是不近人情。

男人苦笑，“小锦，你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喊我这个父亲了是吗。”

事到如今，他像个笑话一样，所有人都对他众叛亲离。

可这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其他人。

“我看您身体恢复得挺好的。”言锦依然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言素欣端起长辈的姿态。“小锦，你这态度是什么意思？回来连一句爸都不愿喊一下吗。”

姜愿见氛围有些僵硬，她不禁把关切的目光投向言锦身上，她想替他说点什么，“姑姑，”

言锦不想她掺进这淌浑水，直接打断，没理姑姑，而是对上言国忠的眼。

“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让我回来到底是不是为了叙旧，续续父子情，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

言国忠挑了挑眉，缓缓坐起身，深深叹了口气。

“你这两年倒是成长了很多，让我刮目相看，当然，我这个父亲做的确实失职，无数次缺席了孩子的重要人生，在这里，我真诚地跟你说声抱歉。”

姜愿静静地听着，不忘偷偷留意言锦的表情。

他神色倦倦的，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已经不重要了，您不用跟我强调这些。”

言国忠是发现了，他怕留不住这个儿子。

“你小清阿姨离开都城了。”他自嘲一笑。

“知三当三的那个？”言锦平静极了。

“小锦！”

“怎么，我说的不对？”

言锦凌厉的视线直逼言国忠，四目对上的那一瞬间，后者失了底气。

言国忠自知理亏，主动远离这个话题，慢慢平复好情绪后。

“公司那边的事务，如果你愿意，明天你就可以跟着小陈一起，他会带你，你不小了，跟你同龄的世家子弟面对商圈各式的应酬哪个不是应对自如，现阶段是个好时机，你可以多学学这些经验，保对你以后的人生有利无弊。”

言锦笑，“以前没见你提起过这方面的东西，现在愿意为我考虑了。”

说来好听，说难听点就是让他顶替身子不行的言国忠管理一阵子，待他处理好另一个小家庭的琐事后，用不用得着他这个儿子又是一回事了。

没人比言国忠更偏爱那两个私生子，以后的家产又会留给谁还真说不定。

所以他言锦算什么。

男人也不恼，保证道。

“你不用顾虑其他，我现在就你一个有能力接任的儿子，别说我一半的家产了，整个言家都是你的，只要你愿意。”

见言锦不为所动。

他继续，“小锦，你很聪明，爸不相信你不会权衡利弊。”

他说得对。

言国忠所开出的条件目前对他来说是有利的。

言素欣抱臂，站在窗景前，看够了景色，转过身来，接着看眼前的戏。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令姜愿错愕和恍惚。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那是，宋宴之的妈妈，刘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