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凛站着没动，盛寒墨眼底带着不耐烦，“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林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走到沈乔跟前，压低声音道：“沈小姐，盛总不会伤害球球的，你放心交给我。”

沈乔犹豫了片刻，低下头温声道：“宝贝，你先去车上等妈妈，好不好？”

球球抓着沈乔的手不放。

“宝贝妈妈没事的，你听话，一会妈妈就给你买草莓蛋糕。”

许久，球球点点头。

林凛松了一口气，将软绵绵的这一团抱进了怀里，逃一样的快步走了出去。

休息室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沈乔觉得有点窒息。似乎应该撒娇道歉，可她今天有点累，实在不想演戏了。

“吃了。”盛寒墨抬了抬下巴，指向那一堆饭菜，冷声道。

沈乔眉眼间带着一股烦躁，有点不耐烦的开口：“我不想吃。”

盛寒墨没说话，燃了一根烟。

吐了几口烟雾后，他嗓音沉沉道：“不什么时候吃完，就什么时候走。”

沈乔收拢五指，死死的攥紧，她倒是没什么，大不了跟他一直在这耗着，反正这里有床有被的，想睡就能睡。

可是球球不行，她偏头瞥向窗外，球球跟林凛站在外面，入夜的凉风吹起球球的围脖。

沈乔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为什么好好活着这么难？

她拿起筷子，也不管是什么，使劲的往嘴里塞，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流进嘴里，沈乔混合着饭菜一起咽了进去。

盛寒墨心头涌上一股烦躁，他扯了沈乔一把，“别吃了。”

“松手！”沈乔用力甩开他的手，跌坐在地上。

盛寒墨皱着眉头抽出几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弯腰将她抱在了腿上。

“为什么把饭扔进垃圾桶？”盛寒墨眯着眼睛，带着一股审视，“你是因为不愿意生我的孩子，而故意跟我作对吗？”

“是。”沈乔眼神没有躲闪，坦然应下。

盛寒墨面色瞬间阴冷下来，眼眸底下像是要喷出火一样，他掐住沈乔的下巴，“怎么，不装了？”

“我们之间只有性没有爱，而孩子应该是父母爱的结晶，单凭这一点，我就没资格去孕育一条生命。如果生下来，让他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我情愿不生，你懂不懂？”

盛寒墨紧盯着沈乔，“谁说没有爱？”

沈乔怔了一瞬，她略微起身，环抱着盛寒墨的脖颈，眼睛里带着如同星光般细细碎碎的笑意。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她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挑，嘴角勾着笑容。

盛寒墨第一次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清沈乔了，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像是戴了一层又一层的面具，伪装成多种姿态。

就连他，也无法辨别，到底哪一刻才是真实的她。

盛寒墨嗤笑一声，“我在床上有多爱你，你感受不到？”

沈乔就知道她狗嘴吐不出象牙，索性从他身上起来，拿起外套往外走。

“穿上再出去。”盛寒墨道。

沈乔睨了他一眼，淡声道：“要你管。”

盛寒墨盯着沈乔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爱上沈乔了吗？又或者，什么才是爱？好像没人教过他，也没有人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