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都已经是尸体了就算刚才看到点什么也没用了，只是不用处理这个老头吗？”沙哑的女声想了想再次开口，她和男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隐藏，所以夜枭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尸体？什么尸体？我怀里的是小尼娜。’夜枭飞快的分析着两个声音的对话内容，忽然他听到对方谈论自己怀里的尼娜，于是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

顿时夜枭整个人都愣住了，此时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尼娜竟然如同面条般软软的瘫在他怀里。

“走吧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回收了吧，一会跑远了就麻烦了。”

“真不用管着老头？”

“不用，既然能从那东西手里逃脱那就说明他不是普通人，万一我们乱来捅了篓子就不好交代了，反正我们也只是来放牧而已走脱一两个不是很正常的吗？”

“呵呵呵，说的也是，那么我们进去吧，以那东西的进食速度也快结束了。”

一男一女两个诡异的身影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进入下水道中。

至于一旁的夜枭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仿佛丢了魂一般，原本明亮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灰暗无神。

...

暗世界某处隐秘的地下，这里有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竖立着一具具造型各异的巨大石像，这些石像栩栩如生，有的跪在地上有的站着双手合十望向天空。

还有的则是双手高举匍匐在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的雕像倒在了地上。

这些雕像最小的一座都有十多米高，它们的朝向都在同一个方向，而在那个方向则是一个等人高的残缺神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的风化的原因，神像的五官已经看不清，此时就像个没有脸的怪物。

李雯雯此时正站在一座巨大的雕像头顶，在她的正前方正好是那座等人高的小神像。

在她手里还拿着一张暗褐色的羊皮纸，这是她刚刚炼化过的羊皮纸，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变化。

虽然看着没变化但是既然已经被炼化过了那就一定会有一些变化，李雯雯连忙查看小炉子上的提示，很快关于羊皮纸的提示就出现在她的眼中。

‘提示：可以使用意识交流。’

简单的几个字让李雯雯一愣，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她立刻开始尝试。

将意识沉入羊皮纸中李雯雯很快就感觉到神奇的一幕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中，她似乎来到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是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持有另一半羊皮纸人的存在。

‘老头？老头？夜枭？’

...

夜枭调整了一下手臂将怀里的小尼娜抱得更紧了，他弓成一个虾米的形状将尼娜藏在自己的胸口和肚子中，感受着对方身上缓缓流失的体温让他无比的惊慌。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在王国老夫是传说中的人物，在暗世界老夫也是传奇的存在，老夫纵横一生、纵横一生...”他没有在自语下去，他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才好。

明明自己只想救出尼娜带她离开这里，明明自己只想给她更好的生活，明明....

原本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有一天伊莎真的来救援自己了，那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求伊莎带走尼娜一家，让他们去到自己的世界，让他们也享受享受生活。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尼娜的父母已经成为恶魔的口粮，自己好不容易将小尼娜从地狱边缘捞出，可是却又被自己无意间送入了地狱，这种感觉让他的心如同刀刺一般的痛。

从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冷血的人，无论是在自己成为使徒以前还是以后，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冷血的杀人机器。

为了获得财富力量和地位他不知道屠灭了多少人多少家族，阴死过多少的对手，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就连一同来禁地冒险的好友死在自己身边也不会激起他太多的心绪。

不知什么时候女孩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可夜枭依旧不愿意将她放下，这是他的孙女他想在抱抱她。

‘就这样结束我的一生其实也不错，到了地狱说不准我们还能再一起。不，你们应该上天堂的，而我只可能下地狱。’

“好了，我们快走吧，要不了多久警卫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下水道出口处，一男一女缓缓从中走出，正是刚刚进入下水道没多久的两人。

和进入时不同，此时出来的却是三个人，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被白布盖着的身影。身影走动起来僵硬且缓慢，可是看似缓慢的动作却能紧紧跟随着前方两人的脚步。

“他还走啊，要不要一并解决了。”两人路过夜枭的时候嗓音有些沙哑的女人忽然开口。

“算了，不要惹麻烦，看他的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就这样吧。”

三人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中，下水道口只有夜枭和他怀里已然成为尸体的小尼娜。

‘老头、老头？夜枭？喂，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忽然一段声音传入他的脑中，夜枭先是一愣，而后又摇摇头，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不过就在他打算将头继续埋下去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中。

‘喂喂，老头不要装死啊，速度说话。’

‘你说不说？老娘知道你在听。’

‘不说是吧，那老娘可走了。’

‘MD，老娘数道三，你如果再不回应老娘就走了。’

‘一！’

夜枭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二！’

他连忙将小尼娜的尸体放到一旁从裤裆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只能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写下一个‘在’字。

‘三！’

忽然伊莎的声音戛然而止，夜枭脑海中没有了丝毫的反应。

“这、这、这...”就在夜枭不知该如何是好着急之际他的脑中再次传来伊莎的话。

‘哈哈，果然还是123大法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