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话行不行？”荷香被李二问的一股无名火起，主子叫一个下人过去问句话这不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嘛，这主儿怎么这么多问题？

李二被荷香训得心里暗恨，这个臭娘儿们，等老子逮住机会了，有你好看的。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到了贾敏处，林轩和林如海已经挪到了偏厅。

“小的见过老爷大爷，”李二见了林如海和林轩马上换了一副谄媚的面孔，弯腰弓背行礼道。

“李二，”林轩对这个人没啥印象，林如海隐隐约约记得李二好像是府里的老人老李头的一个远房的侄儿，“你进府有多长时间了？”

“回老爷话，”李二不知道林如海叫他过来究竟有什么事，心里忐忑不安，满脸堆笑的回话道，“小的来了快二年时间了。”

“噢，”林如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至少李二没有看出来林如海现在是喜是怒，“已经来了二年了。”

“你大伯如今身体怎么样了？”林如海对府里的老人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尤其是老李头在林家看大门已经有不少年头了。

“大…大伯他今年二月已经没了。”李二的脸色蓦地变了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低着头态度恭敬谦卑。

林如海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没了？怎么也没人和本官说一声。”老李头其实只是林府看守大门的一个老人，不过是在林府已经很多很多年了，林如海记得他小的时候这个老李头就在，多少年了一直看守着林家的大门。

后来也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小心摔断一条腿，这才推荐了他的远房侄儿李二过来顶替他的岗位。

“我记得你大伯只是摔断了一条腿，”林如海直觉老李头不应该就这么死了，他随口问道，“怎么就突然去了呢？”

李二一直低垂着的脑袋，在听到林如海的这句问话后，他眼睛里闪出一抹狠戾的光芒，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回老爷，大伯年纪太大了，”李二的腰身微微的塌下去一点，“断了一条腿就一直没有长好，他那个人一向心气儿强，现在他躺在炕上一直不能动，自己憋着，憋的憋的就病了……”

林轩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这个李二的言谈举动，他发觉李二在谈起他大伯老李头的时候，眼神闪闪烁烁，逻辑不通。

一个靠给人家看门为生的老人家，心气儿再高应该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摔断腿就把自己给气死吧？

这一点林轩是绝对不相信的，老李头的死亡，其中李二恐怕功不可没。

“唉！”林如海叹了一口气，按道理说，他一个高高在上的朝廷重臣和一个看门的老汉之间能有多少感情呢？

可是林如海是一个极其念旧的人，老李头在林家的大门口几乎是从小看着林如海一年一年长大的，林如海记得有一段时间，他每天读书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看到老李头在大门口笑眯眯的等着他。

因此这会儿林如海听见老李头去了，心里一下子竟然很不是滋味儿。

“李二，七天前冰巧出门，手里可有出门的凭条？”林轩默默地停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嗐，冰巧那个娘儿们，平日里就三天两头偷偷摸摸的跑出去，那天也是……”李二说到这里突然感觉不对，他马上就住了嘴，“小…小的记不清了。”

“冰巧平日里偷摸着出门是去见谁？”林轩面色冷沉，目光沉沉地盯着李二。

李二被林轩盯得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他额头是瞬间功夫就渗出来细细密密的汗珠儿。

“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李二已经说漏了嘴，知道这会儿再想瞒哄大概是不可能了，他诚惶诚恐地说道，“平时冰巧想出门了，就给小的一点儿小玩意儿，大家一起多少年了，小的也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就……”

“李二你知不知道看大门的职责是什么？”

在现代，李二这种员工是最让老板讨厌的一种，老板交由你一项权责，不是让你用这项权责来送人情的。

“小的…”李二被林轩问的哑口无言，是啊，你挣人家主家的月钱，干的工作就是尽职尽责的看守大门，可是你却在这里假公济私，私下利用手里的职权为自己谋私利，最后给主家招来祸患，这种行为简直可恶至极。

“你老实交代，冰巧平时三天两头出门是去见谁。”林轩就是冷面无情的制度执行者。

“听说…是去见她哥哥。”李二缩了缩脖子，嗫嚅着说道。

“她去见她哥哥有什么事？”林轩继续问。

他清楚，丫鬟小厮们私底下也是互相谈论家长里短的。

“这个…小的…”李二还想顶一顶，他吞吞吐吐的。

林轩眼一瞪，吓得李二哆嗦了一下。

“她哥哥赌钱输了银子，”李二情知自己不交代清楚，林轩大概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反正冰巧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他不说也肯定有其他人说。

“听说，她哥哥赌钱输了不少银子，”李二说了一，接下来的二三四五六就一骨碌的都倒了出来，“隔三差五就跑过来问她要钱……”

“输了多少？”l

“好像是二三百两呢。”李二说着一脸的可惜，二三百两银子能干多少事情啊，竟然就那么输给别人了，冰巧的哥哥怕不是个傻子吧。

“二三百两？”林轩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探寻。

“对！”李二说着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什么。

“冰巧…应该没有这么多银子吧？”

林家和贾家的薪酬制度差不多，一个大丫鬟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年就是十二两，听着也不算少了。

但是看情形，冰巧对家里好像很是不错，她的一两月钱，平时肯定大部分都接济了家里，她手头应该是没有多少银子的。

“有一次，冰巧和她哥哥就在咱们大门口不远处，俩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小的隐隐约约听见她哥哥让她从太太库房里拿些首饰卖了，先应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