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最近是笑逐颜开的。因为小宛这臭脾气真的成了她媚香楼的招牌。虽说人大部是花钱找乐呵的，可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是有的，就有人是天生受虐体质，被骂才舒服。

董小宛刚在众人面前亮了相，按说可以过几天缓一缓再接客的。李大娘也没要求她必须接客。有的爷却等不及了，亮相那天又没看清小宛到底长什么样了，只瞅见她身姿婀娜，加上她这名声越来越响，让人抓肝抓肺的想一亲方泽。

这不一款爷拿出几张银票，粗声粗气的对李大娘说，“我找董小宛。她住哪里？你快去给我安排！我这都好几天了，就算排除也轮了号了吧？”

李大娘一直是不紧不慢，柔风细语的说：“爷，小宛姑娘有客人。”

“还有几个钟？”

“一时辰左右。”

“我等！”

一时辰后一小厮对这位爷说，“抱歉啊，董小宛在忙。”

两时辰，“抱歉啊，大爷，小宛有事出去了。”

款爷怒了，“你说什么？”

“钱退给您吧，您下次再来？”

平时都是别人对他低声下四的，今天怎么花钱见个女人这么难。“给我把她找回来，我在这干坐这么长时间，她一句有事，就打发我了？”

这大嗓门.....小厮无奈把李大娘请出来了，“您安静一些，我们也要做生意的。打扰到别人可不太好吧。”

“你这不讲信用的店，还开它干什么？”砸！ 拿凳子砸桌子。旁边也有几个人求见小宛不成，跟着这个糙汉子起哄。

李大娘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叫来一群人连打带哄的把他们撵出去了。做青楼的还怕得罪人？再说了，就算你有骨气的对所有人嚷嚷，“不过就是破窑子，老子以后还不来了呢”。哥，亲哥，你能控制你的嘴，你能控制你弟弟吗？

小宛其实知道大堂演的这出戏，只是她实在没兴趣参与。她宁愿坐着嗑瓜子听戏。

温馨知道如果她一直是这种状态肯定是不行的，不能给李大娘带来收益不说，还有人以她的名义砸场子。李大娘就是再宽容也有个限度的吧，李大娘人看着和善，那是没惹到她的底线。在风尘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屹立不倒的人，温馨没胆招惹。躲不是办法，对那些满脑肥肠的猪笑脸相迎又恶心。怎么办呢？温馨决定再去找师姐李香君取经。

温馨走在路上突然想看看别的女人是如何与她们的客人相处的，可人家房门紧闭。她放慢了脚步，每经过一个房间，温馨都想拿小指头沾点唾沫把窗子弄个窟窿眼儿。鬼鬼祟祟地回头望望，发现偶尔有人经过，自己在这儿又太显眼了。时机不对，只能撤了。还是找师姐去吧。

师姐是有高格调的，正一脸舒适的弹琴，品茶，温馨叹了口气，果然人要往高处走。即使是个女支，也要做高级女支。

“哟，宛儿这么闲啊？我怎么听说，刚还有人再为你打架呢？”

“没，砸桌子而已。我躲着没出去。”温馨一提起这事，还有点郁闷。

“有这什么可躲的？怕了？”李香君看着温馨的小样问道。

“也不是，就是怕天天有人来闹。李大娘会生气的吧？”

李香君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傻？妈妈可曾让你招待见那些人了？”

“没......”

“他们砸桌子时，妈妈可曾让你出来道歉陪不是了？”

“没......”

“事后妈妈找你不痛快了？”

“也没.....”

“那你还苦个脸干啥？”

温馨有点想不通，“今天是第一次，明天，或者以后，如果天天有人找事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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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君决定日行一善，有必要为这只菜鸟解释一下，“首先，这事虽因你而起，但与你无关。你是妈妈未来的招牌，不会是什么人都要你去招待的。你放心没一定经济和地位的人，妈妈不会放他进你屋里的。今天即使有人因你把这媚香楼全砸了也跟你没关系，楼可以倒，招牌不能倒。你要是随便什么人都接，妈妈这钱就不用嫌了。明白了吗？”

“这样啊？”

“是的。”

“香君你也不用接客吧？”

“偶尔，看人呗。”

“那聊什么呢？不能真的一直给他们唱歌，弹曲儿吧？”

李香群神秘一笑，“走，我带你去看。”

怎么看？沾唾沫捅窟窿？

温馨随着李香君下了楼，然后越走越偏，最后来到一个奇怪的房间，李香君拿钥匙把门打开，房间像走廊，长方形的。李香君拉温馨进来后，女把门反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温馨表示明白，屏住呼吸，然后点点头。不像干好事，温馨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进来以后，李香君，从墙上摸到一根细管，然后对着眼睛看了两眼，递给温馨。温馨学着样子也把眼睛对上去，一看之下可不得了，这完全是偷窥。细管的那头就是一个房间，房间里温香账暖，一派纸醉金迷。女人靠在男人怀里，两人拿着酒杯对饮，然后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着口水.....一会，男人慢惭把酒慢慢倒进了女人的脖子里，嘴顺着下移，一只伸进去，拿出来一只小白兔..... 温馨闭上眼，猛的离开了那跟细管。你们可真会玩。。。心里默念：“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李香君看着温馨激动的表情，也拿起这根细管瞄了一眼，然后嗤的一声，面露不屑的看着温馨，领她继续往前走。这下温馨知道这房子为啥是细长的了，敢情前楼的每个房间，后面都可以偷窥啊。太可怕。那她还在她房间挖鼻孔，抠脚板，是不是也有人看见？还好，睡觉她会放帘子.......以后脱衣服也得在被窝里脱才行！

这时李香君递给温馨第二个细管，温馨摇遥头，但可耻的是她又想看。李香君见她不接，就自己看了，看了没两秒钟，撇撇嘴，表示没意思，就往第三个走去。温馨拿起来，看了一眼，果然没意思，两人在画画呢，惟一的接触就是男的握着女人的手，在教学？

第三个李香君看了很久才给温馨，温馨接过来，两人正做运动，那男的挺个大肥肚子，满腿毛的，温馨瞬间就放了，不想再看。辣眼睛.....吃相太难看！

第四根管子的景象，让温馨恶心了很久，她看见一个男人一个丑男，吊眼，塌鼻，大嘴，满脸猥琐的叉开双腿，正在把他那又小又黑的东西往跪在他面前的女人嘴里放，女还要笑的一脸灿烂。温馨一下就恶心的受不了了，弯着腰干呕起来。

李香君看她不适，把细管原位放好，就带温馨出来了。温馨又吐了一阵，吐出一些酸水。

李香君锁好门，等温馨平息下来问她，“接受不了？”

温馨点点头。

李香君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你以为的女支是什么样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舒服的坐在房间里喝茶就有人来送钱？”

“不是。。”

“上天厚爱你，给了你漂亮的脸，可以免受这些苦，你将面对的人也不是这些下等人。”

“可，可不可以，不，不接客啊？”温馨自己都嘲笑这白痴的问话。

李香君着着温馨苦涩的笑容，心生怜悯，“你不接客，李妈妈花大钱买你干什么？当千金小姐一样供你吃供你穿，怜你身世可怜，看你漂亮要养着你？”

除了爹娘谁给你白吃白喝！

“不是说只卖艺，不卖身的吗？”

“说是这么说，你以后估计接待的也是达官贵人，你要想办法讨好他们，只弹琴唱曲估计是不够的。他们其中的某人，未来是有可能给你赎身的。”

“哦，”温馨莫名的很失落。人为刀咀，我为鱼肉的感觉。

李香君领着温馨原路返回，“你可以向妈妈申请陪客人外出游玩。那些人家中妻妾成群，出来也只是喻情山水，没那么多身体需求。”

温馨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我现在就去找李妈妈。”

李香君又说：“带你去看，本是让你那单纯的小脑袋瓜清醒清醒，现在你就要认清现实，做一切的努力，接尽那些贵客，有钱有势的贵客，迷倒他，诱惑他，让他给你赎身。否则你年老色衰就会被扔到一楼了，做刚才你看到的所有的事情。”

温馨打了个哆嗦，话是不中听，但，是实话。 “谢谢你。”

“不谢。”李香君，挥挥手走了。

温馨心里斟酌着，组织着语言，万般忐忑的去找李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