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桑桑
作者:有有和多多 | 分类: | 字数:4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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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在这一刻,他突然特别理解
相比她们桌的阴阳怪气,陆砚初和桑柠两人可以说是气氛相当的温馨。
他们要了一个包厢,还点了一瓶红酒。
桑柠手还伤着,不能喝酒,只尝了一口,觉得入口很醇,很香,还想再喝一口。
陆砚初却将酒杯端走,“等手好再喝。”
桑柠也不坚持,从善如流,“好。等好了,你可别阻止我。”
陆砚初笑得痞痞的,“不会,酒能助兴,我一点都不想阻止。”
桑柠脸红了一下,娇嗔着,“流氓。”
陆砚初面色正常,“食色性也,我也不能免俗。”
正说着,牛排端上来,陆砚初绅士地将牛排切成小块,然后叉了一块递到桑柠嘴边,“试试七分熟够不够嫩?”
桑柠张口卷进嘴里,嚼了几下,眼睛亮了亮,点评,“好吃,我觉得可以,太生我吃不习惯,总觉得太血腥了。”
她又说,“但是,我觉得你做得更好吃。”
陆砚初心花怒放,“喜欢的话,回家做给你吃。”
“好。”
桑柠正准备拿起叉子自己吃,陆砚初却伸手将她的叉子拿走,一下一下地喂着她吃,桑柠甚至连手都没伸过。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将她剩下的吃完。
“你昨天说谢源调走,你也不在宏新待着?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辞职?”
陆砚初突然问。
桑柠愣了一下,“还没跟谢源提,这几天吧。”
“唔。”陆砚初抿了一口酒,“我那天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桑柠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先将宏新的事情交接完再说,然后……这手怕是要修养一段时间,等差不多了,再考虑下一步。”
陆砚初的提议她是想过的,手术刀握不住,临床医学的路子不通,她便只能便其他 方向走,只是她已经荒废了好些年,重新拾起来始终有些吃力。
陆砚初倒是给了她更好的提议,“宁宁,我觉得你可以去考研,升博,然后走一条你想走的路。”
“我们还年轻,有时间试错,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继续往前走,只有往前才能找到那条更宽更广的路。”
桑柠望着他灿若星辰的眸子,轻轻地点头,“好。”
确实好手术日期的前一天,那天是工作日,陆砚初推掉手上所有的工作和应酬,和冯度一起前往北城郊外最大的寺庙慈安寺,据说那里的平安符特别灵验,他想去求一个给桑柠。
去庙里上香的人一般都是节假日或是佛诞日,今天是工作日,庙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他们手里拿着香在跪拜,很虔诚的样子。
若是换作从前,陆砚初是不信这些的,他是无神论者,他理解不了人们对这种事情上的信仰,至多对他们多一份敬意。
然而,在这一刻,他突然特别理解,来庙里上香的信客,或多或少是有所求的。他们或求家人健康,或求有情人终成眷属,或求自己平安顺遂,也有和他一样,求爱人手术成功的。
人们总是在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将精神寄托于虚无。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陆砚初学着其他香客那样,虔诚地跪在那里拜着,最后从主持手中接过一枚平安符。
拿着这枚小小的平安符,陆砚初紧紧地扣在手心。
回去的时候,他们从后门走,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那里也有一个殿堂,比刚才宝殿小了不止一倍。
殿中央跪坐着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僧,一边念着经,一边敲着木鱼,全神贯注,即使门外不时有人经过,丝毫不能影响到他,仿佛完全置身于世外。
佛教有所谓“流水木鱼”之称,陆砚初停下脚步静静地站着听了一会,“笃笃”的木鱼声仿佛是潺潺流水,而老僧诵经念佛就像是流水滔滔不息,奔向前方。
不知为何,他纷繁杂乱的心绪在木鱼诵经声中渐渐平静下来。
看时间还早,陆砚初干脆坐在老僧身后,听他诵经念佛。
坐下后,他抬眸看看四周围,这才注意到,殿的一侧还摆放着一排矮几和蒲团,几上放着笔墨赚纸砚,旁边还贴着一张告示,道是寻求心诚者,若按要求抄完经文二百遍,便能得到寺庙德高望重的大师开过光的护身符。
陆砚初看了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跪坐下来,铺开宣纸,拿起桌子上的毛笔,照着经书开始抄写。
经书不算厚,但也不薄,第一遍磕磕绊绊,花费的时间比较多,抄多几遍,手速快了些,但要抄上两百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看有人在抄经书,有香客看到便围了过来,有人在轻声讨论。
“真的有人挑战抄写经书喔,我听说,从大师年前坐在这里,就不断地有人尝试,还没有人挑战成功的。”
“是啊,太考验人了。要一口气抄下去,中途还不能停歇,这经书,抄完两百遍起码得要十几个小时吧,还得跪坐着,一般人哪里顶得住哦?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顶不住。”
“还别说,我也试过呢,抄了几遍就放弃了,太难受,跪了几个钟,一双腿都不是自己的。”
“也不知这位年轻人能不能抄完……”
冯度见陆砚初去了抄写经书,自己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来,时不时接下电话处理公事。
陆砚初心无旁骛,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十几遍之后,他已经能背诵出来了,下笔如游龙舞凤。
站在身后的人们看了不禁要喝彩起来,不仅是因为他的速度,还因为他大气磅礴的书法。
即便是这样,抄满二百遍经文也不是易事,抄到五十几遍的时候,陆砚初就已经感觉到双腿麻木了,他放下笔揉了揉发麻的膝盖,直接缓和一些才重新执笔。
陆砚初自小就受过军事化训练,曾经趴在丛林间一天一夜不挪地,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那个时候全身是舒展开的,现在是跪着,更难受。
陆砚初是从早上七点左右开始抄的,等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宝殿里灯光通明,除了冯度,外头一个香客也没有,人们已经没有耐心围观,只有几个僧人在。
陆砚初的双腿早已经麻木,长时间的跪坐导致血液供血不足,他干脆直接坐在蒲团上,按揉了十几分钟,双腿才恢复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