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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女捕快

作者:苏扬 | 分类: | 字数:37万

第10章 围观

书名:重案女捕快 作者:苏扬 字数:2246 更新时间:2024-11-07 02:23:57

聂飞练辞别心燎意急的饶尚书,回到自己的住处,关好窗子,坐在桌前,支颐沉思,心想:“原来饶尚书说的就是走私一案,我看那玄成子,行为举止鬼鬼祟祟,除了哑巴之外,背后还有一个人,至今尚未露面,踪迹诡秘,这里倒确实像是一个隐密据点的样子。还有,饶尚书所说的那件重要的证据,找到它并不算难,只是我这样做,日后少不得要受他的责备呢!”

她这样想着,弯下腰,从靴子里取出一件用绢布包着的东西来,放于桌上,打开后,在烛火的映照下,只见这是一件乌银点翠的银簪,穷极巧丽、熠熠生光,就连飞练这样常年做捕快的看了,心中都不由得十分喜爱。

原来这就是饶尚书十分看重的那件证据,为了怕被别人搜出来,平日只将它藏在道观外面山崖上的一个石头缝隙里,昨天清晨正好被聂飞练窥见,等他走后,哪里有不顺手掏一下的道理?也就是这么一掏,这件证据就轻易地落到了她的手中。

聂飞练平常多穿普通布料的衣裳,或是干脆做男人打扮,需要出席一些场合的时候,就穿裙子,对这类金银首饰并不是很了解,但毕竟多看了几眼,就看出了异常来,心中暗道:“看来饶尚书在写信给曹大人的时候,确实想得到大理寺的协助,侦破这桩珠宝走私案,以洗刷他的污名,甚至还有可能借此机会重新回到朝廷任职。可是当过了几天,在我来到青云观之后,他却又改变了主意,否则的话,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他就应该将整个事情和盘托出,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案子能不能顺利侦破,甚至还关系到他的人身安全。但显然,饶尚书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要等到银簪不见了,才开始着急。

“像今天他来找我,也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想到的我,因为银簪的丢失,就意味着他暗中搜集证据的行为已经暴露,好在簪子是在我的手里,他暂时还是安全的,要是落在走私的那帮人那里,恐怕他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刚才说,忘了在哪里得到的这件证物,这话当然是假的,他自己都不信,除非不是他自己找出来的,否则怎么会记不住?是的,他不肯透露找到银簪的地点,很可能就是打算以此为要挟,要从走私者手里狠狠地敲诈一笔钱财!要不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能让他甘冒奇险呢?唉,但愿并非像我想的这样,如果是真的话,他这样做,无异于抱虎而眠,冒的险,也实在是太大了!”

聂飞练把银簪收好,走到窗子前,推开窗户,仰头去看天空中一钩斜月、渐向西沉,夜凉似水,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自语道:“现在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但愿今天晚上能安静地渡过,到了明天,走私的那帮人,应该也要抓紧下手了吧!”

但这一天的夜晚注定不平静,第二天清晨,青云观一处房舍的前面围了一群人,都是身穿道袍的观内道士。观主玄成子也在其中,他站在最前面,容色凝寂、紧锁眉头,不时用眼角瞥一眼放在地上的一张旧凉席。好好的凉席放在地上做什么,还引来这么多人围观,自然下面是有东西的,从形状上看,下面的倒像是一个人。

等到聂飞练匆匆赶到的时候,自然也吓了一跳,环视了一下众人,问道:“席子下面是谁?是阿金娘子?还是户部的饶尚书?”

她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这两人,自然而然地这样问道,旁边有一个道士回话:“都不是,请大人自行验看吧。”

聂飞练就是做这一行的,自然不怕看到死人,便蹲下身来揭开了席子的一角,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相对较为陌生的年轻男人面孔,脑后有血,把地上的青草都染红了一片。这人早已死了,但眼睛兀自睁得老大,可能是突然间遭到袭击,在一瞬间就已经气绝身亡。

飞练将席子揭得大了一点,又看了一遍死者身上所穿的衣物鞋袜之类,再将他倒转过来,只见脑后一个口子,这是一处致命伤,由于周围没有留下凶器,不知道是被什么锐器所伤。聂飞练心中已然有数,低着头在周围找了一圈,从草丛间捡起一枚小石子,上面还沾着血迹,她把这枚石子和死者脑后的伤口对比了一下,取出手帕所好石子,心道:“这人是被石子所伤,只一下便了结了,干脆利落。假如昨晚青云观的门是锁好的,并且没有外人进入的话,那么观内至少有三个人有这等发射暗器伤人的本事。一个是那天晚上在混元殿与我相斗的蒙面之人,一个是在殿外发射暗器吓退蒙面人之人,不错,那人就是一名发射暗器的行家。还有一个就是我,这当然不是我干的,而且纵然我全力施展,力道也远不及发射石子这人。”

她想到这里时,石子也包好了,于是将它塞入袖中,问有谁认识死者是谁,一个道士说道:“大人你怎么会不认识他?他不就是几里外那家小酒馆的伙计阿吉吗?”

“啊!”聂飞练猛然间想了起来,的确是那个阿吉没错,这一想,就好像条件反射似的,立即就又想起在小酒馆时看到的另外一件事,蹲下来又检查了一遍死者,复又站起来,问玄成子道:“请问道长,住在混元殿的那个哑巴,现下可还在那里吗?”

玄成子拉长了脸答道:“我刚才派人去看过了,那个哑巴还在里面,门窗俱是好好的,锁也没有动过。”

“难道不是哑巴?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可那个蒙面之人为何要杀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伙计呢?”聂飞练在心中这样想到,沉吟半晌,仍是猜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便又问玄成子道:“混元殿的钥匙,当真就只有一把吗?”

玄成子不耐地道:“当然只有一把!我早想把那个哑巴赶出观外,正愁没有借口,要是他干的那就正好,我又何必替他隐瞒?”

聂飞练一想不错,那个阿吉是后脑受创,从他躺的地方来看,有可能是趴在房舍的窗户上往里看时,被从后面飞来的石子所伤,便让道士把人抬走,但不可擅自处理。说完,她就抬脚要往房舍里走,想要看看阿吉想看的到底是什么。

玄成子在后面跟了上来,聂飞练回头对他说道:“道长,我想一个人进去,你就不必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