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哥，你去追淑云吧，我承认我以前是嫉妒过她能嫁给你，可是经过这么多年，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我早就想开了，不是自己的根本强求不来，我现在孤身一人，以后也没有其他的打算，只想好好照顾干娘，有个栖身之所，不用流落街头就行。”

苏月华还假惺惺地擦了擦眼泪，忍不住感慨；“我竟然不知道淑云对我竟然有这么大的偏见，我知道她怨我，可我一切都是按照干娘吩咐的来做。”

“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周建德望着孙淑云离开的方向，好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嗯嗯，那建德哥，咱们回去吧，没打一声招呼就追过来了，说不定家里已经乱翻天了，干娘身体又不好，万一着急上火怎么办？淑云这次也太不懂事了。”

周建德想反驳的时候，苏月华已经把话题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反而显得他斤斤计较。

没办法，他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医院里面一堆事情，家里还需要人照料。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告诉。”

苏月华若有深意地笑了笑：“放心吧，建德哥，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可是出了名的嘴严。”

周建德发现了孙淑云和柳青青不告而别之后，就立马开车抄近道，连夜追了过来，去炮兵团没找到人，就来火车站堵人了。

炮兵团也没有白去，苏月华听到了不少柳青青之前的风流韵事。

难怪什么壮阳补肾的话都敢往外说，感情是有经验的女人。

苏月华刚回到家，就把自己听到的，还有猜到的，都迫不及待地跟周奶奶说了。

“柳青青肚子里的种不定是哪个野男人的呢？”

周奶奶对苏月华是一百个一万个相信，丝毫没有怀疑她话的真实性，只是可惜了自己那对传家宝玉镯子。

“那孙淑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害，怀疑我跟建德哥不清白，非让建德哥赶我走，建德哥当然不答应，然后她就跟着柳青青那小娼妇一起回去了。”她语气中透着明晃晃的得意。

“走了也好，省得碍眼了，整天苦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周家让她受气了。”

苏月华也跟着附和：“就是，什么家务活都不让她干，每天吃饱了等饿，就这还不知足，也得亏遇到了干娘你这么和善的婆婆，要不然不知道被磋磨成什么样子呢，干娘，我看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欺压了这么多年。”

周奶奶就喜欢听这种漂亮话，苏月华拍马屁的时候很有技巧，不仔细根本察觉不到。

“不过干娘，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建德哥不让我说。”

她有些为难地看向周奶奶，不安地咬着唇，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

“说，我让你说，有什么责任，让周建德直接过来找我。”

“干娘，那我就说了，建德哥说了，就算是离婚了，每个月的工资还有奖金还要寄到炮兵团，给柳青青。”

周奶奶把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嘶吼：“凭什么，周建德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柳青青说养孩子的花销大，想让建德哥当爷爷的帮衬这点。”

说到这个，周奶奶就来气，柳青青肚子里不定哪个野男人的种呢，凭什么周家花钱来养？

“那贱人也太不要脸了，她一分钱都甭想拿到，不仅拿不到钱，她从我这里拿到的，还得给我吐出来。”

柳青青这次过来，作为奶奶第一次见孙媳妇，周奶奶还给了不少的见面礼，她打算把见面礼还有传家宝玉镯子要回来。

想了想，还是把这个任务委派给苏月华。

“干娘，我不行，你是没见过柳青青耍横的样子，特别厉害，你也知道我性子软和，根本不会跟人干仗。”

“你不会，我会，我自己去要。”

苏月华看到所有的事情都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暗自得意，有了干娘出马，周建德的工资，柳青青是一分钱都摸不到。

“真不知道景行那孩子，是怎么看上柳青青的。”

周奶奶冷嗤：“儿子随爹，选媳妇的眼光跟他爹一个样，差劲得很，我有时候在梦里都想着，要是当初跟建德结婚的是你，就没有后面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干娘，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建德哥都是当爷爷的人了，我把他当哥哥看的。”

“真的当哥哥看？现在建德也离婚了，我本来还想撮合你们两个的，既然你没这想法，我也就不勉强了，建德现在是大院长，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干娘，你笑话人家！”苏月华抱着周奶奶胳膊，笑得很羞涩。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还喜欢我们家建德不？”

“喜欢。”

“喜欢就好，你们的事情我做主就行，二十多年前，我没为你做主，这次我一定会为你做主。”

苏月华好像很感动，热泪盈眶地握着周奶奶的手：“干娘，谢谢你。”实际上心里嫌弃得不行，要是能早些年为她做主，她还至于落到今天这种下场吗？

“傻丫头，还叫什么干娘，该改口了。”

“娘，我真的很谢谢你。”

“谢什么谢，咱们都是一家人，结婚的事情你先别跟周建德说，他那个人就是一头倔驴，一条道走到黑，事情你就交给我吧，一定让你名正言顺地当我的儿媳妇。”

苏月华的笑意不及眼底，她今年都四十五了，对名分什么的早就看淡了，她想要的只有钱越多越好。

“我这就给周景行寄信，让他把玉镯子，托人捎回来。”

“娘，我带你去邮局。”

苏月华眼底全是算计，周家亏欠她这么多年，所有自己应得的东西，都要一点一点地拿回来。

等周景行收到信件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就直接把电报拿给柳青青看，征求她的意见：“现在怎么办？”

柳青青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不甚在意地挑眉：“你奶奶年纪这么大了，没人告诉过她，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去很不礼貌吗？这道理三岁的小孩子都懂。”

周景行有些左右为难：“要不然东西还是还回去吧，等我挣钱了，再给你买对更好的镯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