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隔壁门开起，起身见两个小鬼溜出房门，他就气得直咬牙。

要不是这两小屁孩，昨晚他就可以和他们娘再造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可当娃朝他甜甜的叫，“爹。”

顾长生那未燃尽的欲火也在天真无邪中冲洗干净，抱起孩子们去洗漱。

结果另外几个也起来了。

牙膏牙刷他都不懂怎么使用，还是两个小的教他的。

“爹爹，你拿着那纸发呆干什么，在军营没有纸上厕所吗？”二狗子问。

一下子把顾长生问尬了。

也难怪他们会这么问，毕竟现在家里这条件，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翠花还好，闺女嘛，娇养些。

可几个臭小子，皮厚，长大了不得人间疾苦，得丢到军营里，好好操练才是。

二狗子没想到，他故意挤兑爹爹，换来的是他和兄弟们苦逼的未来。

顾长生收拾好他的宝贝闺女，就把她抱出洗手间。

看着凌乱的头发，顾长生拿过梳子，给她梳通。

在绑头发的时候犯难了。

这小姑娘头，他不会啊。

二狗子白他一眼，“笨爹爹，头发都不会绑，难怪不得娘欢心。”

说着，非常利落地扎起小辫辫，戴上发花。

二狗子有色强迫症，一定要同色的。

三愣子喜欢同他抬杠，“小妹穿的是粉色，绿叶配粉花，用浅绿色的发绳。”

“我觉得红色好看。红粉搭。”四傻子说出意见。

“还是橙色好看，像大橙子。”三愣子拿着橙色的发夹。

“浅黄色好看，上浅黄色，像书本里说的那样，小妹就像清晨里的第一缕阳光。”大驴子看的书多了，也会些好词好句。

他觉得妹妹就像阳光一样，温柔可人。

就这么一个妹子，四位兄长每天必争。

今天轮到二狗子，自然他地说得算。

“我说粉色好看，就粉色。”

“娘说了，自己的事自己做。”她有权为今天穿什么衣服，上什么颜色的发绳做决定。

拿了一个和他们四人都不干的紫色。

没人会问顾长生的意见，就已经收拾好。

就在他以为老四还小，需要帮忙时。

他才发现，孩子们自己换好衣服，把头发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上。

突然感觉自己很没用。

与妻子生下他们就离开，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们能挺身而出。

没有伴随着孩子们成长，他们就已经长大了。

连穿衣束发这种，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也算明白，二狗子为什么说他笨，不讨他们娘欢心。

如今的他，几时讨过她欢心了。

二狗子还非常体贴给他丢了本作发型的书。

一副小大人道：“爹，你还是好好学吧！”

“娘好了，好男人就得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懂得为妻盘发画眉。”

“关键时候，还可以为女人挺胸而出的人。”

本想拍拍他的肩膀，个子太小，改成拍他的手臂。

“！！！”顾长生。

大驴子看了眼老爹，“你真是我们爹吗，怎么智商不行啊！”

“？？？？？”顾长生。

怎么他听不懂儿子在说什么。

什么是智商？

顾长生满脑子问号。

“爹，你这都不知道，难怪大哥怀疑你。”三愣子。

“智商都不知道，真笨，爹爹没长脑子。”四傻子冷不丁道。

翠花也白他一眼。

“······”顾长生被小兔崽子们说得脑子不够用了。

顾长生下楼，遇长歌，“知道什么是智商吗？”

不等长歌回答，自说自话道，“嗯，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个没脑子的。

见若水端着早点到饭厅，“知道什么是智商吗？”

若水正想回答，“知道。”

他人已经不在了。

一连问几个，都知道什么是智商，顾长生有些受不住。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居然都不懂。

直到遇沈扬，“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今天就要出发，可这事不查出来，他不安心走。

粮的事还没着落。

王辛月不说，他也不问。

“还在查。”

“就点小事都办不好，智商不够！”顾长生总算逮到一个不懂的，自然不会放过他。

沈扬也不是第一次被兄弟骂，自己确实不如他，“但这智商是什么？”

“这你都不懂，几岁的奶娃子都会，边境堪忧啊！”

顾长生帅不过三秒，四傻子走下楼，“爹爹也不懂，边境堪忧啊！”

这拆台拆的顾长生猝不及防。

他正想点儿子傻子。

···

·····

这名，怎么那么像骂人。

农村讲究贱名好养，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他可没少吃不识字的苦，自然不希望孩子们也不识字。

中秋没多久，年龄小的，就可以入学了。

离开前，得同妻子商量这事。

这名字可就不能再叫了。

对沈扬道：“你继续查，让沐春他们继续购粮。”

王辛月一早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用了很多遮瑕膏才把黑眼圈遮住。

下楼正听兄弟俩说到这事。

叫住了顾长生，“你们跟我来。”

带他们到新建的一大栋楼前，打开门，一块大布遮下，走进去，就把门关上。

里头都是这几天买下的粮，整整五万担，堆好多个仓。

“这里是五万担粮，不过只能给你们三万担。”

二万担给河城百姓。

沈扬傻眼了，“天啊，居然有这么多粮。”夫人也太牛了。

他们跑好几天，都没有一千担粮，夫人一上，就是五万担，要是都给他们就好了。

河城那边，情况也很不乐观，他也只是想想。

有这二万担，真有个意外，士兵胆都足。

王辛月带他们进去，到后方，那里放着大量牧草。

“这，你们要吗？”不要，都留给她的牛羊。

王辛月根本就不担心牧草坏掉的问题。

“要，我们都要。”纵使再沉着稳重的顾长生此时也激动不已。

娘子真是他的贤内助。

他已经不知说什么好。

“粮我可以出给你们，但你们也知道，这粮可不是我的，钱还是要收的。”

“都是大越子民，为了共同一个家，上头说，粮还是原来的价，但一旦发现你们有高价卖粮的情况，终生终止合作。”王辛月是做生意的，粮可以给，但钱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