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比试

温暖的感觉。

风宁霜在梦中便有了这样的认知, 她慢慢地伸出手，很奇怪，居然没有感觉到肩膀的疼痛。

难道……

她猛地睁开双眼, 果不其然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他正把她拥在怀中, 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 风宁霜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去, 一寸寸地摸他的脸。

“醒了？”

君清夜被她的小手摸醒，几乎是下一刻便睁开了双眼，他惊喜地看着她, 却忽然在她眸中看见了晶莹的眼泪。

“霜儿……”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 她的拳头轻轻地落在自己身上, 眼泪如水流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真的是你么？”她泪眼朦胧, 睁着眼不敢闭上，“真的是你么？”

君清夜握住她的手, 有些奇怪地说道：“霜儿，是我。”

这四个字如同强心针一般在她心上，让她有了些微的安全感，风宁霜眼泪流的更急，她抿着唇, 一句句地质问道。

“你不是说不会娶楚乔西的么？为什么要和她这么亲密, 是不是骗我的？你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么？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为什么要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我？”

她哭出声：“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么？”

闻言, 君清夜将她死死地拉进怀中, 他的双手有力地扶着她的背。

她一定是又做那个梦了，从她的话中, 君清夜大概猜到她梦见了什么，他无法解释什么，只能这样默默地安慰她。

“不要哭，霜儿……”

“你知道当你问我说，你是谁，那个时候我心中有多难过么？你在我的眼前抱着楚乔西，和她如胶似漆，却问我是谁。”

“霜儿，”他闭了闭眼，轻声而坚定地说道：“那不会是君清夜。”

君清夜最爱风宁霜，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疼，怎可能忍心让她伤心难过？

她抬眸看他，君清夜心疼地低下头，用嘴唇将她的眼泪吻去，一边坚定地安慰道。

“霜儿，那不会是君清夜，君清夜不会凶你，不会问你你是谁，不会娶楚乔西，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所以，那一定不会是君清夜。”

他的声音一直如此低沉，却给了她最好的安全感，风宁霜靠近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眼泪流的更急。

“别这样对我，清夜。”她贴在他的胸口，哽咽道：“我很害怕。”

“不会的，霜儿。”

他安慰了她一会儿，她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才慢慢地接受了他才是君清夜的事实，她的大眼一刻不眨地看着自己，似乎害怕一闭眼他就不在。

这样的她，让他很心疼。

“霜儿。”

沉默良久，君清夜缓缓说道：“你不能再继续做那个虚假的梦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不这样？”

风宁霜缄默了会儿，默默地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说道：“清夜，我也不想再做那个梦，我不想在两边跳，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君清夜叹了口气，接不上话。他暗恨自己的无奈，什么也无法为她做。

“清夜，我不想离开你，我很害怕。”

她在他怀里这样说着，君清夜搂紧她，说道：“霜儿，别害怕，有我在。”

这样在床榻上呆了一会儿，楚乔西又来了，风宁霜现在看见她便想起那个梦中的事，于是她紧紧地挽着君清夜的手臂，眼眸警惕地看着楚乔西。

“霜儿，没事。”君清夜心疼至极，摸了摸她的长发。

昨晚风宁霜的吐血召来了御医，这下让楚乔西和楚玄曦也知晓，这会儿便是过来看看，眼见她无事，楚乔西便觉一阵无趣。

“无事就好。”

楚乔西方一说完，楚玄曦便到来，依旧是一阵关心，君清夜见风宁霜对楚玄曦温和的态度，心中情不自禁便吃了醋。

四人在一块聊了一会儿，便决定出去比试射箭，楚玄曦久仰君清夜的大名很久，此刻有如此一个机会可以比试比试，自然是不会放过。

此比试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没有一会儿众多千金便都来了，明说着来观看比试，其实心中各有各的计较。

君清夜和风宁霜被分开，穿上了骑射服之后，君清夜便在马旁看着不远处的靶子。

风宁霜和一堆千金呆在一块儿，这个场景如此的熟悉，上一次他在马场中受了伤，这似乎给她留下了不少的阴影，于是这一次她一直看着他，连楚乔西和她说话都答的心不在焉。

一直高高在上的楚乔西何时被人如此冷落过，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她转眸看向马场。

两人都已准备好，各自上了马后，此比试便正式开始。

君清夜的箭法一直很好，他的准头一向不错，每一箭都能正正好好地射中靶心，后一箭则直接将前一箭给劈开，稳稳地钉在靶心上。

下一个便是楚玄曦，他贵为东墨太子，骑射术自然也不会差，只是有一箭的准头稍稍偏了些，便钉在靶心的微微一侧。

很显然，楚玄曦输了。

好在楚玄曦也是个人物，赢得起自然也输得起，他重新拿了几支箭，第二轮的比试开始。

这一次是在移动中射箭，难度比之上一轮要难上许多。

依旧是君清夜先开始，他笔直地坐在马背上，目光直直地注视着靶子，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将箭射出。

一连几把，全中红心。

接下来是楚玄曦，他的箭术也非常不错，这一轮的移动中射靶子全中红心。

楚乔西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到手痒也想去射箭，她之前有偷偷学过一些，但技术还是只能算一般。

楚乔西选择了射苹果，她让一个太监在不远处站着，头上顶着一个苹果，那太监看着楚乔西拿出三支箭，吓得腿一直抖。

“你抖什么？”楚乔西不耐地说道，“再抖本公主射不好直接将你脑袋射穿。”

那太监吓得更甚，不敢再乱动。

楚乔西拉开三支箭，认认真真地对准苹果，她的眸光落在了一旁漫不经心的君清夜身上，心中想着一定要射准。

又看了一会儿，她终于是准备好，将弓弦拉的紧紧的，心中数好三二一后放开。

楚乔西技术不精，三支箭往不同的方向射去，君清夜下意识地躲过迎面而来的一箭，却见有一支箭射向了风宁霜所在的位置，下一幕让他瞪大双眼。

“霜儿，小心！”

那箭直直地对着某个千金，那千金吓坏了，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眼见就要被射中，风宁霜伸手拉了她一把。

谁知那千金下意识地扯过风宁霜挡在了身前，风宁霜一惊想躲开，但已来不及。

那箭直直地入了肩膀，剧痛立刻席卷了她所有的心智，身子软倒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君清夜狂奔而来的身影。

“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