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在脑中思考了很久该怎么解释自己身份之事，结果师父最后什么也没问她。

人妖都是殊途的，何况是仙妖呢？

她闻了闻自己的周身，仙气和妖气都被她遮掩的很好。她还是低估了百里尘述。上境界真仙境的仙尊或许只是靠一双清明的眼睛就能让她无处遁形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如今身份已经暴露，她也没什么好隐藏掩饰的。手中的魅惑丹再次于掌中翻转，她需要借助此药来为自己壮胆。

再过几日，师父便不再需要在涤天池沐浴了。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时机。

皎皎明月掩匿在黑夜的重云中，夜凉如水。

涤天池水汽弥漫，和山中的云雾有些相似，不过是温暖的，贴在身上时会渐渐变冷。

清瑶暂时不觉得冷，因为她来之前已经把自己的那颗魅惑丹吃了，现在身上烫的厉害。

池边的案几上整齐地摆放着男子荼白色的衣袍鞋履，还有镶嵌着青玉的华冠。

涤天池占地面积庞大。

她在岸边远远看到了银发男子姓感的脊背，依稀还能看见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他银白的发丝被水打湿，贴在精瘦的腰侧，蜿蜒向下，引人遐想……

“徒儿？为师正在沐浴，出去。”

男子冰冷的嗓音带着几分惊怒。他似乎以为自己的徒弟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还会气恼地解释。

再天真的少女也不会随便乱闯男人沐浴的地方。

很显然，狐狸一点也不天真。

开弓没有回头箭。

狐狸眼尾弯弯，勾出勾魂摄魄的微笑。

百里尘述简直目眦欲裂。

明艳娇俏的少女缓缓褪去外衫，一边迈出修长雪白的双腿徐徐下到池子里。

“师父，为何闭上眼睛？”

“穿上衣服……出去。”

“师父，我好热。”

水中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少女将身上褪得一干二净。

“热就去饮紫苏泡水。”

清越脱俗的俊美男子面如寒霜，他双眸紧闭，牙关咬紧又放松，但还是会回答她的话。

“紫苏泡水不好喝……我想喝点……别的。”

薄汗从她洁白的额间溢出。

清瑶就快要触碰到百里尘述时，突然听清了他口中念叨的清心诀。

“……”倒也不必如此如临大敌吧，毕竟她还没有将魅惑丹喂给他呢。

狐狸有些诧异，随即就看到师父的周身竖起无法靠近的结界，他飞快睁开眼睛，手指岸上衣袍，施法给二人都穿上。

“师父。

你不好奇我何故如此吗？”

男子薄唇紧抿，嗓音染上低黯。

“回你的房间去。”

清瑶一边算计着，一边乖顺地颤颤巍巍地走回岸边，神智快要被吞噬，踩着玉石阶就撅起身子趴倒在地，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百里尘述睁开双眼就看到徒儿烧得神智不清的模样，她不停撕扯自己刚穿上的衣衫，任由莹白的肌肤大片大片露出。

“……”

那一刻，他只觉得清心决好像不管用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道法自然也几近崩溃。

喉中干涩冒火。这个荒诞的场景短暂出现在过他的梦境中，彼时他觉得自己禽兽不如。没想到眼前的一幕真的上演，比那折磨人的梦还要磁极百倍……

“……步清瑶，你究竟吃了什么？”帝皇山无人敢随便进入，只有她吃了药这一种解释。

男子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步清瑶媚笑着抬头和那双盛怒的幽深眸子对视。他身上湿漉漉的，冷梅香愈发浓郁。

她朝他勾勾手指，那一刻狐相尽显。

他凝视她片刻，旋即蹲下身弯腰靠近她，在等着她如何作答。

“！！！”

电光火石之间，躺在地上的少女突然勾住他修长的脖颈，唇齿相依——一颗药丸被蛮力推送到他口中，不过须臾也无需吞咽，就化作清淼消散……

“……”全身的热气急剧地会于一处。

“师父，弟子炼的这叫魅惑丹，是不是很神奇？功效可比普通的催情香要管用多了。”

“……解药！”

“……没有解药”

她开始攥住他的襟口作乱。

仙人的玉面凝结着冰雪，目光寒冷地吓人。

“步清瑶，你真厉害。”

他不再唤她徒儿，她知道已经回不去了。

索性放纵自己。

可男人就像是帝皇山山顶冷硬的石头一样，即便是下申耸立，面上依旧不可玷污不可亵玩，出尘脱俗。

她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看也看了，甚至屯也吞了……一顿操作猛如虎，却陡然发现他正在三指并拢将丹药的力度伴随着灵力散去。

……他的伤还没有好清，宁愿再次散去修为都不碰她，这是最让人难堪的。

就算是药效焚心，清瑶也再次挣扎着站起身来，和坐怀不乱的星澜仙尊拉开合乎礼仪的距离。

“……没意思。”

“去哪？”

“去解我的药效。”

“你想怎么解开？”

“这不关你的事。”

她冷冷回他，连“师父”也不叫了。

尽管已经汗如雨下、烟视媚行，再没有了构音人的裕网。

身后再次传来他一字一句的问话。

“你想怎么解开？！”

她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站起身恢复了禁欲疏离的模样，看起来魅惑丹在他身上的作用已经散去。

“……”

百里尘述果真不是个容易攻略的主，是她剑走偏锋了。清瑶敏感地察觉到，他看向她的眼神再无柔和，如他善用的剑气一样能够刺穿人心。

“……呵”她嘲讽一笑，“我反正舍不得和师父一样随便散修为。”

这些修为都是她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她宁愿坐着忍受一夜！落下毛病！再吃个复伤丹解决！……忍痛嘛，她最在行了。

横竖狐妖的身份都已经被知晓，她也不再遮掩肆意潇洒的本性。

懒得再捏诀吹干净身上湿漉漉的外衫，狐狸强忍着灼烧感，随意将身上多余之物甩掉，只余下湿透了的贴在身上的抹胸和亵裤，潇洒往木门外走去。

女子肤如凝脂，曲线极尽妖娆魅惑，打湿的秀发被拢到胸前，露出上背部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在夜色下轻盈地仿佛随时可以飞动。

手被人牢牢攥住。

男子的嗓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还和谁同修过？”

“……”

原来他是误会了，以为她和那些随便靠吸食阳气增长修为的低阶狐妖一样，现在要去找某个相好解去药力。

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

“师父不是心知肚明吗？我可是狐妖，男人们都争着与我同修呢~”

“……”

她不知道自己冷媚的神色，甚至比方才还要勾人。

狐狸想通了。横竖都要死，攻略不成功要死、回去渡雷劫还是死，命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