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决胜者还是有些有些福利的。

比如连杀人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弟子们看到师祖的力度穿云强硬而来，直接将地上发狂的人化作齑粉，随风而散，连血腥都没有闻见。

那个梦魔的魄无处遁形，挣扎着逃窜，很快被同样强大的力道束缚住，他魔容颓丧，显然知道自己连带着本体难逃一死。

霞光顿起。

众人抬头朝天上看去，那是他们登仙的凌云宗师祖——百里尘述。

“拜见师祖！”

一时之间，激动无比的朝拜声此起彼伏。

仙风道骨、芝兰玉树不足以形容星澜仙尊的俊美，他的姿容在云端显现，男人白衣胜雪、银发飘扬，面容和人间二十多岁的男子无甚区别，俊朗的眉目舒展，眼神纯净又清冷，俯视众生，虽要称他一声“师祖”，却完全看不出年岁。

他朝地上的步清瑶微微颔首示意：

“步清瑶，

你可愿做本座的徒弟？”

（话外音——掌门虚青子：哎你？你小子不是无所谓吗？下手倒挺快！）

她朝天上的男子看去，强光反射，有些灼人眼。

“我愿意。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狐狸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朝百里尘述的方向拜了拜。

突然，身体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托着，腾空而起。

弟子们羡慕地看着步清瑶被星澜老祖带到天上，姿容绝艳的一人一仙、一徒一师站在一处，让人不知道目光该停留在谁的身上。

虚青子朝天空中消失的光点吹胡子瞪眼：

“说走就走，急着和徒弟相处呢这是？！谁还没几个徒弟？我要是修为也突破的像你这么快，美女徒弟一抓一大把，随便我挑！”

老人家朝着自己的那几个姿容平平的徒弟看去，很快摇了摇头。

他们都被师父盯得发毛，面面相觑。

“哎！心要静心要静！”虚青子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突破不了，他心思都在美女身上！根本做不到潜心修炼！

不过虚青子看得很开——他修得是道法自然，又不是阿弥陀佛，这么清心寡欲干嘛？不像百里尘述那清心寡欲的家伙，美人跟着他就是浪费！

*

帝皇山琼楼玉宇、仙气缭绕。

百里尘述显然是第一次当人师父，男子的举止生涩拘束地让她想要发笑。

“徒儿，整座玉清殿，你想住哪便住哪。”

“是，师父。”

“若是要寻为师，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号即可。”

“是，师父。”

她没有什么想问的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百里尘述可能是没见过比自己还要寡淡的人，眸中闪过错愕。

他记得从上界回来那日，在云海中见过她，她的性格似乎不是这样……难道是在怪自己把她的果子掀飞了？

男子寂寂无声凝视着少女乌黑的发顶，又道：

“明日辰时开始，为师便带你修习道法。今日你且好生休息，为明日养精蓄锐。”

“是，师父。”

“……帝皇山凝五密林的果子很多，你若是喜欢，可随意摘去。”

“多谢师父。”

男子的声音好听地像仙乐，他幽幽道：

“抬起头来。”

清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尴尬。虽然她不打算攻略此等仙人美男，但自己这样一板一眼确实有些木讷且不礼貌，没有爱情还是有师徒情的！

她只好抬头冲他笑了笑。

少女有一双极其漂亮的小鹿眼，瞳孔是茶褐色的，很温柔，笑起来卧蚕突起，看上去就像是至纯至善的精灵。

那一瞬间，

百里尘述感觉整个殿中都亮了几分。

他的弟子虽远远还未登仙，就已经是惊为天人。

那日的夜晚，

步清瑶去了百里尘述说的凝五密林，如愿以偿地摘了许多形状各异的果子，帝皇山的果子那叫一个又大又甜，狐狸吃得不亦乐乎，美美睡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神仙师父，百里尘述伫立在窗前望着孤月，出神了一整夜。

仙人虽然无需睡觉。

百里尘述却想要沉睡，因为自从收了徒弟，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她此刻在做什么，步清瑶无非就是在练功看书炼器……做一些所有弟子都该做的事，没有什么稀奇的，可他脑中的念头总是被拉回来又发散回她身上。

“……”

步清瑶并不想被百里尘述过多的关注。无论他教些什么，她总是装作刚学会的样子。在师父教她某个法术的时候，先故意失误一次，然后第二次施法时再成功，这样下来，既不显得她什么都会，还能节省彼此的时间。

百里尘述并不是个好糊弄的男子，他很快就发现了她的敷衍。

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确实有些好听，但狐狸知道他喊她的全名绝对不是为了好听。

“步清瑶，你是不是什么都会了？你……”

“师父，怎么会呢？

徒儿还有很多不会的呢，比如炼化之术、呼风唤雨之术……都要师父的教授呢。”

男子冰冷的眼眸中倒映着狐狸媚笑的神情，他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瑶觉得百里尘述有些聪明得可怕。

这样下去她估计什么也藏不住！

像他们这种自诩正道之人还不得把她这“狐妖仙子”给就地正法喽？她可不想和百里尘述打个你死我活。魅惑丹得提上日程了！到时候她得手之后就藏起来把孩子生下来交给良善之人，自己来个死遁。

她知道这么做有些缺德，但是心软之人做不了大事，且百里尘述又不会吃亏，哪个男人失去贞洁还会寻死觅活的？光是意淫师父哭唧唧的模样，狐狸就被雷得笑出声来。

清瑶这么想，也就准备就这么做了，这几日她都会在师父的住处周围流连，目的就是找机会下手。

竹林的枝叶随风萧萧作声，星澜仙尊幽静之所。

“徒儿，你可有事？”

百里尘述那日之后就闭关修炼了。数月未见。她还以为他的神识都集中在修炼上，不会注意到她，没想到师父还挺关心她的，居然会在她身上分神。

“没事没事。”

心虚之人难免慌乱，

她连忙解释道：“师父，徒儿想你了！”

……

说完她就有些想抽自己嘴巴子，说好的高冷师徒情呢？

对方滞了滞，似乎也没料到无情道高徒会说出此等甜言蜜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