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女子，可能会被这个场景吓到尖叫。

对方似乎也正在等着她发疯尖叫的反应。

狐狸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她做狐妖时什么没见过？真的很搞笑，卫南彦不会以为一双漂亮的大红眼珠子就能把她吓到，未免也太菜了吧？

“……”

她摸上黑暗中那张俊脸，上手的光滑柔腻自然不必多说，她轻轻吻了下卫南彦那双瞳孔微微震颤的眸子。

“！”

原本恶趣味的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将她推倒回床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颇有些狼狈之感。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清瑶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想吻他……她在妖界人界活了这么久，与人相处不过片刻几乎就能判断出对方是人是鬼，是好是坏。

……也许是他明明很善良还要装作恶劣的样子让她觉得心疼吧。

一连几日，洛清瑶都没见到暴君的身影。

他每日都很忙。

其实可以理解，一统天下确实很难，更难得是稳定这天下。

清瑶却感觉到放松，那是一种一直盯着自己的蛇的注意力被转移的感觉，虽然很矛盾，她也知道这条蛇没有毒，就是见到他会有些不自在。

中秋佳节。

卫南彦那些虚伪恶毒的家人的骨灰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都被他扬了，如今，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狐狸并无人间这赏月饮酒的习惯，简单地在心底祝卫南彦中秋节快乐，她一如往常地准备早早歇下。

“洛清瑶，想见你爹吗？”

身后的木窗前冷不丁传来一道邪魅的声音。

是卫南彦。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来到此间的，殿外也无人通报。

不过清瑶并不意外，暴君不神出鬼没都不符合他的人设。

她趴在床上转过身瞧他。

卫南彦的那双眼睛在夜色下是暗红色，夺人心魄。脸和身材无疑都是绝佳。

狐狸难免有犯花痴、有走神的时候，

这狠狠激怒了卫南彦。

“洛清瑶，朕在与你说话！”

“嗯？皇上，您不进来吗？”

狐狸回过神，发现他还站在花窗前，她的表情在说——一定要如此拘束吗？

“你不怕朕？”

此人身手敏捷，直接掀窗跳了进来。

卫南彦生得很高大，她站在他身前，就像是小鸡仔和老鹰。那股子极强的压迫感天然形成。

他们离得很近，就像是卫南彦直接将洛清瑶抱在怀中。

“为什么要怕你？

皇上，

我心悦你。”

美人眉飞眼笑时千娇百媚，山河也为之动容。

“你少在这蛊惑朕。”

他退开几步，坐在椅子上。

暴君也许是没见过比自己还要疯的，一时之间拘束得像个正常人。

“皇上，我对你的心如磐石无法转移，对你的情谊如金锭般坚硬无比！”

狐狸干脆来了段诗朗诵。

“你再说一句，朕让你喝洛敏德的骨头汤。”

“……”

他可能还以为自己很在乎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

清瑶没说什么。

“过来。”

他命宫女太监上了一桌子好菜，自己吃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似的叫她。

清瑶刚要去夹那道烧花鸭。

“朕没让你吃。”

狐狸怒了，他却笑了。

可恶的是这恶劣之人吃饭的时候还很俊美优雅。

“你之前说，能让我满意，你打算如何让我满意？”

“我愿意留在陛下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

“嗯。

你也没得选择，朕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

“……”

卫南彦应该是故意的，他夹住一块烧花鸭肥美的肉，放在嘴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狐狸的眼都要瞪大了。

确实好久没吃了，她第一次觉得这味道闻起来这么香。

“……”

“除了留在朕身边，

你还有何才艺让朕满意？”

卫南彦轻轻夹了一块还热乎着的鸭肉送到她唇边。

狐狸下意识两口就吞下。

太好吃了，以至于没注意是什么味儿……

“……”

她望向围着他们侍奉的太监宫女们，又看了看卫南彦。

“陛下，你确定要现在满意？”

卫南彦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摆手让宫人们都下去。

“朕当初捡你，还真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小公主。”

他红瞳深邃而妖异，像稀有的红宝石，不管什么时候望向她，都给她一种委屈破碎的感觉。

“单纯的小公主可做不出让陛下满意的事。”

清瑶笑了，她坐在卫南彦的腿上，迫他扶住自己的腰身。

卫南彦不为所动，他甚至还品尝了一下杯中酒。仿佛怀中抱的不是温香软玉，而是铁杵木头。

“你是谁？”

把玩着他黑发的手顿住：

“……洛清瑶。”

“你知道，朕不喜欢听假话。”

“陛下，你可以唤我清瑶。

我是与不是她，很重要么？我不会背叛陛下，还可以为陛下留下子嗣，待到来年中秋节，我还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卫南彦笑了：

“谁派你来的？”

“天意。”

他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躬身侧腰笑了好一阵。那笑声邪气十足，但仔细听时又好似松下清风般纯净。

疾风暴雨和天气变换突然骤至，桌上碗碟杯盅统统被拂落。

噼里啪啦响声震天。

外间传来总管大人小心翼翼地询问。

“陛下，你没事吧？”

“滚！”

“哎好嘞。”

卫南彦几乎是骤然暴怒着制住她的脖颈。

她紧贴在刚才还盛着热饭的桌子上，上面还有余温。

清瑶配合着暴君的动作双手轻轻抓住他青筋暴起的手，不断拍打着。

冰冷的话从头顶传来。

“你觉得，朕会相信天意？”

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像是在看着一个死物。

清瑶知道他又在表演、试探，因为凭他的手劲，随随便便就可以捏断自己的脖颈。她的脖子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和红肿。

她不再拍打他的手臂。

衣衫尽褪。

“如何？陛下。”

她满意地看着他瞪大的双眼，就连掐着她脖颈的手臂也因为僵硬而微微颤抖。

“……”

斯人双目赤红，已经是暗沉到可以滴血的程度。

她抬起手就可以摸到他胸襟下结实的肌肉，往下延伸时，还有更让人满意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