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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天掉马了吗

作者:鲸落橘猫 | 分类:言情 | 字数:63.6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胡人

书名:皇上今天掉马了吗 作者:鲸落橘猫 字数:2242 更新时间:2024-10-20 01:44:42

“入宫之后。闲来无事,就练练拳脚,强身健体嘛哈哈哈。”梵音笑呵呵的。

逸兴思盯着她,凤眸幽深,湿润的眼睫衬的他愈加冰冷:“你入宫不过两个月,只是拳脚功夫,如何洞穿他人胸膛?”

“碰巧,碰巧而已。”

“淘沙春去那数十人呢?也是碰巧?”

梵音收起嬉笑神色,肃穆间带着几分冷意:“不是碰巧,就是我杀的。你有什么意见?”

逸兴思摇头:“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惊讶。”

梵音拧去发间的水,又拧了拧衣裙:“不必惊讶。皇宫那种处处藏着豺狼虎豹的龙潭虎穴,我会点什么用以自保,也很正常。不是吗?”

逸兴思看着她的动作,言语入耳,却默不作声。林凡隐约察觉出两人的气氛不对,转身去拾柴火,生堆篝火。半晌,逸兴思徐徐道:“你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当然变了,她不仅不是陆弦思,甚至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梵音”,她是异世界魔尊梵音呐。梵音脱下外衣,没有接话。

林凡转过身。逸兴思见状也避开眼睛。梵音轻笑道:“里面还有衣服,你们躲什么?”

纵如此,林凡依旧老老实实背过去站着,倒是逸兴思忍不住往这边瞥了眼,本想教训她即使里面有衣服也不能当着男人的面脱外衫,话到嘴边却停住了。他的目光凝在她的手臂,浓眉紧紧皱起。

逸兴思的神情变化之快,散发的寒意让梵音一愣:“你怎么了?”

水珠顺着他完美的下颚线一路滑到下巴,轻轻坠下。逸兴思眉头一松,眉眼染了几分笑意:“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因何结的缘?”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梵音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两家旧时,夭桃秾李。”

逸兴思淡笑:“一晃这么多年了。”

逸兴思这张面容,笑起来一如春风化雪,夜星划空。梵音怔了片息,顿觉他笑起来不像会有什么好事,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衣衫烤的差不多,梵音起身:“此地不宜久留,你们收拾好就尽快离去吧。”

林凡转过来,依依不舍道:“主人。”

梵音安抚道:“有缘还会再见的,我们后会有期。”

梵音走后,林凡还站在那里,直到梵音彻底消失,才落寞地坐回地上。“逸公子,我们也赶紧离开吧,席氏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呢。”

逸兴思默不作声。林凡烘干衣物,“逸公子,你怎么了?”

逸兴思忽然问道:“林凡,你相信一个人会性情大变吗?”

林凡望了眼梵音消失的地方:“逸公子您是在说主人吧?虽然我不知道主人从前什么样子,但主人现在这样就很好,最起码在皇宫里,她还能保护自己。”

逸兴思依然没有接话。待林凡烘干衣物,起身询问:“逸公子,我们出发吧?”

逸兴思起身,拂去衣间的泥土与枝叶。“方才在水里,似乎有人在帮我们,你注意到了吗?”

林凡道:“是主人?”

逸兴思颇为笃定道:“不是她。此人身量颀长,俨然是位男子,且他出现的时间要比阿思早。”

林凡挠头回忆:“有这样一个人吗?当时水下混沌一片,我并没有看见。”

林凡没有看见,但逸兴思却是有印象的。他想要浮出水面的时候,忽遭围攻,下一瞬便昏了过去。闭眼前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且那人的眸色与河水无二……会是谁呢?难道真是他的幻觉?摇了摇头,逸兴思眸色冰冷。不论是谁,今次他也不会走了。

“逸公子?逸公子?我们该走了。”

“我们还不能走。”逸兴思熄灭篝火,往上京城的方向而去。

林凡紧跟他的脚步:“可是主人说,我们再不走,席氏不会放过我们的。”

逸兴思神色暗淡,回首之际已挂上一抹淡笑。“可若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席氏会将怒火牵扯到阿思的头上,他们只会用更卑鄙龌龊的手段害她,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林凡认真道,“可是……可是……”

逸兴思宽慰道:“你放心,我们就在这城中滞留几日,在确定阿思没事后,就离开。再者,席氏刚刚派人追杀过我们,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已经逃走,一时半会不会再在城中埋兵,眼下上京城反倒是最安全的。”

“那好,我们就再待几日,最晚到八月十五,若八月十五前没有异常,我们就西下。”

“好。”逸兴思眼眸微眯,脑海中尽是方才梵音的手臂。竹青色的翼纱下,少女肌肤盈白如雪,那本该盛开绯色桃花的地方,竟空空如也。逸兴思撩起左臂,臂上李花素雅清新,与记忆中的那朵桃花截然不同,然而今日他没有在她身上看到。

夭桃秾李。少一朵,又哪里能成命定的情缘?象征身份的胎记忽然消失,爱人的性情骤然大变,诸此种种,样样都在表明她不是陆弦思!他竟才反应过来!那真正的陆弦思哪里去了?她眼下又身在何处?恐怕只有这个代替了她的人才能给他答案。

逸兴思步调沉重。阿思,等着我。

*

梵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淘沙春去,那里才刚发生一场恶战,百姓恨不得敬而远之,是以此时周围空无一人。饶是如此,梵音也不敢大意,还是从侧门绕了进去。

大堂内狼藉一片,死尸横陈。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梵音下意识舔舐尖牙。虽说她度过了一段平稳的日子,但再闻到血腥味,还是遏制不住体内的煞气,尤其到了水下,更为躁动,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没个千八百年是洗不掉的。

她绕过死尸,走上楼梯,二楼已教她拆了个七零八落。她沿打斗的痕迹走,像在寻找什么。终于,她在一处门框处停下。俯身,轻嗅。

就是这种香。指尖绕动,那淡的近乎于无的香气异常乖顺地跟随梵音的指尖钻进她的鼻腔。梵音果然猜的不错,方才她与那些黑衣人恶斗时,有人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们,若非这股奇异的香,她根本无法察觉此人。

梵音掏出一张素色的四方纸片,在上面洒了少许白粉,将余香轻轻一揽,折叠,妥帖地收入怀中。下楼梯时,她忽然想起何时闻过这股香味。上回来淘沙春去,她也是在此处撞上一个人。一个,说着蹩脚中原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