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秦兮躲闪着凤白的眼神，她脸颊绯红，很轻易地就被凤白套了话，“我就是想问，我们为什么要忽然之间回去？”

凤白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她会问出这个问题，其实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

她一直都很聪明。

昨天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虽然没有问，但心里肯定是一直想着这个问题的。

就算是不聪明的人，大概率也会觉得他这个决定做的很草率，更不用说是她了。

更何况，他这个决定，原本就是临时决定的。

她一定会有所察觉。

秦兮唇角轻轻地抿了一下，她看着凤白，小声问：“这个问题是不能说的吗？”

凤白回过神来，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秦兮的脑袋，低声道：“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你，这个决定的确是我临时决定的，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暂时不能照顾到你。”

“妖族的那些人虽然是你父母留下来的人，把你交给他们，我应该也是放心的。”

“但是……”

凤白敛了敛眸子：“人心难测，我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对你父亲的忠心是否能够转移到你的身上。我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够长，把你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这是真真的实话。

他是真的不放心。

倒也不是他不相信那群人，只是在她的事情上面，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谨慎一些，再谨慎一些。

只有把她交到树婆婆的手上，他才能够真正的放心。

他想，树婆婆照顾她照顾了这么多年，直到他出现，才让她离开那个独立空间，树婆婆完完全全地按照她的父母交代的来做。

秦兮一把攥住了凤白的手，她好看的眉毛轻轻地拧在一起，焦急地说：“小白，你接下来要有什么事情要去做？我们不能一起去吗？”

问出这个问题，她才觉得自己好像是问了一个很蠢很纯的问题。

她唇角轻轻一抿：“小白，你是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是吗？”

在凌云会见莫琮这样的事情小白都不瞒着她，那么小白不肯带着她去做的事情，那一定是很危险很危险的事情。

“你要带着我一起去。”秦兮紧紧地攥着凤白的手不愿意放开，“我们不回去找树婆婆了，我要跟你一起去小白，我可以保护好你的，我要保护你。”

“……”

凤白垂眸看着秦兮，她的小手就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很用力很用力，好像稍微松松手，他就会跑了一样。

凤白心尖有着无限的温暖在涌动，在奔流。

父亲和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从未对他说过要保护好他这种话，他自小就被教育，他一定要好好修炼，才能够活下去。

但他知道，他的父母嘴上虽然什么都不说，却是用生命来保护她的。

在最后关头，他们把生的希望给了他。

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面，从未有人对他再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对他做过这样的事情。他都要忘记这样的温暖了。

“不可以。”凤白睫毛轻颤，他语调温柔，语气却不容置喙，“兮兮，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他贪恋这样的温暖，才更要让这样的温暖永远都存在于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