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权
作者:白羽凤麟 | 分类:言情 | 字数:11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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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我宁愿体面地死!
“这事儿咱们不操心,等胜华叔回来,与他说一声便是。”
“他手头若要用人,若她们几家有人手可用得上,自然就好说了。”
“若是没有,那也是只能等着了。”
“外头的事儿我也不管,这不都是胜华叔在张罗嘛,我也不知道哪儿要用人呀。”
陆微雨一听,到也没有反对,只不过她当然也不会立刻答应。
太容易得到的好处,不一定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柳儿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微妙,她只是将情况禀报再得到答复就行了。
“你们也赶紧洗了早些睡去吧,明天起我要为外婆和舅母绣花,把我绣架找出来。”
陆微雨伸出手指扒拉了一下头发,便道。
“知道啦,我和如意轮班呢,小姐你是现在睡还是看会儿书?”
“我看会儿书再睡,也不用你铺被,也不用你打扇,把窗纱放好就行了。”
陆微雨自窗边起身,转去床边拿了本书随意地看着。
柳儿给她将外窗打开,将内纱窗子关好。
将屋里的灯只留了床边的灯桩,没那么亮也就没那么热。
心静,自然凉。
柳儿退下后,陆微雨打了个呵欠,又随意地翻了两页,便抵不住睡意,早早睡下了。
便是她心智在前世的年纪,这一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罢了。
第二天睡到天亮起来,吃了早饭才去外头走走。
这些天在庄子上都是天没亮就起来了,练拳跑步爬山,回来才吃早饭。
现在回了伯府,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娇弱的千金小姐。
但她并不觉得这样是荒废了武功。
这次在庄子上就算对自己的查验。
也是重生以后首次对自己的身手一次彻底地查验。
纪爷爷、李爷爷他们还说,看来她回府三年并未荒废,身手似乎还更好了。
而她,只是将前世的实力与这一世的十二岁身体磨合了一下。
这一世她回府不算太久,其实是很有利接纳前世实力的。
现在的她就算一个人出门,只要不遇上太多强敌围攻,也是很有胜算的。
如果她要出门……
有些事情等时机到了就要去做,而她总要出门的。
陆微雨在外头散步沉思了会儿,就回来绣花。
她的绣艺不差,自然就有绣架、绣绷这些装备。
只不过……
“柳儿你去找管库房的婆子,多拿些绣针绣线回来,我要绣荷花屏风和喜鹊登梅的屏风。”
“嗯,再拿些雪云纱和云烟罗回来,你带人手过去。”
陆微雨扒拉着自己的绣篮,太久不绣花,里边的东西并不多。
在庄子上学绣时,她有给老祖宗绣大屏风,绣艺得到了庄上善绣的婆子夸赞,说她已出师。
回府后她就给母亲绣过屏风,给铮儿做过锦绣衣袍,给父亲绣过一条腰带。
后来她就懒得弄这些了。
不能练武、不能拔剑,让她不开心,就每天读书写字、下棋作画。
在庄子上看到外公得到她的荷花图后那高兴的笑容,她突然就想绣花了。
在柳儿拿绣线和绣布回来之前,她先描了幅花样子。
等柳儿回来,开始裁布绷好绣布,就放在书房。
如今是夏天,读书写字也不会在暖间了,书房通风采光更凉快。
等陆微雨开始专心绣花时,柳儿也带着梅兰竹菊做针线。
三等丫头都还是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年纪比她们要小两三岁。
这时候也征求了柳儿的意见,拿来绣绷开始练习绣花。
清风院里一派悠闲。
春月院那边却是杀猪般的哭嚎,还有对陆天尧无情无义的痛骂。
陆天尧过去,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本伯爷确实瞎了眼,竟然选了你这样的恶毒女子在府里作妖。”
“看来,留你在府里还是太仁慈了,那就直接去水云庵吧,修修口德。”
“来人,将杨氏拖上马车送到水云庵,不用再回府了!”
杨氏以为自己的闹腾总算招来了伯爷。
还没开始装可怜哭诉,就听到伯爷这番话,顿时惊呆了。
刚才还凶悍挣扎的身体,这时瑟瑟发抖地瘫倒在地。
“伯爷……你好无情啊……”杨氏目光呆滞,语气绝望地更咽着。
“你不该去算计我母亲!你不该在正院外吐口水!你不该辱骂我的夫人和女儿!”
“你接连犯了这么多过错还想谈情义?让你去偏院反省就是给你最后的情义!”
“若不是维护芊芊的体面,我就直接将你发卖了,如今只是送去水云庵,你就惜福吧!”
陆天尧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盯着瘫坐地上的杨氏。
他的目光早就找不到昔日的情意。
若杨氏能安分些,哪怕是在去冬禁足时能够意识到,她被扶正的美梦该醒了。
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而在那天,陆天尧冒着风雪巡铺回府,知道杨氏病了闹腾时,他还是过去看过她。
然而她都看到了什么?
他再去看庶女,他又听见了什么?
当看到恶毒犯错却毫不心虚、毫无悔改之意只会狡辩的女儿时。
他就知道他错了。
他不该放纵杨氏嚣张,他不该惯出杨氏自以为是的毛病。
他不该自以为偏宠妾室、就能掩护夫人。
养大一头白眼狼!
不,是养大了两头!
“伯爷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这次,我是真的知错了!”
陆天尧性子一直是温文尔雅的。
如今他说出这般压抑着愤怒的狠话,让杨氏真正意识到自己面前是死路一条。
她的脑子里嗡嗡地响着,从地上爬起来就扑到陆天尧的脚边,苦苦哀求着。
“伯爷……是我猪油蒙了心,不该越过夫人去求老夫人,是我为女心切不择手段!”
“我错了,我愿意受罚!我愿意搬去偏院!求求伯爷不要让我出府……”
“我宁愿体面地死!也不能灰头土脸地出府,会影响芊芊将来说亲的……伯爷!”
“你也知道将来芊芊是要说亲的啊?她屡次犯错都没有重罚她,只是禁足而已。”
“不就是给她存些体面,怕将来不好说亲吗,可你们是怎么反省的?”
“竟然敢怨恨夫人和嫡女!你根本就不知错!左右都是争宠想要翻身的小伎俩罢了。”
“我伯府是人丁单薄,但我伯府要的是兄弟姐妹有情有义、知书达理。”
“可不是像你们这般浑身都是心眼儿,只会算计!”
“杨氏,再留你在府中到显得本伯爷软弱可欺了,你走吧!”
“先去水云庵好好反省,我会通知杨家给你重新找个人家。”
“若杨家愿意接你回去奉老,我也没得说。”
“若是芊芊敢去找你,她就不再是我陆天尧的女儿,你自带着她另寻高枝!”
陆天尧的话如一盆寒天冰水兜头泼下。
这是弃妾!
妾无婚书自然也无休书,当年从角门抬进府的妾,如今恐怕还要从角门出去。
只不过是先去水云庵过渡一下,等杨家那边决定她的归宿。
至于伯府,出去之后就回不来了。
陆天尧也不会回心转意。
在说出这些话时,他就不会再要杨氏。
一个在他面前展现那么狰狞恶毒面孔的女子。
再怎么重现风姿妖娆,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画皮恶鬼。
从那以后他再未踏足春月院,就是明证。
“伯爷,妾当年滑了一个男娃……”
“但凡当年有个儿子傍身,今天也不至于落得这般无颜苟活的绝境啊。”
杨氏死死地抱着陆天尧的脚不敢松开,她怕松开就是自己死路。
她哀哀地哭嚎着,早已毫无形象可言。
“妾这么多年都没能再有信儿,就盼着芊芊能有个好归宿。”
“妾自知不得伯爷欢喜了,也从未埋怨过什么,妾一直闹腾,也都是为了芊芊啊。”
“我在这世上就芊芊一个牵挂了,我难道不知道自己若不好,会影响她的出路?”
“可是芊芊一直被禁足,年前她犯错是真无心的。”
“但她不服气闹腾,禁足已是最轻的责罚。”
“只奈何我也不能出院子,无法及时阻止到她呀。”
“那时我是后悔的,我不该急于表现自己有掌家能力,做事却没个分寸。”
“便是受到责罚,我也不曾有怨言。”
“后来生病是真生病,可是没人信我,没人相信我病了、我头很疼……”
“那时我是真的认为是大小姐在为难我、报复我打了她院中的丫环。”
“这恩怨我认,毕竟是我做错在先。”
“可请来的女医治不好我头疼,我才认为是庸医的。”
“我每天在脑袋抽筋的痛苦里煎熬,盼着伯爷回来救我,可总盼不回来。”
“我疼得不得安生,脾气才变成那样的,并非是恶毒,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解除禁足之后,妾自己出府看了郎中,说是风寒引起的头风,天暖便能好。”
“妾也知处境不好,更知该安分反省自己的行为,为自己曾做下的错事承担后果。”
“妾请了菩萨回来,安置了小佛堂,并非做戏,而是真心想要为芊芊积福。”
“本来妾也知芊芊禁足事出有因,只隔着院门教导了她几次,直到主子们都去了香云寺。”
“看着大小姐、芸芸和西府里的姐妹们那么好,妾也替芊芊难过,芊芊也是她们的姐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