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箬儿在门内听到男人的话，气得翻了个大白眼，走出来跟顾娆同仇敌忾，一起鄙夷这个自爆心理活动的男人。

“你媳妇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肖凡见两个女人双眼冒火地盯着自己，吓得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却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为自己辩解道，“我虽然心里的确觉得妻子没以前好看了，但并没有嫌弃她，不然也不会一直依着她的意思不纳妾了。”

顾娆，“……”

她就说这个男人怎么会那么老实，原来不是他自己不想纳妾，而是他的妻子没让他纳妾，说的倒是挺冠冕堂皇的！

这男人是怎么好意思把那些话说出口的？

肖凡厚着脸皮道，“顾老板，你的珍珠粉面膜可以卖给我一些吗？不管多少钱，只要能让娘子变美，我都买！”

邓箬儿又翻了个白眼。

“肤浅的男人！”

肖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男人都肤浅。”

邓箬儿气得拳头都硬了。

“我这辈子绝对不成亲，一想到男人都跟你一样令人恶心我就倒胃口！”

别野，“……”

至少他是无辜的，请不要把他跟别的男人混为一谈。

肖凡不气反笑。

“你这小姑娘好大的口气，不成亲，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就算你想当一辈子老姑娘，你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邓箬儿危险地眯起双眼。

“要你管？”

肖凡耸耸肩。

“我才不管你，我只管我娘子能不能变漂亮。”

邓箬儿呼吸变重。

“要是一直变不漂亮，你以后是不是还要纳妾，明知道她会伤心，还是要违背当初跟她的誓言跟别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起？”

肖凡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我真的不舍得让她伤心，也不想她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顾娆原本是不想卖给这个男人的。

一来她对眼前这个渣的明明白白的男人没什么好看，二来，她又不是专门卖面膜的，凭什么要把面膜卖给看不顺眼的男人？

但她很同情这个男人的妻子。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嫁人之后便是以夫为天，一旦丈夫变了心，女子之后的日子别提多难熬了。

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

虽然明知道以色侍人，不能得长久，但那个女人应该还是会努力变漂亮，让丈夫多陪她一段时间吧？

可悲又无奈。

“一两银子十两珍珠粉，买吗？”

肖凡大吃一惊。

“好贵！”

顾娆理所当然道，“珍珠粉也是分等级的，不同品质的珍珠粉价格自然不同。”

“普通珍珠粉至少五十文一两；再细一些的珍珠粉，要八九十文一两；更高品质的，也就是我卖给你的这种品质的珍珠粉，市面上价格至少一百二十文一两。”

“还有一种便宜的珍珠粉，是用贝壳冒充的珍珠粉，一百文就可以买到一斤，只有不懂货贪便宜的人敢买。”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现在明白我卖给你的价格有多亏本了吗？”

“要不是见你妻子可怜，怕卖贵了你就不舍得给她买了，我才不舍得亏本卖给你，今日就当日行一善吧。”

肖凡，“……”

他娘子哪里可怜了？

女人真是奇怪！

“普通珍珠粉也有美白效果吧？我还是先买普通珍珠粉吧，等用着有效果，再买好一些的珍珠粉。”

他还不晓得效果如何呢，就花那么多银子买珍珠粉，实在是有些舍不得，万一没效果岂不是浪费了？

顾娆，“……”

邓箬儿一年的无语都用到今天了。

“是谁刚才口口声声说，不管多少钱，只要能让你娘子变美就买的？舍不得花钱，刚才还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肖凡义正严词。

“我是说过只要能让我娘子变美，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但我不知道顾老板卖的珍珠粉有没有效果，能不能真的让我娘子变美。”

“先买便宜一点的回去试一下有问题吗？”

“我虽然挣了点小钱，但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一个月才挣十几两银子，一下子花出去一两银子不该谨慎一点吗？”

“娘子节俭惯了，就算现在家里有钱了点，每个月的生活开销也不舍得超过一两银子，要是她知道我用一个月的生活开销买十两珍珠粉，肯定也会责怪我的。”

顾娆面无表情。

“我这里没有普通珍珠粉，你想买普通珍珠粉，就去胭脂铺看看吧，野猪镇上好几家胭脂铺，应该会找到你想要的。”

肖凡却迟迟不走。

顾老板的模样他是见过好几次的。

虽然不敢细看，怕被发现当成登徒子轰出去，更怕别老板那大块头把自己按在地上揍，但偶尔不经意瞥到，还是可以看得出，顾老板不止五官好看，就连肌肤也光滑白皙，脸上连一点瑕疵都没有。

应该也是因为舍得花钱，才将自己的脸保养的那么好吧？

顾老板的脸就是活招牌，

他不信别的地方买的东西有这么好的效果，但很相信顾老板用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

“买！”

“不过我今天出来没带够钱，身上只有两百文，可以先给两百文，剩下的八百文明天带来给你们吗？”

顾娆摇了摇头。

“不行。”

“珍珠粉是一经出售，概不退换。”

“若你今晚拿回去，用了一些之后，你妻子觉得浪费钱，硬要让你来退，而你又只给了两百文，不给你退，你又不给剩下的八百文，到最后只会跟我掰扯不清，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更何况，珍珠粉太容易掺假了，万一他们还回来的珍珠粉，已经不是她给出去的珍珠粉了呢？

就算她认得出来，只要他们不肯承认调换了也无济于事。

肖凡垮了脸。

“顾老板，我好歹天天来照顾你家生意，你怎么就对我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呢？未免也太无情了些！”

顾娆并未被道德绑架。

“你自己也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在生意场上，信任是最经不起推敲的，连亲兄弟都很有可能因利益反目成仇，更何况咱们只是卖家和买家的关系。”

“我对你的信任，不值八百文钱。”

“你若在我这里奢一杯奶茶，几个麻薯，我倒是可以很爽快地奢给你，但一两银子的珍珠粉不行。”

肖凡，“……”

无情，太无情了！但不得不承认，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