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哥哥凯旋归来的时候，能带回来几头吐谷浑的饲牛，那最好不过了！”

“饲牛？”

程咬金眨了眨眼睛，没明白怎么回事...

所谓饲牛，属于吐谷浑的特产。

吐谷浑紧挨着剑南道，想要得到那里的特产，并不算困难。

对于程咬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难得地方在于，如何将饲牛运送回长安！

不难的话，柳叶直接就雇人去了，哪至于跟程咬金这个级别的人说...

程咬金之所以发懵，主要是因为，他不明白柳叶要饲牛那种废物做什么？

饲牛也是牛，唯一的区别在于，饲牛无法用作耕种，连牲畜都算不上！

在中原王朝，北方的黄牛和南方的水牛，都善于耕种。

对于农户家里来说，牛本身就是家里最重要的一份子！

打不得骂不得，简直比亲爹还亲！

而吐谷浑的饲牛，品种有很大的不同。

最主要的特点就是...不能用来耕种！

到了旱田，抽死它都不知道迈步。

到了水田，待两天蹄子就开始溃烂。

唯一的用处，就是杀了吃肉...

这也跟吐谷浑苦寒的天气有关。

在那鬼地方，粮食的产量，低得令人发指！

无奈之下，当地人才会豢养出饲牛，当做日常的口粮。

这属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如果好吃的话，中原王朝自然也早就将饲牛引进过来了。

关键在于，饲牛的肉难吃到了极点！

又苦又硬！

而且，饲牛还极其难养！

动不动就会养死！

在中原百姓的眼中，饲牛就是废物里的废物！

直到将近一千年后，中原人才发现饲牛的妙处！

用大量的香料，加上酱油，去除掉饲牛肉的苦涩。

并且，以大火闷煮，少说也要煮上大半天...

没错！

酱牛肉，就是这么诞生的！

“方便的话，老哥哥就多带回来一些，到时候柳某自然还有重谢！”

柳叶的意思是，想让程咬金带回一些种牛。

自己可以在长安城附近，找一处庄子，将饲牛繁殖下来。

别的不说，一道酱牛肉，绝对足以让长安城的达官显贵，为之疯狂！

要知道，即便是皇帝，这一辈子恐怕都吃不上几次牛肉！

美食嘛，吃的就是个稀罕！

程咬金挠了挠头。

虽然还是不知道柳叶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人家既然开口了，自己当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无非是几头牛罢了，捎带手送回来就是了。

“兄弟放心，俺老程定不负兄弟重望！”

说完，程咬金起身告辞。

柳叶将大小程送出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历史上，程咬金三个月后就会凯旋而归，到那时候，想必就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

夜晚！

皇宫！

宣政殿里，程咬金站在台阶下，像背课文一样，将柳叶的话重复给李二听。

还真别说！

老程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记性还挺好！

说到底，他是大唐的臣子，终究跟李二更亲近一些，什么事情都不能瞒着。

李二听完之后，见程咬金拿出锦囊，思虑片刻后摇了摇头。

“不必了，还是按照柳叶的说法，等到了剑南之后再打开吧！”

他早已见识过柳叶的本事。

既然柳叶说，需要到了剑南再打开，说不准现在打开，方法就不管用了。

即便是皇帝，也不敢拿三万将士的性命，来满足一个可有可无的好奇心。

“粮食赶制得如何了？”

程咬金咧嘴一笑，道：“按照老房的说法，明日一早就能赶制好，近一个月的口粮！”

“剩下的，会慢慢赶制，再运送到前线去！”

李二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知节，此番前往剑南，莫要贸然行事，要多听佐贰众将的意见！”

“万不可鲁莽！”

程咬金哈哈大笑几声，拍着胸脯道：“陛下放心，俺不是鲁莽之人！”

李二一听这话，就知道程咬金没往心里去。

不过，粮食的问题解决了，他实在是想不出，大唐还有什么战败的可能性。

这一次前往剑南道，意义重大。

不仅仅是剿灭当地土人作乱，李二也需要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柳叶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程咬金走后，长孙皇后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从屏风后边走出来。

“陛下，臣妾总觉得有些别扭！”

“自古以来，打仗都是国朝最大的负担，何来赚银子的道理？”

李二闻言苦笑一声，说道：“朕又何尝不知？”

“可朝廷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隋末乱战，几乎耗尽了朝廷的元气，若是再找不到破解之路...”

说到这，李二再次摇头苦笑。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直到去年登基，他才知道，朝廷早就穷得叮当响了！

若是有钱，早就把颉利的祖坟刨了！

哪里还需要什么渭水之盟？！

“朕也希望，柳叶能够给朝廷指明方向，朕还是很看好他的！”

长孙皇后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她不明白，李二为何会给予一个小生意人，如此大的信任...

......

次日清晨！

天还没亮，宵禁才结束不到半个时辰！

叩叩叩——

敲门声，把柳家三口人全都喊了起来。

抓紧收拾了一下，打开门才发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王圭站在马车旁边，拉回的踱步，见门开了，赶紧上前！

柳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王相，何必如此心急？”

“这时辰，大街上还没几个人呢！”

王圭苦笑一身，道：“柳兄弟，老夫等得起，可拙妻等不起啊！”

说着，他回身，将王老夫人搀扶下来。

看上去，王老夫人的精气神好了许多。

最起码，不用人搀扶的时候也能站稳当。

来都来了，自然不能把人再赶走。

进门之后，王圭很是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柳兄弟，家里可有吃的？随便给拙妻吃上几口就好！”

这回柳叶明白了...

合着这么早来，王圭老两口子是为了蹭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