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山庄
作者:阳朔 | 分类:仙侠 | 字数:3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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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2章 逍遥客栈(1)
凡是有些江湖经历的人都知道逍遥客栈。
只因在逍遥客栈里有江湖上最无耻最风骚的两个女子。
没人知道这两女子的真名实姓,只知道一女叫水蜜桃;一女叫大白梨。
两女经营的这家逍遥客栈生意兴隆得不能再兴隆,这全赖两女的本事:
她们可以把相中的男人想方设法弄到自己的床上巫山云雨,可又不是倒采花女强人,她们可以让店客的钱物归己所有;可又不是女盗,她们会武功曾杀死过她们认为该死的人,可又不是女杀手。
逍遥客栈距苏州不足百里,又设在官道旁不远,是以人来人往,店客不断,由于客栈出了名,使本来默默无闻的乡村小镇也不再冷清了。
客栈名传遐迩,吸引了许多人慕名光顾。
因为听说这里虽不是酒楼餐馆却可吃到珍稀佳肴,海味山珍,喝到美酒佳酿;虽不是豪赌馆舍却有牌局赌桌,让人一过赌瘾;虽不是娼门青楼却可以眠花宿柳,大饱艳福,但是大凡来过这里的人,在他们离去时都不由心生懊悔:
“这地方来不得!”
来不得的地方却偏偏有人来。这一天接近傍晚,由北向南,官道奔来三匹马。
马到小镇附近,便缓慢下来。马上人遥望暮色的小镇,一个人道:
“眼见天色将晚,今夜怕是到不了苏州了,不知到这小镇寻家客栈歇息一夜,二位老兄以为如何?”
又有一人附声笑道:“最好不过。
正是饥肠辘辘,歇一夜,再喝几杯酒,岂不快哉!”
另一人笑道:“正好明晚赶到苏州,神清气爽,无风霜劳顿之色,可望博佳人一笑。”
接着三匹马下了宫道拐入奔小镇的道上。
三个人在客栈大门外便下了马,牵马走到门前。
门首站着两个店伙负责迎送店客,照顾车马。
见这三个人走近,便微感惊异:
这三个人显然是赶长途旅客,风尘仆仆,人马都显倦息。
马后都带有大大的包裹。奇怪的是从装束上看却不像江湖人,也不像生意人。
一个衣装并不讲究的小老头,尖嘴猴腮,梳着一条小辫子,两个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衣衫也不华丽,尚显穷困潦倒之态。
似这样的人物还想来此逍遥,除非他们那包里装的都是银子……
不管怎样,来的都是客,更何况世上还有“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所以两个店伙还是没笑强挤笑,把这三人接进客栈。
住店自然要先写店簿,写店簿的是个下颏上有着一颗黑痣,黑痣上有三根黑毛的瘦小老头。
小黄眼珠逐个打量着三人,尖声尖声地道:“三位客官报上高名雅姓,何方人士?”
尖嘴猴腮的小老头嘿嘿一笑,道:“我叫张化吉,逢凶化吉的吉。人称张快嘴。山东泰安府人士,他俩与我同处。”
“小可古鲲鹏是也。”见记店薄的小老头抬眼看,以为其不解鲲鹏之意,遂又道:
“鲲鹏者乃取庄子《逍遥游》之句也;北冥有鱼……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记店簿的小老头截声道:“知道了:‘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老朽十岁就将此篇烂熟于心!下一个。”
另一个书生朗声道:“小可董三秀是也。不闻:‘采三秀兮于山间,大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之句么?”
记店薄小老头淡淡地道:“此乃屈子之诗句也。三秀乃灵芝的别名,因一年开花三次而故名‘三秀’。此典我七岁即知,何劳详叙!”
两秀才经这小老头一说,好不尴尬,
脸色微红。
那张快嘴一旁笑道:“老先生博学广知真让人敬佩不已。快给我们安排客房吧,有时间我们再面聆教诲。”
小老头轻咳一声道:“住贵的?抑或住贱的?”
张快嘴笑道:“小户平民,怎敢住贵的,但非山野村夫又怎能住得太贱,中等客房便可以了。”
小老头道:“我们客栈只有贵贱两等客房并无中等。”
张快嘴道:“那我们只好住贱的了。请问贱的客房其价几何?”
小老头道:“贱客房不分楼上楼下一律每人每夜白银一百两。”
一言出口,张快嘴吓得直吐舌头。
心道:我的天!每人一夜就要一百两银子。
按现下的行情七八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个丫环,三五十两就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好老婆。
一个长工给财主家当牛做马地劳累一年也拿不到二十两银子,而这客栈一夜竟要一百两,还是贱的……
转首去看董秀才和古秀才亦面带惊疑。
只因三人此去苏州一共带了不足二百两银子:
那是张快嘴女儿的全部聘礼加上董古二秀才老婆压箱底的嫁妆……他们其实也是出来做生意:到苏州青楼花点银子买一个失宠的妓女,再巧加修饰,然后带回山东,到济南承天府谎称寻到了邢婉柔卖给“张榜寻美”的巨富皇甫靖,从中必定大赚特赚……
谁知这荒村野店竟要如此昂贵的店费,莫非两地行情相差甚巨!
那么贵的客房又该是多少银子?
当下张快嘴干笑两声笑道:“才每人每夜一百两银子。在我们泰安府就是贱的每夜一人也得三百两银子。但不知贵店上等客房要价几何?!”
一小老头淡淡地道:“看来你们嫌店费太贱了。而我们上等客房比下等客房还要贱些,只索价九十九两银子!”
张快嘴以为自己听错了,笑道:“贱的要一百两银子,贵的却要九十九两,不知这其中有何蹊跷?”
小老头道:“很简单了,贱的客房官住进去可以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而贵的客房却还要吃宵夜,参加赌钱,要接近女人沐浴,按摩,甚至陪女人睡觉。
“所以一夜也不能得到觉睡,安静不得,所以才少收一两银子。三位到底是住贵的还是住贱的。”
张快嘴张了张嘴,嗫嚅道:“我们本不是什么富门大户,虽说穷家富路,可出门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供挥霍!贵贱都住不起,还是露宿荒野吧。”
小老头虎起了脸,冷冷一笑道:“说什么!问了半天竟不想住了?那好吧,交笔墨费吧,一个字三两银子,不住店却登记了店薄的都要交笔墨费。
“你们三人名字九个字,加上‘山东泰安府人士’七个字,九七一十六,十六个字共计四十八两银子!交了银子悉听尊便,不交银子休想离开一步!”
张快嘴闻言登时气极,大声道:“岂有此理!你们这是什么店!不住店还要钱!有没有王法了!欺负外来人怎么的?”
小老头冰冷冷地道:“国有国法,店有店规,本客栈就是这么规定的!不住店你们因何进来?我们又没有硬拉强扯你进店!”
董秀才和古秀才面面相觑。古秀才对张快嘴道:“此人不可理喻,不妨找他们掌柜的论理或许可以通融!张兄以为然否!”
闻言张快嘴一跺脚,大声道:“对!我们找你们客栈掌柜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小老头阴阴一笑,道:“也好!掌柜的要允许你们不交银子离去那也是三位的造化!说不定掌柜的还不收银子留三位住一夜,那也是三位的福分!”
转对门首的一个店伙道:“三虎,带他们去后院见掌柜的。”
掌柜的自然就是江湖中人熟知的大白梨和水蜜桃。
这时,美酒飘香。
大白梨和水蜜桃正在一间华丽的小屋陪着两位华服公子饮酒。
餐桌上杯盘狼藉,显然快要喝完了。
能够让大白梨与水蜜桃陪饮的公子,自然非庸常之辈。
且看这两位华服公子也果然一表人才,超凡脱俗。
与其说两女今夜相中了两公子的钱袋,却不如说相中了两公子的人……
酒是色媒人,大白梨和水蜜桃已是醉意朦胧。
不知是酒还是人醉。
总之玉面娇红,美目迷离。不知是身热还是心热。
两个人已经除去外衣,大白梨穿着件紧箍上身的碧绿绸缎小褂,凸挺着高胸肥乳,裸露雪白光润的脖颈。
不知使多少男人为之神魂颠倒;水蜜桃只穿了件似蝉翼的粉红色的小纱衫,胸围子依稀可见,小纱衫一动,尚可见一点光洁白腻的腹肤,撩人心魄,惑人神智。
大白梨刚好三十岁;丰满肉感,肥乳高胸似坚不可摧的古城堡,不知埋葬了多少男人的野情狂欲。
水蜜桃不足三十岁,娇媚可人,一张花容白中透红,真似熟透蜜桃,人见人爱,都想啃上两口,把那一般甜水儿咽下嘴里,但这只蜜桃却没人能够吞下,依然那么娇媚欲滴。
任你今宵吮吸啃咬,明朝离去心中依然空落落的!
这两个江湖上最无耻最风骚的女子,靠的就是迷人的容貌和惑人的身子,游戏人生,浪荡风尘。
两位华服公子显然非善良之辈,华服不掩鄙骨,俊面难藏恶心,既在江边站就有望海心,两公子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是欲在逍遥店里逍遥游。
酒至半酣,人已微醉,是百凤鸣凰和好的机会。
两公子遂以酒遮脸,向大白梨和水蜜桃伸出了手。
干柴遇烈火,水蜜桃和大白梨装模作样,半推半就,终于被两公子一人一搂在怀内。
禄山之爪有了用武之地,凑上嘴去,不管梨儿桃儿一阵胡咬乱啃……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传进声音:“掌柜的,这里有三位客官求见!”
依依恋恋离开怀抱,轻理云鬓,缓整衣衫留下歉咎的媚笑。
门开了,那个叫做三虎的店伙领进来三个人来,小老头尖嘴猴腮,一脸俗相,两书生斯斯文文,却像未老先衰,生气何在。
“什么事儿呀?大惊小怪的还要来找我们,用你们这帮人就是白吃饭么!”
大白梨没气好地斥责那个叫做三虎的店伙。
不知道是因此不满,还是为了他们打扰了水戏鸳鸯而恼火!
店伙三虎嗫嚅道:“是老先生让领来的。这三个人没银子住店,离去又不肯交笔墨费,还大吵大闹!”
水蜜桃一旁冷道:“那要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快去通知大虎二虎,把他们乱棍打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逍遥客栈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张快嘴大声怒道:“你们还有王法没有!这是开黑店害人!”
水蜜桃瞥了张快嘴一眼,阴冷一笑,道:“就是黑店你们能怎么样!你可以去官府告去!我们可不怕。”
转身对店伙三虎冷喝道:“还愣什么!还不赶紧带他们走!”
董秀才和古秀才立时气得浑身颤抖,董秀才挤了半天劲,才说出一句:“岂有此理!”
古秀才跺足气道:“欺人太甚!”
三虎转身朝三人一瞪眼,挥手道:“滚!回家和你老婆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去!”
张快嘴也无奈何,眼看就要被赶出门去,不但不能住店,身上将是一物难留……“等一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