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躲在卫生间偷偷把面板数据看了一下，中枪之后，虽然休养了几天，健康还是掉到了60多，但他也没有把宝贵的点数分配给健康，而是体质和神蚕法交替增加。

住院的白天其实很无聊，除了看电视和网络小说，他每天最欢乐的就是和张水怡聊天。

老杨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给张水怡发了一条微信，把他前段时间在京华拍的照片发了一两张张过去，他的解释是过去旅游了。

然而，一直没有等到张水怡的回复，刚开始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张水怡经常收工已经晚上11点了，12点之前给他回信息都是正常的。

然而，当时钟的指针过了12点之后，还是没有收到回复，老杨开始隐隐有点担忧，这个点无论如何都该回来了吧？

有些担心，他给张水怡发了一个视频通信请求过去，嘟嘟半天，没有被接通。

他开始有点忐忑不安，胡思乱想，难道今天拍摄要到那么晚吗？

到了晚上快一点的时候，还是没有收到回复，他心里更加着急了，又打电话过去，电话倒是能听到对面响铃，但是依旧无人接。

这么晚，去哪了呢？

一些电视上经常演的桥段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什么灌醉、迷药.......

这个念头让他胆战心惊，像零下几十度的冰棍一样，不断的猛砸在他心上，让他在这午夜里根本难以入睡，备受煎熬。

内心焦急不安，她也不接电话，自己也不认识剧组的人啊。

怎么办？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内心惶恐不安。

不能再等了，我要找人问一下！

可是问谁呢？张水怡身在黑省那么遥远，他又和剧组的其他人不认识。

如果直接知道剧组里边主要人物的姓名和年龄，所属公司等关键信息也可以，那就让老钱帮忙查一下电话。

但是他平常也没多问过她们剧组人员方面的信息。

但他知道，他们在一个叫做松露镇的地方拍摄。

那只能先找这个镇子管事的人，再帮忙问一下。唉，这大半夜的，人家愿意理你才行。

他先给老钱打电话，结果老钱的手机关机了，也许是执行任务去了。

那，自己也不敢打扰情报科的兄弟了。

再求助谁呢？想来想去，邵敏和刘局长有能力推进，问题是在这大半夜里边，自己也没法开口啊。

麻烦您帮我问一下我女朋友去哪了？

这叫什么话，你女朋友去哪了，让我去问？

而且上次已经开口求过邵敏一次了，实在不好再张这个嘴了，去找刘局长？

骤然间，他想到上次格斗培训的时候，学员中有一个黑省过来的，问题是那个哥们比较高冷。

那个班级里面大部分成员还都比较热情，都是学武的汉子嘛，但是那个兄弟不知为什么，对好多事情都显得很漠然。

即使在酒桌上，也只是别人敬酒的时候回应一下，也不主动和人喝酒攀谈。

老杨自己也是个体面人，内心颇为傲气，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愿意求人，特别是像这种不怎么热情的，而且和自己谈不上什么交情的人。

又是在午夜里，这样难为情的请求，你去打听一下我女朋友干啥去了......

然而，对张水怡的担忧压倒了所有一切，包括自己的脸面。

老杨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强忍着内心的难受，打通了黑省那个兄弟的电话。

那哥们儿显然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喂？”

老杨用声音挤出笑容，“我是江南局的杨保悦啊，前段时咱们一块儿培训来着，哎，对，是我。”

“什么事？”那哥们儿还是那种淡淡漠漠的声音。

这个调调让老杨实在难受，但是开口求人又没办法。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他把事情大致说了一次，那个人说沉默了一会儿：“那你等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打听，你等我电话。”

挂掉电话，老杨有点烦躁，摸出烟来没点着，就用嘴巴干巴巴的叼着烟，因为他看到旁边床上小助理在呼呼的睡觉，和衣而睡。

还是焦躁不安，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滋味，担忧，尴尬，紧张，思念，各种感觉搅合在一起，在这鸦默雀静的午夜里，让他头痛欲裂。

正在他坐立不安之际，黑省那兄弟的电话打过来了：“老杨，我让局里的兄弟查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副镇长，他又联系到了执行导演。

那个导演说你媳妇他们几个人晚上聚餐去了，喝了不少，现在都已经回去了，是她的助理叫小星把她送回去的。”

回去了，那就行了......老杨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他内心真挚感激地说：“谢谢兄弟，半夜里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以后有用得着老哥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那人似乎能感觉到老杨的尴尬，没想到他居然笑了笑：“自己兄弟还说这么多干啥，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有事你就吱声，当然了，兄弟我有事也不会跟你见外的。”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老杨心里舒服了一些，没想到那个人冷漠的面孔背后，内心其实还比较热情。

一个战壕里的，兄弟。

这两个词，让老杨对十二局更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松了一口气之后，老杨内心还是不舒服，水怡你为什么聚餐到那么晚，又怎么喝那么多？

胡思乱想很久，终于沉沉睡去。

到了早上六点半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张水怡：“老公，真对不起，我昨天晚上一直在聚餐，都不知道几点才回来的，今天早上一看有你的信息和未接来电，你原谅宝宝好吗？”

她可能知道老杨的担忧着急关切，觉到自己喝得烂醉有点不合适，开始撒娇了。

老杨心里有点不快，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喝的人事不省，但还是用柔和的语气问：“水水，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喝了多少酒啊？和谁去的？”

张水怡声音还是有点迷糊：“应该没喝多少吧，你也知道我酒量还不错。奥，昨天可能是喝的有点多，但是你放心，都是我们熟人。”

“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呀，嗯，男的也有，但是都是很熟的人了。”

“虽然是熟人，但是再怎么熟他也是男人啊，酒后万一冲动的话......”

“哎呀，你放心吧，不会的啦，有我的助理在，她不怎么喝酒，就看着我，我不会让人占便宜的，你个小气鬼!”

老杨被她的话堵着，有点儿气急：“这怎么能叫小气呢？谁愿意自己的媳妇被人占便宜呢？”

张水怡咯咯的笑起来，因为她能感觉到男朋友的关切，还有那种老母鸡一样紧紧护着她的感觉。

“好了，老公，我知道了，我以后尽量在聚餐的时候少喝酒，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行业必要的应酬是少不了的。”

老杨说：“你的应酬是为了资源吧？”

“是啊，你知道的，我们的工作不仅仅是公司分配下来的，很多时候都是其他方面点名要我这个人，我才有机会。

特别是资方、发行人、导演、编剧这些重要人物，人家点名要我张水怡，我才有机会，人家不点名，很可能机会就别人抢走了，不是公司给不给我的问题，都是靠个人争取的。”

老杨理解张水怡说的这些事情，但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靠应酬来获得这些机会。

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都陷入了少许的沉默。

最终还是老杨打破了沉默：“那水水你工作的时候多注意身体，非有必要的应酬的话，你也少喝酒，另外你提醒那个小助理小星千万别喝酒，让她看着你。”

他理解娱乐圈，也理解张水怡，机会都是靠争靠抢的。

娱乐圈那么多的俊男美女，每年又不断有新人进来，你不去争取，机会就溜走了，特别是那些肯“奉献”的美女们。

比起普通人，老杨评估自己现在也算有相当的社会关系了，但远远谈不上只手遮天，更没办法隔着行业去伸手操纵娱乐圈。

恐怕传媒管理局的王局长也没法掌控一切，娱乐圈成分太复杂了，除了形形色色的圈内人，还有很多圈外的人怀着不良心思，用绿幽幽的眼光，觊觎着圈里的美女，比如富豪、权贵......

这个社会最终还是力量说了算，但这个力量绝不是个人武力，而是多个个体武力的汇总者！

自己目前还只是个武夫，谈不上武力的汇总，只有不断增强自己，不断立功，在体系内外建立强大的关系网，才能一步步站上高位，才能给我家水怡提供全天候的保护，提供资源！

混社会不是打游戏，你安然升级就可以虐NPC。别人也是人，你进步，别人也没闲着，如何能从茫茫人海中脱颖而出，又能做到掌控一切呢？

而且，越往上机会越少，因为位置就那么多，而对手又越来越优秀，你怎么就能短时间内超越无数聪明，勤奋，家世好的人？

就说最近的例子，自己有面板，那个光明幽天就没有秘密吗？普通的宝剑能打出那一道道绚丽璀璨且杀伤力巨大的光芒？同样不科学啊！

自己未来或许能站上很高位，但不会那么一帆风顺，更需要时间来积累和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