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赴阳强忍着百红衣的触碰，她的心里开始埋怨，即墨酒这个混蛋，怎么还没有赶来？

可是明面上，她不能让百红衣看出一丝恐惧，于是依旧平静地说道：“即墨酒不会放过你的。”

“呵，你叫他即墨酒？他不是你的师父吗？敢直呼师父的姓名，难道他就教会了你大逆不道？不过，这样的你，我更喜欢。”百红衣说着，更夸张地舔舔嘴角，这样的他，显得更加龌龊了。

不过，想起在魔界偷窥时的所见所闻，看似沉浸在封赴阳的秀色可餐中的百红衣忽然眸子微眯，问道：“你是不是全然恢复了记忆？”

“何以见得？”

“我没记错的话，我动手之前，你可是要杀你师父的，不过藏在你伞里的那个女子似乎对你做了些什么，你才停了手。”

封赴阳感受着他仍旧放在自己耳垂上那肮脏的手指，压下喉头的恶心，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道：“我要杀他，能作为恢复记忆的证据？”

百红衣死死盯着封赴阳的眼睛，说道：“看来，也未见得。说吧，恢复了几成？七成有吗？”

封赴阳无声地笑了，眼神里尽是嘲弄。

“哼！难怪画儿想要杀你，你这样狡猾可不好哦。”百红衣顿了顿，又一次想起千画的音容笑貌。

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封赴阳与千画有些神似，只不过，两人的相似绝不像封赴阳和封幽蓝那般。相较之下，封赴阳比之千画看着要寡淡许多了。

他略想了想，再次开口道：“南月下也被我关在了这山里，你要不要猜一猜，他在哪里？”

封赴阳眼神一变，霎时合上了眼帘。她凭着当初南月下点进她眉心的那滴血感应着四周，还真发现了南月下的行踪。

南月下似乎经历了一场毒打，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像是断了一般，而他的身体竟然被捆绑着挂在了火红的岩浆上方，用于悬挂他的干枯的枝干更是看得人触目惊心。

重新睁眼的封赴阳，瞳孔中已经有了怒意。

“百红衣，你最好现在立刻杀了我！只是，即墨酒找到你时也会杀了你，说不定，你的下场比掉进岩浆还要惨。”

百红衣感到好笑，他已经周密部署了一切，连只苍蝇都不可能进得来这里。

“你还想拿他威胁我？他种在你身上的牵系已经被我斩断了，你以为他还能找得到我们？”

封赴阳深深地吸了口气，半带命令半带商量似地说道：“你放了南月下，有什么事都好说。”

此时的百红衣，已经改为抚摸封赴阳的锁骨了，他的动作令封赴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觉得我会放了他吗？他是圣女宫的管家，掌握了太多神界的秘密，我只要再严加拷打，他必定会将他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封赴阳不是没有想过进入琉璃境，好叫百红衣找不到她，可是她的意念完全无法动用。她既联系不上朱雀，也联系不上句芒，实在是怪。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你来给我当徒弟，离开即墨酒。”

封赴阳实在是受够了百红衣的手指，讽刺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徒弟的？”

“可你刚刚明明拒绝了做我的徒弟了，机会只有一次，是你自己不把握好的。”百红衣话说得无耻至极。

他凑近嗅了嗅封赴阳的脖间，叹道：“要不是因为你长得还行，我也不会给你第二个选择，那就是做我的女人。”

“你做梦！”封赴阳白了他一眼，一会儿是徒弟，一会儿是女儿，这个可恶的男人还真是花样多。

她撇了撇嘴，又道：“你的女人？那你口口声声不忘提及的画儿呢？你要置她于何地？”

“这就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了，你只要安心做好你的本分就行，名分上你也不可能抢得过画儿……诶，不对啊，你知道画儿是谁？你真的全部都想起来了？”

封赴阳的眼神登时冷到了极致，“想起来了如何，没想起来又如何？”

百红衣突地一手掐在了封赴阳的脖间，恶狠狠地吼道：“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耍滑头，想必你如今是记起来一些，却又混乱极了吧。从前我是对付不了你，如今我弄死你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这地下的南月下一样，被我关在另一个隐密地的封幽蓝也一样！”

要不是看在封赴阳和千画有些神似的份上，他才懒得和封赴阳瞎扯这一通呢。

他将封赴阳抓来的真正目的，可绝不是要她做自己的女人，他再觊觎美色，也绝不会色欲熏心到分不清敌我了。

要是封赴阳的这张脸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他大可先对同样弱小的封幽蓝下手了。

听见妹妹的名字，封赴阳只感觉胸中的一把火烧得更旺了。可她转瞬沉默了下来，她知道，越是这样，她就越需要冷静。

况且，她的情况真的被百红衣说中了！

前世和再上一世的记忆犹如泉涌，灌进了她的脑海中，即便她的心神再坚定，也差点被记忆里的女子带入了故事中。

她依稀记得，因为那些记忆的催动，她的手不可控地举起了翠虹断月伞，还将师父的喉间划开了小口子，血水渗出，她的手都在止不住地发颤。

然而，记忆终归还是有一大半呈现出散乱的样子，她不敢深想，只要一触及，她就头痛难当。

百红衣掐她的手并没有太用力，这样的威胁作用其实不大。

“用力啊，你在忌惮什么？不敢杀我了吗？”封赴阳嘲笑着他。

百红衣咧嘴一笑，“如果顺其自然，你迟早会是即墨酒的女人……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我用力？不如，今天就真的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吧！等一下不要忘记叫我用力哦！”

阴嗖嗖的话语从贫嘴贱舌的百红衣口中说出，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封赴阳之所以扯开话题，也是本着不被百红衣强行占有的目的。现在看来，她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