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韦开才重新回到长安城。

街道上的繁华依旧，泾河龙王还在找袁守城救命，李世民也一直在等着他的到来。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当然，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陛下，你想到了吗？”

“想不到。先生能否告知？”李世民走下卧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说不来。”

韦开当场摇头拒绝。

“我说出来的，你不一定相信。你不相信的东西，自然没有任何力量……”

“需要我相信？”

李世民顿时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他相信什么？

他相信世间有鬼神，有仙佛，有妖怪……所有漫天神佛的力量，都能通过修炼获取。

甚至他还可以通过灭神、灭佛，收取它们的力量为己用。

但这有什么用？

哪怕是三百级，也不是域外天魔的对手。

“莫非……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力量？”李世民一番思索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或许见过。”

韦开想了想道：“又或许明白它的力量，但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啊？”

这个提示已经足够明显，李世民的脑海中瞬间回想了很多。

或许见过，甚至明白它的力量？

只是并未放在心上，并不相信这股力量有多厉害。

难道是……

“水……”

“能载舟，亦能覆舟！”

韦开刚刚提醒一个字，李世民就瞬间接了下去。

说完，他就恍然大悟了！

“先生说的是百姓的力量？”

“你信吗？”

“朕若是不信，如何能说出这句话来？”李世民也反问。

“真的吗？”

韦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真的信吗？”

“……”

李世民一下子沉默了。

事实上，作为精英阶层他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帝国中的精英，对于百姓的认知几乎都来自于书本。

直到隋末乱世，天下大乱，才逐渐认识到百姓的重要性。

但他是个皇帝，皇帝只相信手中的权力。

所谓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过是为了告诫子孙，不要乱来罢了。

根本没有真正重视百姓的力量，否则就不是这句话了。

“朕，现在信可以吗？”

“啊？”

韦开差点被逗笑了。

“陛下心不诚，不如不信。”

“如果信了就可以打赢天魔，朕也可以信。”李世民一脸认真地说道。

“噗呲！”

韦开再也忍不住，直接大笑起来。

“先生笑什么？”

“陛下把因果搞反了。”韦开笑了一阵后，好不容易才止住。

“是先相信，才能拥有对抗天魔的力量。不是为了对抗天魔，而去相信。”

“这是两码事，也不能反过来。”

“……”

李世民一阵沉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久之后，韦开又道：“陛下若是想不出来，不如出去走走。”

“去哪？”李世民看向外面。

长安城外，早就是一片废墟。

所谓的繁华，不过是他的执念所化，真正的样子他早就知道。

那些幻象，有什么好看的？

“去街面上走走，去悲田养病坊看看，看看那里的百姓！”韦开再次提醒道。

“这个……好吧，朕会去的。”

李世民嘴上答应，心里却还是犯嘀咕。

百姓的力量，真有这么强大吗？

他们或许可以造反，或许可以对抗官府，但想要倾覆一个帝国，还得靠他们这样的精英阶层。

没有精英的领导，那些百姓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

就像是篮子里的水，说没就没了。

“既然陛下还没想好，那我就过几天再来吧。”韦开淡淡一笑，直接掉头就走。

李世民并没有阻拦，只是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陛下，不妨派人跟着先生，看看先生去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文官站出来建议道。

“嗯，可以。”

李世民微微点头，随后示意身边的一名宫人。

后者很快消失在大殿上。

另一边，韦开此时已经走出皇城。

眼前的长安城，依旧热闹非凡，虽然知道是假的，但韦开还是到处走走逛逛，看个不停。

眼前这些人和物或许是假的，但他们的样子，和生活的细节却是真实存在的。

哪怕千百年后，依旧没变。

“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他感慨了一句，随后缓缓走出城门。

此时，天魔之地已经沸腾，野外几乎都被黑夜笼罩，到处都是黑夜怪物出没。

一出城门，便有大量怪物迎面而来。

“手痒了，正好拿你们试试手。”韦开淡淡一笑，手中的金箍棒直接横扫而出。

砰砰砰！

短短一时间，数只怪物被打飞出去。

然而，真正造成的伤害却很小，仅仅只掉了十分之一的血量。

看到这一幕，韦开顿时眉头一皱。

“好吧，忘了你们已经升级过好几次。”

李世民的每一次尝试，都会让天魔之地变强几分。

这些怪物也不例外。

他已经没有多少机会了，这一次再不成功……估计长安城就要永世沉沦，再也没有恢复的希望。

韦开也不想这样，所以才会出面提醒李世民。

只可惜，对方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对了。”

想到这里，韦开忽然想到什么，直接转身回城。

结果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熟人。

“哎哟！”

“你是……陛下身边的宫人？”

看到被自己撞翻的行人，韦开一下子皱起眉头。

“我不是。”那人连忙摇头。

“不用骗我。”

韦开语气平淡道：“我已经见过你们无数次了，哪怕化成灰我都认识。说吧，陛下让你来跟着我干嘛？”

“只是……想看看先生平日里做些什么。”宫人连忙解释。

“陛下没有恶意，也不是监视先生的意思。”

“我知道。”

韦开点了点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是是，我这就走。”宫人连忙答应，正要转身离开又被叫住了。

“等一下！”

“先生还有何吩咐？”

“告诉陛下，我去带一样东西回来，让他等我片刻。”韦开说完，大手一挥，直接打开一道传送门。

又过了半个小时，韦开重新出现在皇宫里。

“先生怎么才来，朕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