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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在练爱

作者:春泥在 | 分类: | 字数:54.8万

第227章 不欠不见

书名:一大一小在练爱 作者:春泥在 字数:3027 更新时间:2024-10-25 02:29:01

夏天的六点钟,太阳还很强盛,车子川流不息,人潮如群蚁般忙碌不停,哪里都是闹哄哄、热气腾腾。

唯有室内,凉气十足,清净安详,左坤民跟学校的领导、老师们,在一家高级西餐厅的包间吃饭。

“各位领导、老师,首先跟大家说声抱歉。刘小尘同学今天的态度确实不好,冒犯了各位老师,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在此,我敬大家一杯,替刘小尘同学向大家赔罪。”左坤民站着,微鞠躬说话,说罢,仰头喝完半杯红酒。

其他人,跟着左坤民一起举杯喝酒,喝罢,院长先开口,道:“左总,您是有名的企业家,我知道您每年都资助很多贫困大学生。但没想到您在百忙之中,为了一位大学生的毕业事宜,亲自出面解决。”

左坤民微笑,道:“刘小尘同学不仅是我资助的大学生,也是我两个孩子的家庭老师,她大学三四年,一直耐心教导我两个孩子。我了解她,她是个很有礼貌、很努力、很谦卑的好孩子,这次冒犯老师,可能是前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情绪有些失控,请江老师见谅。”说着,举杯转向主考导师,并仰头又喝下半杯红酒,示意赔罪。

主考江导师赶忙跟着抿了几口酒,笑道:“我相信左总的话,最近我们老师们,忙学生毕业的事,很忙很累。我今天情绪也不好,确实有言语不妥的地方,不能全怪刘小尘同学。”

“呵呵呵!”系主任大笑两声,道:“看样子,江老师原谅了刘小尘同学。那我们系里就再给她一次机会,我明天再安排她参加一次毕业答辩,没什么特殊情况,毕业证正常发放。”

左坤民喜笑,道:“那谢谢李主任了,我会去找刘小尘同学沟通的,让她亲自跟江老师道歉。”说着,又自顾自倒酒,举杯,道:“我们公司今年还有几笔公益捐助没有落实,我回头派人跟你们学校领导沟通,根据学校需要,资助几个合适的项目。”说着,举杯示意敬酒。

院长笑呵呵地点头,道:“那就谢谢左总了,我们大家一起敬左总一杯。”说罢,其他老师也跟着举杯致谢。

一来一往,他们互相说着体面话,喝酒,吃饭。直至最后,全都高高兴兴地散去。

不知是因为喝酒太多太猛,还是时差和水土不服,酒席末尾时,左坤民便觉得肠胃隐隐作痛。送走一众老师后,左坤民本想打电话联系刘小尘,但突觉胃里一酸,对着路边的垃圾桶便呕吐起来。

吐时,左坤民明显感到肠胃一抽一紧,既疼且难受,向外排挤食物。先是吐出刚才进食的饭菜,平静一会儿,左坤民以为不吐了,扶腰准备起身时,肠胃咕噜噜一阵响。紧接着,感到一股浓酸,又弯腰呕吐,是酒水。

大概三五分钟,左坤民几乎吐干净了今晚进食的所有饭菜、酒水。后背也疼出了一层汗,夜风吹来,白衬衫紧贴着后背,湿凉皱痒。

吐完,左坤民在花坛的水泥台阶上坐下,无力地垂塌着肩膀,就着昏黄的路灯看手表,已晚上10点半。

想打电话给她,可是这个时间点,她该洗漱睡觉了。而且,她明天上午还要答辩,不想再干扰她情绪了,让她安心休息,顺利毕业。一切,等她毕业后再说。

发信息给她。

小小,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压力大,情绪有些失控,今天上午才无意跟老师顶撞。明天好好跟主考导师道个歉,再参加一次答辩。你先忙毕业的事,忙完,我再联系你。

发完信息,左坤民深吸几口气,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走向车流汹涌的路口,伸臂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回家。

或许是太疲惫,或许是药物有催眠作用。左坤民一觉睡到天亮,一睁眼,便抓过手机来看。

已经上午8点多钟,手机上依然有很多未读信息,未接电话。左坤民径直搜索‘小小’两个字,没有短信回复,但有一条小小的未接电话提示,时间是上午7点13分。

左坤民腾的一下坐起,径直回拨过去刘小尘的电话。

‘滴~滴~滴~’在手机响完第三下时,电话接通了。

“小小,你在哪儿?”左坤民急问。

“左老师,您好,我不是小小,我是孙欣欣。”

左坤民皱眉,疑问:“小小呢?”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您有时间吗?我这里有封信,有一个纸箱,小小让我转交给您。”

听此话,左坤民的心顿时一沉,如鲠在喉,久久没说话。

“左老师,您在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您给我一个地址,我给您寄过去。”

“你在某师范大学,是吗?”

“嗯!”

“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等我,我现在开车过去,你到了地方,用小小的微信给我发定位。”

“好的,左老师。我没什么事,有的是时间,您路上小心点。”

两个小时后,左坤民到了某师范大学,在附近的一家居民楼开的咖啡馆,见到了孙欣欣。

“左老师好,这是小小让我转交给您的东西。”孙欣欣恭敬地说,然后双手捧着一个牛皮纸箱,摆在了左坤民面前。

左坤民疑惑地掀开纸箱盖子,先是看到一个红色信封,取出来,摆在一边。然后看到里面有一摞本子,样式、新旧不一,然后一手握住一摞,拿出来翻看。

先是一个32k的数学作业本,封面空白处写着启示日期,还有‘今年所有花销’几个黑笔大字。

‘刷啦’一声轻响,左坤民翻开第一页看,只见里面的纸张很薄且泛黄,字迹工整、娟秀。第一栏写着日期,接下来三四栏,写着一些购物花销。

橡皮一块,5毛

尺子一套,2块

酱油一袋,8毛

……

看着,左坤民不由的皱眉,又随意翻了三四页,里面全是记着每日的花销。最后径直翻到末页,记着一个总金额。

合上第一本,左坤民又快速去翻第二本,一个黄色硬纸壳笔记本,封面盖着一个红色‘奖’字,翻看里面,也是记录着各项花销。

第三,第四本都是如此,一共十个不同的本子,每年一本,在最后一个本子内,夹着三张手绘制的表格,一张银行卡。

账单最后,红笔写着一句话:左老师,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帮助。银行卡内是我还您的钱。愿我们今后,不欠,不见。

看完,左坤民红着眼,噙着泪,指着桌上的本子,哽声问孙欣欣:“刘小尘这是什么意思?”

“她从第一天接受王老师帮助,便开始记账,她小时候常跟我说,长大了,一定要努力工作挣钱,把欠的钱都还上。”

“她才刚毕业,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账单上,您可以看到,小小花钱一直很节俭。您每次打给她的钱,包括大学时您给她的工资,她除了必要生活开支都存起来了。去年过年,她回老家,委托我帮她卖房子。卖房子的钱,加上这段时间的实习工资,正好够还这笔钱。”说着,孙欣欣也不觉落泪。

左坤民猛然拍桌,厉声道:“谁让你帮她卖房子的,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了,是放高利贷的,还是只会压榨人的资本家。”说着,双眸变红。

孙欣欣吓得身子一颤,低头不敢直视左坤民,亦不敢言语。

静悄悄的家庭咖啡馆,只坐着两桌客人,四五个人全都看向了左坤民,包括两名服务员。

“对不起,欣欣!我求你,告诉我,小小去哪儿了?我要当面问问她,她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左坤民带着哭腔问。

孙欣欣抬眼,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左老师,我真的不知道小小去哪儿了。她昨晚约我来她宿舍,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流泪,喝啤酒。后来,我实在太困了,就睡着了。醒来后,她只给我留下这些东西,还有给我的信。”

“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告诉我,她要离开北京,让我不要担心她。她会调整好自己,继续好好生活。”

“你说,她可能去哪里?”

孙欣欣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左老师。但我知道小小,特别伤心难过时,她就习惯躲起来。我家跟她家紧挨着,她父母去世时,王老师离开时,我每次找她,她都紧锁着大门,不回应,更不出门。她要自己想开了,过去那个坎儿,才肯出来见人。”

“可是,她没有钱,连家也没了,毕业证也没拿呢,她能去哪儿?她怎么生存?”

“左老师,您看一下小小给您的那封信吧,上面或许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