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和王敏芝见天已经完全黑了，便准备上|床造人。

“大茂，还没睡吧，开开门，有人找你。”门神闫阜贵在外面叫着。

“别敲了，我马上过来。”许大茂无奈的和王敏芝笑了笑，原本都准备提枪上马，现在只能翻身下马。

从里屋出来，许大茂打开了房门。

“许科长，不好意思，大晚上打扰你。”外面站着的是车队队长钱大宝，手里不知道拎着什么东西。

“钱队长是吧，快进来。三大爷，谢谢您。”许大茂没想到这第一天上班，就有人上门汇报工作。

老闫同志原本是眼睛盯着钱大宝手里的东西，见两人都进门，许大茂也没有邀请自己的意思，只好朝里面狠狠看了一下才转身回去。

“钱队长，怎么这么晚上过来？”许大茂给老钱递了一杯水。

“呵呵，这不担心来的太早科长你还没回家。”其实，老钱担心来早了碰到熟人，自己在科长上班第一天就送礼被传出去。

“老钱，你干队长多长时间了？”两人聊了一会车队工作，许大茂似乎是无意的问了问。

“科长，我之前一直是货车司机，后来干了10年车队长。”老钱如实的汇报着自己的工作经历。

“嗯，你也算是工作经验丰富，能力也很强，是到了提拔的时候。”许大茂评价着。

一听许大茂这么说，老钱那花白的头发似乎都变黑了点。权力就是有奇怪的能力。

“可是，老钱啊，现在有几个问题你要先考虑好。

第一个是当了副科长虽然有补贴，但是总工资算起来比你这个车队队长少。你现在在外面跑车，加上岗位补贴，还有其他收入，一个月不少钱。可是真成了副科长，你总工资少了，你家里愿不愿意。

第二个就是你现在也有50岁，成了副科长之后会不会有在进步的可能？你是工人身份，当了副科长也是以工代干，要想成为科长难度不小啊。

···总之，老钱，按说在这些股长、队长里，要提副科长的话，轮也轮到你。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我也愿意向上面推荐你。但是，我希望你认真思考之后再回答。”

许大茂认真给老钱分析着。没办法，副科长位置就一个，不可能人人都有机会。而且，许大茂也希望老钱给自己把车队稳定住。运输科最大的资产就是这些车队驾驶员和货车，稳住老钱就把运输科工作做好了一半。

“对了，老钱，我听说你家小儿子现在也都不上班，为什么不把他带到车队来跟着你学学。这样，你先把他以临时工身份带进来，过段时间有机会再给他转正。”许大茂继续许之以利。

老钱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他自己有2个儿子。前几年，老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不少人情把大儿子弄到了轧钢厂，成了正式工。可现在小儿子也到了就业年纪，但是想找人却没人再愿意帮忙。

普通的工人，老钱看不上；技术工人，人家又不愿意帮忙。原本想着等过几年自己退休再把职位传给儿子，没想到许大茂却给了自己承诺。

他也知道这个承诺不是随随便便答应的，自己恐怕要完全把车队交给许大茂才行。

恍恍惚惚之间，老钱走出了大院、走出了胡同。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还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进入了四合院。

把老钱送走，许大茂关上房门，准备重新带球进门，却没想到房门又被敲响。

甩了甩手里的滑腻，许大茂只能抽身。今晚再这样来一次，小许估计就不能抬头做人了。

“大茂，还是有人找你。”老闫有点不耐烦。今天，老闫一个鸡毛没捞到，光看着别人大袋小袋送给许大茂。

许大茂开门一看，来人是调度室的主任孙兰和一个男人，估计是他老公。

“孙主任，这位是？”许大茂问。

“科长，这个是我老公，在纺织厂上班的。”孙兰介绍着。原来，孙兰老公是纺织厂一个车间副主任，也算是技术人才，而他们带来的就是一匹布。当然，孙兰说是残次品。

因为孙兰是女同志，许大茂只得把王敏芝喊出来一起陪着聊天。

“科长，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汇报一下调度室工作，想请你给加几个人。”孙兰开口倒是有点出乎许大茂意料。不是为了副科长而来，而是的的确确为了工作。

随着孙兰的汇报，许大茂对调度工作也有了较为深入的印象。运输科调度室总共就5个人却要负责整个轧钢厂所有车辆的调度，晚上还要有人值班。

而且，有时候车辆不够，或者调度不及时，车间那边老鼻子意见，小报道都打到了厂领导那里。最后，所有的责任都由调度室或者说孙兰负责。

说着说着，孙兰竟然哭了起来，看来是受了不少委屈。

“科长，我好几次想调到其他部门去，最后都没有成功。现在，我就想着要不科长你给我调个岗位，要不然麻烦你给加个人。要不然，我天天加班，我老公是真要跟我离婚。”孙兰最后说道。

他老公话不多，却也把孙兰这个岗位给家里生活带来的不便说的很清楚。反正就是照顾不了家人，家里老人很不高兴。

“你这个问题是要立即解决。他不但关系到你们调度人员的个人家庭幸福，也关系到我们厂的生产指标的完成情况，我会立即跟领导反映。”

许大茂最后给孙兰答应道。作为曾经的基层工作者，许大茂对于底层工作人员是有很深感情，也对他们的工作是非常理解的。

工作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只有生活好了再去谈情怀。要不然到了最后，大家都会躺平的。

孙兰走了，许大茂却拎着一小袋干菜去了前院闫阜贵家。

“砰砰”许大茂轻轻敲了一下老闫家大门。

“今天没完了是吧，我非要找许大茂算账。”闫阜贵以为又是院门响，哪个人来给许大茂送礼的。

当晚许大茂给闫阜贵也送了点东西之后，老闫同志态度就发生了180度转变，甚至隐约期待起天天有人来送礼，这样他也能从中捞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