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妈妈去哪了？”王敏芝看了半天，家里就她嫂子在厨房做饭，她妈妈不知道去哪了。

“敏芝，你妈去给我换粮食去了。哎，今年地里就没收成，家里粮食实在是不够吃，田里、山上能吃的我们都吃完了，村子里都有好几个人饿死了。我这也实在没办法，要不然也不会来麻烦你们。”

王爸没说话，三舅舅先说了。一边说，一边哭，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说着村子里的情况。

说句实话，王敏芝一直生活的都不错，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之前，家里条件很好，还有哥哥照顾；找工作时候，有同学李彤帮忙；现在这个光景，别人是吃一顿饱的都难，可她有许大茂，有时候甚至可以偷偷吃肉改善生活。

今天，王敏芝见着自己小时候的依靠，自己一直尊敬的亲舅舅就这样因为吃的哭的稀里哗啦，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许大茂作为男人并不觉得一个大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哭有什么不对。他这段时间也经常跑到农村去，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灾荒，饿死人是常有的事情。更有甚者，超越人类理解的事情都有发生过。

所以，这也是许大茂明知李学武不是好人，却愿意在他手下工作的原因。在这个真的会饿死人的年代，道德已经无法成为衡量普通人的标准。

王敏芝听三舅舅说着村子里的情况，哭的根本停不下来。

“三舅舅，虎子今年多大了，是不是到了说媳妇的年纪啊？”许大茂转移自己老婆的注意力，所以问到。

“哎，18了。这个光景，哪个家庭敢多一个人啊。现在在农村，你家要是有一口吃的，有大把人家愿意把女儿给嫁掉。”三舅舅说。

几人聊着天，王妈妈也回家了。

“哎，现在家家户户都没有粗粮可以换。我跑了好多熟人家，才换了这么一点。”王妈妈拎着的袋子里大概也就二十来斤。

现在，家家户户都缺粮食，所以都喜欢把自己家的细粮换成棒子面等粗粮，吃的时间久一些。

众人都很失望。王家这边是有一点粮食，可以支援三舅舅那边一点。可再多的话，他们也没办法，所以才想着多换一点粗粮。

“这样吧，晚上三舅舅就在这边休息一下，我家那边还是有空房间的。到时候，我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多换一点。”许大茂说。

“大茂，这安全么？”王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婿，一脸希冀。

他们知道这个女婿认识的人多，人脉广，就现在灾荒时候时不时还带一些粮食、肉回家。

“没事，我先去看看，能帮到忙更好，帮不了的话，三舅舅也不会怪我的。”许大茂说。

“不会不会，你们现在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即使是自己亲姐姐，这个年代愿意帮助给粮食的人也很少。不是亲情淡了，而是在生存面前，每个人自身都难保。

许大茂准备晚上去黑市转转，不是王家人想的去买粮食，而是卖粮食。他之前花大价钱囤了不少粮食，现在要慢慢向外出售。

有了许大茂的话，一大家子人都心情好多了，屋子里压抑的气氛也渐渐消失。

吃完饭，许大茂夫妻二人就一起回到四合院。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全黑，可四合院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个个都睡下。原来，大家现在为了省粮食，晚上都不吃饭，早早睡觉。

回到自己家，关上门，许大茂迫不及待就抱住了王敏芝，然后一阵地动山摇。

“大茂，你今天晚上还出去么？”事后的王敏芝抱着许大茂，关心的问。从去年开始，许大茂隔三差五就去黑市，她总是有点担心。

“我去看看能不能换点粗粮。你放心，我那边有熟人，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困难，要是还有人把黑市封了，那京城很多人都过不下去。

这个时候，别说普通老百姓，就很多执法人员都去黑市找粮食。”

许大茂安慰着老婆，但说的也是事实。

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大规模扰乱经济秩序的交换和买卖，官家都是默许的。每次许大茂去那边，明面上挑的粮食顶多也就一百斤左右，至多不超过两个大口袋。偶尔卖的很好的话，也会从空间偷偷拿出来放在袋子里，一般人也不会注意。

那些几千斤、几万斤往外出货的人，不说天天出货他许大茂空间没有那么多，就是有，他也不敢。他的空间比较弱，他许大茂也担心国家机器关注上他。

凌晨，许大茂翻出院墙，沿着墙边慢慢的往黑市走去。要到目的地的时候，可以明显的看到也有其他人朝那边走去。可是，大家彼此都十分默契，互相不打招呼，都蒙着头巾，默默的朝前走。

要到地点时候，许大茂才将准备好的粮食从空间取出来，跟着黑市管理人的指引走进去。

许大茂没着急找地方去卖东西，而是挑着袋子先在市场走了一遍。

说是市场，其实就是一个废弃的胡同。胡同两头有人把守，时刻警惕着外面来的执法人员。一旦有风吹草动，那边就会示警，然后大家就会从胡同翻墙出去。胡同墙一边是废弃的房间，另一边是荒草地，人躲进去压根就找不到。

所以，这个黑市不是离许大茂家最近的，却是许大茂来的最多的，无他，安全。因为特殊的构造和安全性，这边成了附近最大的市场。

胡同有3/4百米，每隔几米都有人蹲在墙根，身前放着个口袋或者篮子、框子，那都是准备卖的货物，有少量的粮食，也有鸡鸭，甚至有野猪肉。如果光看黑市，你压根就不知道外面的饥荒有多严重。

但，这些鸡鸭鱼肉，他们来路都不正当，属于公社财产。有的公社实在没有粮食，就偷偷想办法“损失”一点，然后去黑市换粮食。有的组织大家上山大野猪，然后来换粮食。

可现在能换的粮食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