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蝶在白府安安分分地待了七日，期间江筑韫托白娇娇带了话给她。

发现了余一行的踪迹，有人在汉中一带发现了他，只是消息传递有延迟，等江筑韫再派人去汉中时，已经找不到了。

还有一个消息，颜家打算和于家联姻。

这件事在白羽蝶的意料之中，先前在马球赛时就听到了风声，这种事不可能没有根据，也许是颜家长辈的意思。

而颜尽从军就是为了不受摆布，以他的武功拿些军功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有些事不是一句不愿意就可以拒绝的，无论他多强大，若是加上了别人的性命作为筹码，他也会寸步难行。

白羽蝶望向矮柜上的无双剑，还得找机会将剑还给他。

这时，白娇娇手里拿着一封请帖来到了白羽蝶的院子里：“小蝶姐姐。”她喘着气，看样子是小跑过来的，身边没有香芸跟着。

“这次公主邀请我们去画舫，我这是第一次坐画舫！”白娇娇的声音激动到颤抖。

“画舫？是船吗？”白羽蝶也提起了兴趣，虽然很好奇但她晕船。

“据说是从扬州过来的。”白娇娇兴奋地说，“皇上也太厉害了，拿下建康不出十年就恢复如初。”

建康……陈朝的国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吗？白羽蝶表情凝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好不容易捉到线索，却又追踪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娇娇你知道得很多嘛。”白羽蝶并不想在她的面前表露太多，“是江筑韫告诉你的吗？”

说到“江筑韫”三个字，白娇娇的的脸唰一下红到耳根，害羞地低下头。

白羽蝶拉住白娇娇的双手：“告诉姐姐，你真的喜欢他吗？”

“没有，只是仰慕。”白娇娇胆怯地摇了摇头，“他破了很多诡案，很厉害。”

“是吗？我知道了。”白羽蝶心里有了打算，“他会来画舫吗？”

“他不去，这次基本都是女子，可能……驸马会去。”白娇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陆寅的头衔。

白羽蝶不在意他，但不代表他不在意白羽蝶，男人吃不到的人会想一辈子，俗称朱砂痣或者白月光。

“转告江筑韫我们要去画舫。”

夜晚。

吟秋端着水盆离开了屋子，刚关上门，颜尽便闪身进来了。

白羽蝶坐在床上，身穿中衣准备就寝，见到颜尽进了屋先是一愣，然后不悦地质问：“你当这里是你家吗？”

这么多天都没来见她，一来就闯进她闺房，也太为所欲为了！

颜尽目光依依地注视着白羽蝶，他刚从虎贲军的营里回来，因为接下去他要离开京城去支援南方前线，会有很长的时间看不到她。

他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再看她一眼。

白羽蝶往旁边挪了一下，拍了拍床铺：“仰头很累的。”

颜尽听话地坐在她的身旁：“我明天就会离开京城去前线了。”

“这么快？”白羽蝶讶异地侧首对上他的双眼，他的眼睛比初识时亮了许多，若之前的是死潭，那现在就像是碎星，闪耀点点微光。

“嗯，急令。”颜尽心里充满了不能陪在她身边的愧疚，明明答应过不逼迫她，但他仍奢望她能够等他。

他的手盖在白羽蝶的手背上，缓缓握紧，似有千言万语，但在这一刻却化为了沉默。

白羽蝶倒像是青涩的少女般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心里也总有个声音提着那件事，他要和于家小姐结亲的事。

“我听说颜家要和于家结亲。”白羽蝶心里也藏不住事，她想知道他的态度，起码让她心里有一个底，不再胡思乱想。

“你知道了？”颜尽眼底划过惊讶，但面上不显，手亦是不肯松开。

“嗯。”听见他答非所问的话，白羽蝶瞬间没了底气。

就算于静比她高贵，比她优秀，她也无法接受做妾，她不是没有选择。想到这里心又忍不住抽痛起来。

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果然，再刻骨铭心的爱也敌不过世俗的碾轧。

白羽蝶咬着牙强忍心中的悲戚，缓缓抽回他握着的手。

他却是不肯，紧紧地握着。

“你弄疼我了。”白羽蝶痛苦地低声喊道。

颜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把拉过她的手，她的上身直接跌进他的怀里。

“你！”白羽蝶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就圈住了她的腰背。

“等我回来，我就向白府提亲。”颜尽紧闭双眼，将头依靠在白羽蝶的颈窝。

“啊？你家里人同意吗？”白羽蝶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有魄力，“你这样做，万一娶不了我，我不是被你毁了？”

“没有万一，你已经收了信物了。”颜尽视线朝下，看见了她被白色中衣包裹的圆润翘臀，喉结滚动了一下。

白羽蝶不解：“你别乱说，我没收，你家可没有给过我东西。”

颜尽松了手，却不让她脱离怀抱，眼神瞥向矮柜上的无双剑。

“那是你舅舅给……”白羽蝶一下反应过来，舅舅也算是他的家人兼长辈了。

她带着些许怒意，眼神里透着倔强，颜尽忍不住吻了一下，只是蜻蜓点水般擦过，像是试探。

没想到她的怒意更甚，眼神从倔强变成失望，她以为会是一个猛烈的吻。

颜尽看着她的那些小表情，心痒极了。白羽蝶做什么事都是游刃有余又不受控制的，但在男女之事上却是捉襟见肘，应付不来。只有他独享这般害羞敏感的白羽蝶。

他深情地望着她，想要回应她的期待。

“你腰间的匕首可以送我吗？”白羽蝶突然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颜尽半眯眼睛，不知道她又有什么鬼点子。她的双眸湿润柔亮，抿着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架不住白羽蝶这般祈求，拿下腰间的匕首递给她：“你要这做什么？”这匕首只是他放在身边方便割东西用的，给她也无妨。

白羽蝶欣喜地接过匕首：“你快教我两招。”

“怎么突然想学这？”

“公主邀请我和白娇娇去画舫，你去前线了，也没法当侍卫了，那我就学两招防身呗。”白羽蝶双手捧着匕首，上面的铜花看着就很精致，价值不菲啊。

“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