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翻首辅大人
作者:策颜花 | 分类: | 字数:4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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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地契
白氏坐在床头哭哭唧唧,控诉着今日她母女俩被柴晚月羞辱的事情。
柴文强唇色苍白,嗡动嘴唇,好半晌才暴怒喝道:“够了!”
“砰!”茶杯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寥的暗夜中异常的响亮。
白氏一顿,当即收住了哭声。
“你就说,你养的好闺女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
白氏心里猛然一紧,眼眸恢复了平静。
“老爷,星儿是我一手养大的,我自己养大的孩儿,难不成她还不知她品性?
星儿断然不会做出那等无谋苟合丢人现眼的事儿。”白氏说的笃定。
她眼角含泪,无声抽噎。
“星儿被人平白污了清白,老爷您竟无动于衷,呜呜呜。”
那句无媒苟合着实戳了柴文强的心窝子。
白氏跟了他十几年,最是清楚他最在意什么。
“她既清白,为何要跑?”
“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哪个能受得住?
星儿胆怯,不似晚月刚烈,断然做不出自寻短见那般行径。”
柴文强心口堵的厉害,有一口气不上不下,憋的他难受。
他冷斥:“你还有脸提那事儿,你看看哪个主母能做出将嫡女嫁给老男人做妾的事情,还偏偏你瞒着我说,给晚月寻了好亲事,哼!”
听到这话,白氏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的委屈翻腾。
张口主母,闭口主母,可怜她自个儿也真当自己是主母了。
若不是今日柴晚月撕破脸皮,戳她痛处,她都快忘了,她只是一个妾。
一个还没被扶正的妾。
她的女儿,不过是一个庶女。
饶是心里委屈,白氏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强颜欢笑道:“以后不会了。”
柴文强瞧见她乖巧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
毕竟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人,今日她着实是受了委屈。
“你委屈了。”
白氏低着头,遮住眸中的不满,她试探的说:“老爷,妾……妾想做这个家真正的主母。”
柴文强闻言,刚刚缓和的脸当即变的冷肃,沉着脸道:“这话,以后不要再提。”
白氏咬了咬唇,有点不甘。
每回她提到这个话题,他都是这个样子。
突然,她心里有点悲苦。
她殚精竭虑的为了这个家付出全部,到头来,竟然比不过一个抛夫弃女的人。
他为了她,竟然连一个正室的名分都不愿给。
白氏敛了敛心神,听话的转移了话题。
“老爷,星儿明年的选秀……”
“明年再说吧!”
柴文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看的白氏心里打鼓。
晚月有一句话说的对,星儿从白氏身上只学会了怎样做妾。
白氏也教不了星儿如何去做一个真正的当家主母。
所以,指望柴晚星为这个家增添荣耀,几乎没有可能。
犀月阁。
“春泥,我已将你的卖身契和奴籍文书给你了,你为何没有离开?”
白氏让她嫁给司马盾做小妾那件事已是板上钉钉,再无改变的可能。
她不会乖乖就范,早已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那晚,她将春泥叫到身旁,给她一些银两,也将卖身契和奴籍文书还给了她,让她趁天黑赶紧逃出去。
去官府削了奴籍,从此就是良民了。
只是,柴晚月不明白她为何还在府里,在柴晚星手下遭受折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春泥紧握拳头,将那晚的事情娓娓道来。
“是春枝,她吃里扒外,投靠了二小姐。”
春泥忠厚老实,姑娘让她做什么,她只听吩咐便是,从不过问半句原因。
她深知,以姑娘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嫁过去。自己留下来,只会拖累姑娘。
她含泪收下了银两和奴籍转身走了。
快出府时,她恍然想起还没有给姑娘磕头,遂又折返回去。
刚进院子,就看到春泥带着一帮人欲带走昏迷的柴晚月。
所以,她才没有走成。
柴晚月眸色渐深,冷然道:“原以为春枝不过性子活泼些,心思活络些,不想她竟存了叛主的心思。”
那晚,她安排春泥出府后,又让春枝进来,也准备将卖身契给她,放她出府。
不曾想,喝了一口春枝送来的茶水后,意识竟然逐渐模糊。
昏迷之前的最后一眼是春枝不怀好意的冲她笑。
她本想送春枝一条生路,不料春枝竟在背后捅她一刀。
“你放心,欺负你的人,本小姐一个都不会放过。”
春泥手上的冻疮触目惊心,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汇了浓,正往外冒着丝丝的血水,惨不忍睹。
柴晚月心疼的为她涂抹药水,心里难受至极。
夜深了,主仆二人相继睡去。
翌日一早,柴晚月带着朱祈年和春泥去了铺子里。
掌柜确认来的人是东家,百般诉苦。
她翻开账本,大致翻看一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她昨日还在怀疑为何账本到手的如此容易,原是铺子的账面出了纰漏。
“为何会入不敷出?这欠的五百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柴晚月皱眉,心里有点烦躁。
“唉,东家有所不知,上上个月,白夫人定了一批布,货钱也清了,最后货到手的时候才发现被骗了,一下子赔了两千两银子。”
掌柜提起那事儿,心里疼的滴血。
“咱们不是有自己的进货渠道吗?”
“是啊!可白氏扬言定能大赚。”
“最后可报官了?”
“没有。”
“为何不报?”
掌柜咬牙切齿,痛恨道:“那白氏死活不让报官。”
闻言,柴晚月心里一凛,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这处又是怎么回事?”
“上个月店里遭盗匪洗劫,将账面上的银钱全部抢走了。”
“还是没有报官吗?”
“白氏不肯,说是盗匪猖獗,若是报官指不定那盗匪会恼羞成怒,现下只是损失点银钱,若是惹急了那群盗匪,指不定小命难保。”
“她倒是肯吃亏,这可不像她的性子。”
她嗤笑,以白氏那性子,想要息事宁人怕是难,指不定里面有甚猫腻。
想到这,她心里有了计较。
随后,她出了铺子,拿着地契进了典当行。
“不收,收不了。”
将街上所有的典当行转了一遍,竟没有一家愿意收这铺子。
她等着用钱去救奶娘,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日是最后期限了。
奶娘等不得。
当她跨进最后一家典当行时,掌柜扫了一眼地契,依旧是不收。
“敢问掌柜为何不收?可是其中另有隐情?”
掌柜看她一个女子冰天雪地里来回奔波,心里有点不忍,犹豫了片刻,还是提醒了。
“姑娘恐是得罪了人,做无用的奔波徒劳无功。”
从典当行出来,和朱祈年汇合,他又将所有的钱庄跑了一遍。
从钱庄里源源不断的往外运钱,钱庄里根本就取不了钱。
“现在怎么办?”
“回府。”
柴府内。
“你听说了吗?”
“大小姐和二小姐在揽星院打起来了……”
“啊?为什么打啊?”
“听说是一件衣服。”
“衣服?”
“听说二小姐昨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身上穿了一件云锦棉衣,狐裘披肩价值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