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做不到根治。”

“报酬好说，翻倍。”

“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三倍，我需要他没有后遗症。”

“金钱是打动不了我的！”

“四倍！”

栾明紧盯着季野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利用的痕迹，季野坦坦荡荡回视，脑筋一转，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不要这个，我要加入御园计划。”

东部战区精神用药学术研讨会全名叫做“御园计划”是研究精神力治疗的新可能，50年前接替灵源计划重开的项目，每三年往返在各战区举办。

除了酩醉在精神力治疗有奇效外，多年来没有新突破，今年阿狄森·布尼尔提出新观念让普通人拥有精神力和d级精神力能提高的方法。想要为了给星停出气？还是跟海伦娜有关？又或者想要酩醉的东西和灵源计划有关？

“我该叫你栾明还是叫伊凡·明· 加西亚，蒂西雅博士之子。灵源计划时你九岁，爆炸发生后，失去踪迹，一同消失的还有你的哥哥伊凡·行· 加西亚。传言蒂西雅博士带秘方逃逸多年。怎么，想要证明清白？还是想捞一笔。”

栾明瞳孔微涨，抿紧唇瓣紧盯季野的神情：“你记起来了？”

“想要知道，我自是能知道。”

栾明不屑一笑：“哦？在你眼中只剩下非黑即白了吗？一个九岁的小孩作出什么名堂？你想要酩醉的配方怎么不问问暗网为什么不卖蒂西雅的消息？

也对，不如改天我也上网挂点某元帅抱蛋哭哭啼啼的消息，想必帝国粉丝更喜欢。总比废墟里的一滩废铁烂纸值钱。

季大元帅，手腕通天，这点小事何必用的上我。哎~我也就是俗人，这么有难度的病适合暗网那群疯子，我只适合发财。你觉得呢？”

栾明在试，试星停在季野心中的地位，星停无意间吸引季野的注意力，并不止一次让他照应小人鱼。人鱼有皮囊、血液值钱，精神力的治愈能力更是一绝。

既找灵源计划的变故，为何不肯放手星停，那么他也逃不掉想要利用人鱼能力的一刻。说到底人类是贪婪的，星停他必须带走。不能让星停成为下一个失去尾巴的人鱼。

季野在猜，栾明站在哪一方，非黑即白在立场上更好掌控，亦正亦邪变故在一瞬间。如果其他势力给出条件那他改变可能不可控。

他认识他超过三十年，作风十分狡猾，非生死攸关绝不现身，所有的消息走暗网线，若非一起登过鲛人王国，还加不上光脑，对人鱼的事情关注过深。

在无垠城榜单上的医生有特殊的自主权，除医生外的身份属于保密项。暗网没有所谓人性，只要利益，在榜的医生大部分执着病理，不可说的变态行径。栾明作为少有的“正经”医师，他怀疑栾明的身份，是反动者/联盟/星匪，不像。在道德良知处事上，光明磊落不极端。

是鲛人，不像，在鲛人王国不用检查的身份得到善待并且进出自如，却在王国上没有展示尾巴，鲛人以尾巴为身份象征。

是帝国人，不像，旁敲侧击地问帝国的精神力的研究进度，却对帝国医职嗤之以鼻。若不是十分钟前，高焕对上他血液登记的帝国身份信息。怎么看和帝国人不搭边。

身为人类却知道暗网买不到的人鱼信息，他对星停有利可图。

眼下首先要鱼醒，至于人，既送上门，放过那就太不识趣。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毕竟有求于人，季野拧眉：“他无碍，我兑现。”

得到承诺的栾明挑了挑眉，半转身子开门说：“好在血液检测中，催化剂含量较少，我只能配合作出拮抗剂，缓解药效，然后慢慢减少药剂一段时间戒断，在这期间他很有可能会和平日里你见到的样子不同，反复无常，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我提醒你一句，它价格昂贵也不是能轻易流通在帝国的东西。那里的东西都是以害人性命为主。帝国也以你该想想为什么会出现在二皇妃手里”。

季野微不可查地点头：“我把高焕借给你。”

栾明迈出去的脚，硬生生踏空，狼狈地扶着墙，试探性问：“那高先生是……喜…欢…男人……吗？”

不怪栾明瞎想，高焕的眼神过于炙热，看他的目光如恋人一般热情火热缠丝勾黏。检测过程，眼睛扒在他的后背一刻都没下来，目光游弋在臀部至脚踝。看的他夹紧门关。哪个正常人会这样！！

季野被栾明跳转的话题一时没转过弯，在原地想了半分钟，做解毒剂跟性取向有什么关联。难不成是性骚扰？栾明的样貌有优势，清秀带着张扬，但不至于吸引男人。

况且高焕相亲对象男女皆有，但十次有九次失败，根据团内人的判断他跟试管过一辈子的可能有90％。

随即郑重地给他回答：“高焕具备专业的职业素养，不存在道德层面医德缺失，在性取向上，根据我的判定，我认为他是更喜欢泡在药水里的人。”还有人鱼。后面半句他当然不会说，毕竟和人说啥鱼。

栾明哦的一声，表示知道后，扣着手进检测室。

两人又散开各忙各的。

灯火通明的基地不分昼夜，机械野兽运行的嗡嗡声成为时间计时器。推动所有人前进，家政机器人陆续送了三次营养剂。季野从结束会议空闲出来，巡逻的士兵一拨拨走过他的面前。

哈维特传来消息，榆乐两人进了房间后，便无外出的打算。高焕那边没有消息，柳双关起门调整的抑制剂。

可可推着从帝国来的包裹过来，是何管家准备的冻干和零嘴。还有半箱半成品菜。何管家习惯了季野东奔西走不着家，只会在离家时，叮嘱几句，少有的发消息询问星停的情况。

这次居然寄来了包裹通篇千字，字字关怀想念人鱼，盛情邀请回家做客，并附上了最近菜谱心得。丝毫不在意季某人，好像他只是一个运输工具。季野用食指捏了捏山根，没想到小鱼居然会联系何管家，被关心的程度远超过他这个少爷。

无奈笑笑，拿着零嘴往星停所在的治疗室走去。

不曾想，迎接他的房间混乱的似被洗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