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粉尘还有各种螺丝零件，还有漂浮在空中的油漆味，离开宝宝巴士的水雾，他就像是被扔在沙漠里一般，干燥炙热。

天了！他一只幼崽的为嘛要承受这等委屈。

为什么水异能不是人鱼的被动技能？？

为什么原身那么多年的没学会用水异能包裹自己。

之前他是去裸奔的？

想念那件带水的“买一送一”的绿色T恤。

想念哈维特！想念老何！想念他的大鱼缸！

庞庆这一动手代表两方已经没有回旋之地。就算季野不追究责任，庞庆这边也不会放手。

黄化紧跟上前拉开宝宝巴士，让这条鱼暴露在地面。

庞庆给杨旫一个胜券在握的讥笑。往人鱼身上打去。

浑身疲软的人鱼，身体有自己的危机意识， 扭动的身躯躲避庞庆机械臂的攻击。弓身回摆，两人距离拉开三米。

“躲什么？黄化拆了它的车。让他在地上像蚯蚓一样给爷爬。”

“人鱼，上次居然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掉了面子。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庞！”

说罢又掏起家伙攻击人鱼。庞庆的战斗没有章法，好几次攻击都被躲掉。黄化后面哼哧哼哧用切割锯拆车。杨旫不知道在原地想什么。徒留他一人尴尬表演。

庞庆：“赶紧过来给爷我求饶，爷大发慈悲不打你的脸。不然我锯断你的尾巴，再把你打包送给齐泽。一公的长了张狐媚脸。”

星停撑起上半身。扫开落在身上的木屑：“不像你，长得丑心眼小。脖子粗大，焦躁大汗，不是内分泌失调就是中风前兆。嫉妒无能爱吼叫，连我一条鱼都比不了。粗俗！”

庞庆是帝都小有名气的上流人士，这通羞辱，再也不管什么风度，操控机械臂对着人鱼一系列打击。

缓过疲软感的人鱼，稍有力气，攻击不留余地。

庞庆力气大没有章法，远距离挥动武器。

星停半吊子不懂格斗套路。有的是灵敏。在这乱七八糟的地方难以落脚。整条鱼跳跃运动寻到落脚点。

机械臂长难以近身，两方打的有来有往。黄化拆完车后，加入搏斗。杨旫还站在身后冷眼看混战。

背后寒光亮起，星停下意思横扫鱼尾，原是黄化用激光刀偷袭。激光刀刀锋不散，将杏色鱼尾巴端部割出十五厘米的伤痕。

嘶~~

好疼疼疼！伤口在鱼尾璞和鱼尾巴根连接处。鲜红的血液沿着鱼璞尾璞的沟壑流下。每扭动尾巴，伤口扯皮嘶疼，万千神经拉起脑皮。

杨旫动了！ 快速逼近，和刚才的怯弱恍若不是一人。抡起右臂，当头砸面。

星停交叉双手呈x字架起拦下。前者紧接着竖劈转抓，擒住人鱼双手，一股芳香烃气体，苹果味喷雾滋了星停一脸。

有点熟悉的味道，星停愣住。迷药？！旋腕五指用力分展,第一、二指节微屈，抓在杨旫小臂手腕。尖锐指甲，挠破他的血管，鲜血滴落，混杂在地面。

杨旫扣紧瓶罐狠狠地往人鱼腹部一击，手上青筋暴起，臂膀肌肉绷紧。

力道之大，星停被击自动蜷起身子，前者不放过一分一秒，单腿横扫，人鱼倒飞砸向后方的零件柜里。

整套动作速度之快，后方两人没一人看见他拿出喷雾。

柜上的物品被惯性冲击一个个砸落在人鱼身上。久久鱼不曾动一下。

庞庆声音夹了高调，不可置信的说：“死？？死了？？”

“没死，晕过去了，庞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说是吧？”

杨旫判若两人，此刻的他如同蛰伏已久的鬣狗，偷袭拿下慌不择路的猎物。凶光贪念藏不住的外泄。

庞庆：“当、、当然。”

杨旫：“那你不会说我私卖东西了”

庞庆：“不、不会。”

杨旫将人鱼抡上肩头抗麻袋一般将鱼抬起。

对两个傻眼的的人说：“那还不赶紧撤退，再晚他们就要回来了。黄化，照旧处理监控信号和痕迹，你，先回家做好不在场证据，我处理它，有问题吗？”

庞庆找回自己的声调，说：“对，没问题，走走走！”

三人兵分三路离开仓库。

——

潮湿阴暗的小巷棚改屋，腐臭的垃圾堆在墙角发出阵阵恶臭，老鼠胆大的坐在上方啃食袋子。脏水混着腥臭排泄物，无方向的流动。

矮一节的男人大开腿蹲在角落，手板伸直呈扇子扇动：“这都十一月初了，天气还那么热。老大，那小子会不会骗人啊，怎么还没到，今晚不走，亏大发咧。”

老大将烟头按在墙壁，长吐一口烟。用手压实头顶的贝克帽，拂过衣领角别的红色方巾说：“别急，还有半小时来得及。”

又从捏皱的烟盒中拿出一根，咬着烟嘴接着说：“再等一根烟的时间。”

“唉唉好。”小弟麻溜站起身子点烟。

短靴踩在脏水上，勾起点点水渍，不平整的地面聚成小水洼，人过之处震出涟漪。一颗棱角分明的石头被靴子踹飞老远。哒哒两声安静下来。

一深一浅脚步声由远及近。

“老大，来了！”

一卷油布包裹的东西被来人甩在地上。

“老克。”

“小老弟，这次什么货，这么急的让我等。不是好货，我扒了你的皮。小三头！”

那名叫小三头的男人，等到老大的指示上前要拆开油布上的身子。

男人单脚踩在油布上，从怀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猛得吸几口。

老克脸面被拂，有些不高兴，皮笑肉不笑的拉着声音说：“什么意思？不给验货，是不想做买卖？”将半截烟扔到地上，鞋碾烟头左右转半圈。

男人坏笑，夹着烟的手全张，来回摇两下说：“别急，老克，这货绝对物超所值，价格我要再加5点，还有你们帮我处理掉三个人。”

老克转了折叠刀，意有所指语气不善的说：“先验货！”

男人又嘬一口烟屁股，单指弹飞烟，后退几步。

小山头不嫌脏，麻溜掏出刀子划拉开绳头。

男人不嫌事大顶着火说：“轻点，划坏了，就不值钱了。帝国独品。”

层层叠叠的油布被掀开，露出一个娇嫩可怜的脸蛋。

老克眼光快速一扫。冷哼一声，说：“是个漂亮蛋子，有什么稀奇的，认真找，也会有的。敢这么跟我叫绝？你知道我晚点损失多少金币？”

“别急，好东西在下面。”

老克认真打量杨旫的脸，想从两眼一鼻子中找到漏洞，下面有什么好看的，男的女的，价格也不会高到离谱。

小三头快速看了两人一眼。接着将整块布打开。

面前的一幕，让他忘记场地，直接腿软坐在地方。举在空中的手不停的抖动：“鱼！鱼！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