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冷啊，秦家村人们的心，也随着天气心哇凉哇凉的。交完粮食剩下的一分，也不够过完这个冬天。实在是今年的收成比去年的还要少。

村长蹲在田地里，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望着一片田地，不断的叹气着。其他的老人像村长一样，有的甚至仰着头，不断的搓着眼睛。一阵秋风吹过，卷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落叶，场景一片凄凉。

十几个人在田边好久好久，最后都佝偻着背往村长家走，想着坐在一起商量商量，怎么才能带着村民，一起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大家坐在一起，久久不语，最后还是村长提议，找秦涛帮帮忙。毕竟他在城里门路比较多，而且去年多多少少也帮了不少忙，也不怕多求一次。

村长说驾着牛车，带着村里一个比较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到了李大妈家。

坐在沙发上，踌躇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村长叔更是急的，在那一个劲儿的抽着烟。

两口子都是聪明人，哪能不知道来意。秦涛主动开口问村里的情况，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给两个老人激动的直掉眼泪，尤其是那个年长的老人，哭的叫人心酸。

激动的老人用他颤抖的右手，竖起了大拇指，不断的夸着秦涛哽咽的重复着:“孩子你是这个，好孩子啊，好孩子，是秦家村出来的好孩子。”

村长叔也频频点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还被烟给呛的咳咳咳直咳。

两个人得到准信就准备回村，分享这个好消息。李大妈两口子，怎么说也留不住两个老人。

最后，李大妈偷偷的在车上，放了几个窝头。当两个老人看见车上的窝头时，又激动的哭了起来，不断的说着两个人的好话。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李大妈并不是不想，给他们放些更好的食物。而是情况不允许，现在几乎家家都吃着粗粮，还有些人家连粗粮都吃不上。自家就算有白面馒头，也不能直接给啊，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

家里怕儿子年纪小，说话没分寸，早已经不做白面馒头了，每次家里做的都是二合面馒头，只不过是玉米面多了一些而已，但也不难以下咽。就这样，还有来家里问窝头是怎么做的。

经过了解才知道儿子在外面说的，还说是有一次，同桌没带饭，主动把自己的那份午饭，分了一半出去，就这样被人盯上。

为此，男人还遗憾了一下，没想到儿子不仅长相没怎么像自己，就连这脾性居然像简单的媳妇。

院里的人听说，秦家村今年又来人了，依然去了李大妈家。一猜就知道是什么事，连着几天，都盯着李大妈家的情况。想着能不能借借光，给自己也弄些粮食回来。

结果观察了好几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动作，渐渐的放弃了。

但院里还有三个人没放弃，三大爷没事儿的时候，经常坐在窗下，看着李大妈家的方向。

一大爷虽然知道事情还有后续，也不得不承认，秦涛是个有能耐的人。总是舍不下脸面去求人，更何况是以前媳妇家的男人呢。

老太太才不管那些呢，觉得自己都这把年纪了，只有吃好穿好才是真的好。厚着脸皮去了李大妈家，也不说明来意坐那就不走，一坐就是一天。

两口子连中饭都不敢吃，就怕老太太瞎说。到时满院都知道，家还有那么多粮食，连中午饭都能吃得上。

偷偷的跟儿子说了情况，让他自己吃午饭。结果老太太也不盯着他们两个了，直勾勾的看着儿子在那吃。

安安虽然知道，这时候的粮食比较珍贵，但也不好意思让老太太眼巴巴的瞅着。将手里的窝头分了两半，递给了老太太一起吃。

老太太快速的接过那半个窝头，直接往嘴里塞。刚一入口就别有深意的看了两口子一眼。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

两口子那个气呀，说了多少遍了，孩子还不是不长记性。

老太太悠哉悠哉的吃着，一点都不着急。心里却乐开了花，本来以为这件事儿开口还挺难的，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现在可好了，没准还不用自己花钱呢。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两口子，心想看谁能耗过谁。大不了闹得全院都知道。

老太太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实在太累的时候直接往沙发上一躺，一直到晚饭也不说一句话。

看老太太一步不走的架势，两口子深感无奈，真不想跟这么一个人老成精的人打交道。不仅这样，老太太也不是一个可靠的，这要是给她拿了，有这么第一次，还有第二次，以后都会被拿捏住。

一直到睡觉的时候，两口子也没吃晚饭，只不过偷偷的给儿子，塞了一块糕点，让他在屋里吃不准出去。

老太太看晚上没戏了，起身慢慢悠悠的走着。心里却想着明天继续，能混一顿是一顿，最起码自己的粮食还能多吃一顿呢。

回去的时候正好看秦淮茹，紧张兮兮的，从许大茂家出来。老太太觉得还可以，从娄小娥下下手。

亲切的喊着小娥，问她最近都干嘛呢，怎么这段时间，不去看她这个老太太了，是不是嫌她老不中用了。说的可怜兮兮的，弄的娄小娥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的摸了摸衣襟。

不知道怎么回话，尴尬的坐在那僵硬的咧着嘴。

老太太看她不接话，就问起秦淮茹的事情，不停的卖力表演着。

娄小娥着看着屋门口，吞吞吐吐的说:“怀柔姐太苦了，贾张氏都不给他饭吃，母女俩都饿了一天了，我看他实在可怜，把今天晚上的晚饭给她了。”

老太太不相信的四处看了一眼，还真没发现什么吃的。撇了撇嘴，在心里骂她傻，这年头还有自己饿着肚子，把粮食给别人的。

见自己的晚饭落空了，语重心长的跟娄小娥说，凡事都要考虑自己，还有身子是自己的，现在不好好爱惜，以后老了会落下好多病根。

还感叹自己老了，不中用了，稍微饿着点儿，现在就浑身没劲儿，还可怜兮兮的和娄小娥，讨杯水喝说是填填肚子。

说的娄小娥差点没流出眼泪来，不仅特意给老太太倒了杯红糖水喝，还把藏在箱子里的糕点拿出一块给老太太。